君啸显的手紧握酒杯,这高台上的女子从未改变。不论是昔日的青衣道姑,还是相府千金,或是今日坐在高台上的她,只有她孟雪卿才能如此从容不迫,恬淡清绝。
夏元延的眼里亦满是震惊与欣赏,心中刚被唤起的情感并没有因为一曲终了而消失,反倒是愈演愈烈。
她再次看向君啸显,但是相隔太远,看不清他的面容,这样也好,省得看清了却更加心痛难忍。她抱起木琴,款款走下高台。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再见许已是路人?
众人的视线均随着孟雪卿的身影而移动,末了,她走出“永和宫”,不曾回头。
“永和宫”内鸦雀无声,听过了这样的天籁之音,众人均无心再欣赏其他了。
宛若秋看到了夏元延眼中的火花,一声轻笑浮上嘴角。宛府早在之前便与夏国有些渊源,一盆“兰毒”便是夏国赠予的,所以她对夏元延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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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琅接过木琴,正要为孟雪卿递上茶水,却见她牢牢捂住嘴在一旁不断的打着恶心。
“小姐,你怎么了?”她抚上孟雪卿的背脊,替她理顺心气。
“没什么,刚才吸了口冷风,胃里难受。”孟雪卿擦拭一下嘴角。最近这种干呕的情况愈加频繁,孕期反应终于来了。
珍嬷嬷在一旁露出了喜色,“太子妃莫是有喜了?”
玉琅手指一扳,“对呀,奴婢记得小姐已有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那就是了。”珍嬷嬷笑道:“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诊脉。”
“回来。”孟雪卿一脸凝重,“哪里也不许去。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会不知?根本没有怀孕,去请了太医过来岂不是被人笑话?”孟雪卿深知玉琅和珍嬷嬷的脾气,既然太后已下旨要季明渊带她走,她就不能再节外生枝了。这孩子的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到真的离开厉国的时候再说吧,相信那一日已为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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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可真准时!”宛若秋笑道。
“宛侧妃有请,小王岂敢不守时?”夏元延步上假山,“不知宛侧妃今夜相邀有何指教?”
“王爷说笑了,本宫一介妇人,岂敢指教王爷?本宫只是觉得王爷眼光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