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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极致的美丽,极致的悲痛

今年的初雪来的有点迟,所以好似要弥补一般下的特别久。从昨天开始,就那样簌簌的从茫茫天空飘下来,悄悄的落在人间,仿佛是天上来的舞者,在人间不停的旋转着,舞动着。

在这茫茫的大雪中,人们迎来了新的一天。雪儿昨天就知道下雪了,所以今天起的特别早。雪儿极爱雪,或许是因为她出生在大雪纷飞的时候。雪儿今年十六岁了,花儿一样的年纪。雪儿长的极美,那张精致的小脸,在雪花的映衬下,微微泛着点点微红,更是耐看。可是雪儿现在还不懂得自己长的有多美,只是每次别人赞美自己的时候心里有着微微的喜悦。现在的雪儿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满天飘舞的雪花,正入神。屋里,雪儿的爸爸妈妈正看着自己的女儿。小儿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仿佛这满天的大雪,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又仿佛这满天的大雪,增加了这个世界的静谧,他似乎翻了个身然后又睡得更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小孩子出现在雪儿的身边,他们一起看着这美丽的精灵表演。

过了不久,小孩子抬着头,看着雪儿,问她:“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雪儿宠溺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在看雪。”

小孩好像听懂了的样子,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姐姐,你喜欢雪吗?”

雪儿笑了笑说:“喜欢呀。”

小孩有些生气的样子嘟着自己的小嘴说:“姐姐喜欢雪,还是喜欢阿煜呢?”

雪儿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嘴,说:“都喜欢。”

小孩似乎对着个回答不太满意,可是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满脸谢谢我不高兴,自己去一边玩雪了。过了不就这个小孩子就弄了一个小小的雪球在自己的手里,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了坏坏的笑。只见他,拿着雪球对着雪儿就扔过去了,可是毕竟小孩子的力气有限,雪球虽然扔到了雪儿的身上,可是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不过,这个雪球却引起了雪儿的注意,她回过头看着那个罪魁祸首。小孩知道自己干的坏事被发现了,看着雪儿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准备跑。雪儿哪里会放过他呢,在后面追着他的同时还顺手抓了雪,做了个雪球,可是明明离得很近,雪儿的雪球却没有打到男孩的身上。男孩看着在一遍裂开的雪球,笑得更开心了,跑的也更开心了。雪儿又做了几个雪球扔他,可是无一例外还是扔不到他,追不到他。小孩子在前面跑的不亦乐乎,笑得也不亦乐乎。

正当这场追逐战进行到难舍难分的时候,一个宽厚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开饭咯,开饭喽。”小孩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快速的冲向了他的身边,这个男人蹲下来,伸开双手给这个冲向他的小孩一个温暖的怀抱,小孩轻而易举的就被这双手的主人报了起来。在他怀里坏笑的看着那个追击自己的人,还时不时的坐着鬼脸。雪儿看着这个孩子,心里满满的是笑意。而抱这个小孩的男人则看着雪儿,对她说:“雪儿,走,吃饭去了。”雪儿点点头,跟着他走了。

此刻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雪下的已经小了,似乎就要停了。

今年是新年,也是林熤小朋友的生日,雪儿家里满满一桌子都是好吃的,雪儿和那个叫阿煜的小孩吃的不亦乐乎,筷子什么的都不是这个战场的了,双手像一把利器在桌子上各个美食之间,奋斗不止。很快就只剩下了风卷残云的桌子,和两个撑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相互后悔的两个人,还有两个看着这两个人摇着头不停的叹气的两个人。

忽然不知道哪里的天空传来了,砰砰的烟火声和点亮这黑暗的色彩。雪儿和小孩牵着手冲到院子里,抬头看着远方天空的绚烂,不住的赞叹。雪儿和小孩一起说:“爸爸,妈妈,烟火表演开始了,我们快点去吧。”他们的爸爸妈妈,看着他们很是无奈的说:“今年是特别的一年,所以听说今年的烟火表演会很与众不同呢,那我们就出发吧。”

美丽的被烟火笼罩的夜空下,有一个女孩和一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小男孩,真抬头仰望着,这些只会存在瞬间的美丽。他们张大嘴赞叹着这美丽的存在。不远处一对夫妻看着,这两个孩子,脸上露着欣慰的笑容。

