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彻单膝跪下,“末将定不负殿下所托。”
夜色已深,三人却兴致未减,先前有所隔阂之处竟也一并平息,毕竟这么多年的深交,连身家性命都能交托对方,还有什么疑虑不能消除的。
但是季明渊心里却始终放不下一件事,他担心孟雪卿会被孟相牵连。若有朝一日孟相真为君啸显所除,那孟雪卿又将处于何种境地?
不料,韩彻也道,“殿下,末将另有一事相求。但是末将知晓此等事情从末将口中讲出实为大逆不道,但末将若不说出口,恐怕一辈子都会不得安宁。”
“韩将军但说无妨。”
“末将恳请殿下,无论如何善待太子妃!”
君啸显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原来如此,这便是他毅然要离开的真实原因吗?他一直吃味于季明渊,却不曾料想韩彻也有这般铁骨柔情。
“孤的太子妃是孤一生一世的妻子,岂有不善待之理?韩将军的忠心耿耿令孤很是感动。韩将军只管放心前去。”
“末将告退了。”韩彻握住薄笺,大步流星而去。
凉亭中徒留君啸显和季明渊。
“季先生,孤着实没想到竟有那么多人对孤的太子妃情有独钟。是幸还是不幸?”
季明渊坦然笑道:“殿下能泰然处之便是幸,若对此等小事耿耿于怀便是不幸。”
“那对太子妃有所念想之人是幸还是不幸?”君啸显挑起剑眉。
“心中常有挂念却止于礼便是幸,心中有杂念而想入非非便是不幸。”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
幸还是不幸有何妨?殊不知,无情无爱才是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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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啸显走走停停,弄的身后的明禄也没了方向,不知他到底要往哪位娘娘的寝宫而去。他才跟上两步,君啸显却又停了下来,“哎哟,”鼻子撞上了君啸显坚实的背脊,他一边摸着鼻子一边赶紧赔罪,“奴才该死。”
君啸显不怒,反倒是有点恍惚的问道:“明禄,你说孤这是该去何处呢?”
明禄看着眼前的两条路,一条往太子妃的“倾雪殿”,一条通往书房。一向机灵的他便模棱两可的说道:“殿下,身体要紧,国事就留着明日再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