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蛇自里向外崩碎成粉末,漫天骨粉如尘如雪,迷住了我的眼睛。我好不容易恢复了视力,只看见昆娜和严凯打得难解难分。一个球体结界把昆娜包裹在里面,她双手运功,几只已经异变的兀鹫围攻严凯,剩下的那些异变的野狗则向其他的血猎扑杀。
在结界里的昆娜以可以看见的速度迅速衰老,没错,她在衰老。之前和陌生男子的打斗已经消耗了她相当多的力量,现在严凯邓傲明等人的攻击犹如狂风骤雨,密集的让她有些疲于应对。我听见她沉重的喘息,真的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是衰老并不代表她灯枯油竭,更不代表兀鹫野狗就无心血战。一只原本围攻严凯的兀鹫突然掉头袭击另一个血猎,它趾爪一张一缩,立刻抓起一个血猎飞上高空。雷奇一脚踢飞一只向他扑来的野狗,几枪打在兀鹫的翅膀胸脯,兀鹫不得不放开那个血猎,邓傲明则紧急念动咒语催动一阵旋风接住同伴。兀鹫似乎是心有不甘,加之生命将息,索性选择玉石俱焚。它又猛烈的扇了几下翅膀,直接从高处向我俯冲而来!
“羽佳躲开——”邓傲明大喊。
兀鹫在距我还有五米远的空中被一束光刃击杀,昆娜冷冷的看着兀鹫的尸体,轻蔑地说了一句“蠢货!”雷奇突然眼睛一亮,一只飞刀自他手冲我扎来,昆娜顾不得再集中力量对付严凯,又是一束光刃把雷奇掷向我的飞刀打到一边。然而就是这一下的分力,严凯从兀鹫的围攻中成功脱身,他一手拿手枪,另一手拿匕首,双手齐上,兀鹫们被爆头的爆头,断颈的断颈。
“喂,老妖婆。你有没有听说过‘专心’二字?”严凯说,“你一不好好控制这帮会飞的蠢材,它们就连一枚子弹都躲不过了。如此用兵,真是个糟糕的主帅啊。”
“糟糕?”昆娜冷笑,“我会有你们血猎糟糕?居然对要保护的人抛掷飞刀,不怕会没有成功诱导我去阻挡么?”
“敢这样做当然就不怕。我万一失手不过是被罚的惨一点,你万一没救成可彻底就完了。”雷奇转着枪把,回答的同时不忘开枪对付几只跃跃欲扑的野狗,“任何一个高等血族,一辈子也就只能寄生一个血侍。只要有一个血侍被实验性的寄生过,其他的血侍都会失去被寄生的条件,哪怕那个血侍后来没有用到并且死了,其他血侍依然不可以被寄生。所以你说,到底周羽佳死了谁会更倒霉啊?”
“你们中国的血猎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了?”昆娜危险的眯起眼。
“从五年前那个蒋家兄妹消失的时刻起,中国的血猎盟会就秘密的走上了独立!”严凯突然插话,“既然要独立,为什么还要让你们欧洲的家伙知道我们的情况?”他冷冷的看着昆娜,目光如刀。
“蒋家兄妹啊……”昆娜回忆似的说,“不知道他们的骨头渣在哪里,不然或许我还可以给你指一条路让你去拜访一下遗骸呢。”
严凯愤怒的跳起,直接从高空挥着匕首对昆娜的头顶劈斩。昆娜的手自下而上一抬,一道土墙拔地而起挡住了严凯下了狠劲的一击,几只野狗蓦地躯体庞大了数倍,以更快的速度向严凯奔去,其他的则继续和雷奇等血猎缠斗。眼看严凯就要落入下风,数张符纸把他围在中心,金光闪烁过后,野狗狂吠着乱跑乱撞,眼睛紧闭流着红色的水痕——它们的眼睛瞎了,只能在黑暗中度过残生。
“这是‘阎冥无目’——”昆娜定定的看着刚才运用符纸保护严凯的邓傲明,“你居然是阴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