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珍嬷嬷从竹篓里将小盘的菜碟一一呈出,她迫不及待就端起一碗饭吃了起来,加上都是她平日喜欢吃的菜,三下五除二便已消灭了大半。看到她饿极了的样子,玉琅和珍嬷嬷心里更加难过。
一阵狂风席卷,孟雪卿满足的放下碗筷,不好意思的朝她俩笑笑,“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么狼狈?”
珍嬷嬷心疼的说:“哪里?奴婢见到太子妃那么喜欢吃奴婢做的菜开心都来不及。”
“你们怎么会来的?”孟雪卿知道这“瑟宫”不是能随意进出的,若不是得了君啸显的允许,任何人也进不去出不来,更何况是在这夜半三更的时候。
“奴婢是来侍奉太子妃的生活起居的。”
玉琅也道:“奴婢可不放心让小姐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孟雪卿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是……殿下让你们来的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不是,奴婢去求了柔侧妃,这才……”玉琅话没说完,珍嬷嬷便推了她一下,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玉琅一吐舌头立马会意道,“奴婢,奴婢,还是先收拾一下屋子吧。等收拾妥当了,小姐就能睡下歇息了。”
孟雪卿失望的不再言语,只是出神的望着窗外的一片黑暗,脑海中却满是君啸显的身影。他举手投足间散发的优雅气质,他举案蹙眉时的郁郁不乐,他熟睡时的沉静,他发怒时的震慑,他一切的一切都清晰的不能再清晰。这就是爱一个人吧,只有真心爱他,才会如此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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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慕太后拉着君流安的手,母子二人很久没说贴己话了。王皇后这个心头大患已解决,但是君流安的脸上却仍是病容加愁容,寡欢不散。他头枕在软垫上,气息颇急。
“朕怎么也不明白,孟相为何要这么做?他明明之前已答应了朕会帮显儿,但最后时刻却倒弋,成了王姬然的帮凶,”他苦闷的摇头,“朕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信了他。”
连日以来的寝食难安,使得慕太后脸上淡淡的细纹一下子明显很多。“哀家又何尝不是错信了人呢?”想起孟雪卿,她深深感到惋惜,她直到今天也不敢相信她会心存歹念去毒害君啸显,“难道真是哀家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