雪儿一家人,看完这美丽的烟火表演,准备回家。雪儿牵着她的弟弟林煜,雪儿的父母走在后面看着他们俩,忽然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和谐的画面,雪儿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她回头望了一下。她看到:血,正从自己的父母身上流了出来,她默默的走近了自己的父母,她摇着她们的身体,叫着她们,可是她们丝毫的没有反应,雪儿已不知悲伤为何物,心越来越痛,有一种比死,更加心痛的感觉。林熤摇着自己的姐姐问:“姐姐你怎么了,爸爸和妈妈这是怎么了。”雪儿看了林煜一眼,听到林煜在叫着自己姐姐,然后便再也看不到了光明。小男孩看到自己的姐姐倒在地上,不远处父母倒在血泊中,他拼命地叫着自己的姐姐,父母。可是他们没有人理他,他害怕极了,从胸口涌出的恐惧将他淹没。他不能够思考,不知道该干什么,今天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如此不幸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不幸为何物。他只是坐在地上,边哭泣边呼喊着自己的亲人。

路边的好心人,帮忙打了报警电话。不久后,警察和救护车都赶来了,将那孩子的父母,在路人的帮助下一并装在不同的车里带走。因为他的姐姐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而且救护车只有两辆,所以便留下了一个医生,为男孩的姐姐检查。那男孩从始至终都牵着自己姐姐的手。有警察劝他,让他和他一起走,甚至想要强行带走他,他用一种要杀人的眼光看着要带走他的人,死死地拽着自己的姐姐的手,仿佛这一松开,便是生离死别。没有人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刚刚经历过如此不幸的孩子的心,没有人再劝他放开自己的手。或许只有面对苦难的时候你才能看到人们的善良,但是他们本是善良的,只是他们没有能力一直让自己善良。

医生检查完,发现那孩子的姐姐并没有受什么外伤,大概只是晕了过去,并不是很严重,于是就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医生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男孩,他脸上满是泪水,可是却倔强的不再发出哭泣的声音,身体还会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很容易看出来,他是在忍住哭泣。两只手握着自己的姐姐,眼睛盯着自己的姐姐,似乎期待着自己的姐姐醒来一样。那医生说:“别担心,你姐姐没事的。”男孩看了医生一眼,说道:“我知道,姐姐说,永远不会离开我的。”虽然说的断断续续,但医生确实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孩子的声音。医生本来还想安慰孩子几句,可是救护车来了,于是医生忙着和其他医生一起把这个小男孩的姐姐,抬上救护车。在抬的过程中,男孩始终抓着自己的姐姐的手,医生明明看到,那男孩被撞了一下,可是男孩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只是倔强的不放手。医生把那个女孩放好以后,才有时间来看一下这个男孩。当他再一次走近男孩的时候男孩竟用害怕的眼神看着他。低声的说了一句:“不要让我离开姐姐,我知道上了你们的车,就会死了。隔壁的王奶奶就是。”原来,这个男孩觉得上了我们的车就会死了,可是他还是上来了,现在我忽然觉得这个男孩是那样的勇敢,明明觉得会死但还是上了我们的车,甚至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我开始懂得他眼中的恐惧。我开始佩服他们的父母,是怎样的教导自己的孩子的,竟能够让他们姐弟情深到生死相随的地步。我只好告诉这个孩子:“你姐姐一定会醒过来的,她不会离开你的。”那男孩用将信将疑的眼光看着我,而我以我最诚挚的眼光看着他,希望他能够看到我的真诚,能够相信我。那男孩不再说话,看了我一会儿后,就依然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姐姐。我也不在讲话,当时的我默默地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这个女孩。做了多年医生的我,本已经把生死看的平淡,可是此刻作为局外人的我竟然不能够平淡的看待这个病人。我觉得那一次的救护车是我坐的时间最久的,因为每时每刻,我都期待着到医院,甚至要做些什么我都想了很多遍。我一次又一次的催促司机,我已经不知道那个司机其实已经是已最快的速度在飙车,但是我觉得只有这样心里才有一丝的安慰。其实我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专业的判断,那个女孩其实伤的并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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