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刻是凌晨两点。午夜十二点之前,出事的是我和苏芸的男友,以十二点分界,之后是许国安和我中毒。只是仅凭这些也只能猜测她是要一天对两个人下手,只是是血猎还是普通人就另当别论了。
经历这么多事情,无论值班还是不值班的血猎都精神紧绷如箭在弦上。我吞服了鲛珠粉后右手渐渐恢复正常,力量又重新可控。许国安也从昏迷中醒来,只是虚弱的厉害。严凯给邓傲明发短信简单讲述了自他走后发生的种种事情,然后和杜医生寇霄文商议要不要寻求外援。我在自己的卧室里持了梳子一边听大厅的动静一边梳头,梳着梳着目光最后落在被我当项坠穿起来佩戴的戒指上。
那是莉迪亚送给我的戒指,当初她说她的主人希望能得到我的力量——据说现在欧洲的皇室贵族们正在起内讧,各方各派都在拉拢力量。我现在的力量相当于一个伯爵,自然是他们不会放过拉拢的目标,但是夜蛾组织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单凭这一点,他们就应该派人手过来支援而不是袖手旁观。然而过了这么久,欧洲那边始终对援助一事只字不提,只是计划着把我带到他们的地盘。
莉迪亚是这样的,女王那边也是这样。难道在这个关头拉帮结伙更重要么?
我正思索着,苏芸就敲门进来了。她红肿着一双眼睛,手里端着一碗鸭血粉丝汤放在我面前,“严凯说了,你遭了这么两次罪,得吃点东西补一补。”
“他还真是好人。”我语气不善,但是转念一想苏芸刚刚遭到的打击,又只好温和下来,“有没有制定好行动计划?早点报仇咱们心里早点舒坦。”
苏芸摇头:“没有。这次的两个家伙都是刺头,摞起来比昆娜还难对付。杜医生和寇阿姨也发愁呢。我看那个会下毒的贱人心思太阴毒狠辣,又查不出什么底细,指不定我们以后还要吃亏。”她又擦了一下眼睛,“欧洲那边最近内讧的厉害,好像是为了王位,哪里还会有心思管咱们这边的水深火。我刚刚还在想,这次威廉和那个贱人是不是奔着要血洗咱们的目的来的——”
“什么血洗不血洗,他们就算有那样的胆子,也不见得有那样的本事!”我赶忙接话,“邓傲明去请沈先生帮忙援助些符纸,沈先生任侠心肠,不会不管不顾。”
“为了你和国安哥倒也值得,为了我家……为了我那个死掉的男友就没必要了。”苏芸变了语气。
我假装无知:“这是什么意思?”
苏芸一下子嚎啕大哭:“羽佳你不知道!我一开始伏在尸体上哭,但是我闻见了香水味——我根本就不涂香水,他哪来的香水味?羽佳,我知道是那个贱人杀的他,但是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我拿出来看了,桌面就是那个贱人的照片……”苏芸抱着我哭得万分委屈,“原来他们两个早就认识!他居然脚踩两条船……”
苏芸说不下去了,我却突然着急起来:现在人手正是紧张的时刻,如果威廉他们不断跳和我们相熟的朋友下手,那么就势必会影响到我们的情绪,甚至让感情因素压制理性,以至于落入陷阱;如果被伤害的是血猎的同伴,我们就要再分出力量去照顾伤员,总体的战斗力就进一步打了折扣,变得更容易伤害——这“一天两个”分明就是在磨我们的斗志和力量啊!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取下了那枚莉迪亚送给我的戒指,把它套在了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