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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嘴别传

青春回忆录已写到第七期,本期主角大嘴,他说期待很久了,催我动笔。我问他有无不方便之处,能否放开些,人家很坦荡地说,不怕。这种无惧和厚脸皮我做不到,小玺哥连读六篇回忆录,竟在周末大早挥笔数小时,写就我的小传,我一再哀求,不可言尽。他说,你先过目,通过后再发表。读其作,顿感五内俱焚,极尽挖苦调侃之能事,舞文弄墨,把我经营多年的光辉形象付之一炬,苟念其句句属实,允其发表,并转载我的空间。众友人读毕,皆曰:原来如此。此四字意味深长。观小玺哥行文,精于文言,可见其古代汉语之气力,尤其爱用“起意”一词,印象中这个词大概总**情相勾兑。小玺哥写到“用情专一,步入殿堂”,还“嫂夫人相夫教子,其乐融融”。令我十分惶恐,“用情专一”是我的品质,虽然只在极短时间内专一,但“步入殿堂”所谓何事?小玺哥你哪次梦见我结婚了?嫂夫人谁家的?教子又是怎么回事?此文一出,即疲于解释,应对众多妹子的“你这个骗子”的质疑,小玺哥,你大学害我,现在还害我。我跟你没完,我要出《小玺哥别传》第二季,把羞于示人的细节都写出来。

切回正题,大嘴同学是洛阳吉利人,名如其人,人家那嘴能遮盖半张脸,开口一笑,嘴角都能勾着双耳。不过大嘴还算斯文,不像我能食,那时候饭量极佳,午饭吃一份米饭,四个菜,一份凉面,一份炒粉,一份凉菜,还两个馒头。坐我对面2个美女作惊悚状,回到宿舍我说,今天好过瘾,连对面的美女对投来羡慕的眼光,膜拜我的胃口。

大嘴熟悉洛阳本地的美食,鼓动我们吃大盘鸡,第一次听说,盘子里净是土豆和鸡块,基本没青菜。他还骗女生去涧西吃汉堡,那个时候,大嘴基本代表了时尚和本地标签,记得一次,我蜷缩在宿舍苟且,他破门而入,我十分痛恨,近乎谩骂地说,下次进来记得敲门。他说小胖,该减肥了,去健身房吧!塞给我一张广告。大嘴还跟我们讲2000年洛阳东都商厦大火,印象较深的是,发生在平安夜,数百人丧生,后来大嘴又唆使我们上网包夜,他的确开创了不少先例,记得那次是2001年的平安夜,距离东都大火刚好一周年,我当时没心思上网看图片,就担心起火,还问网吧老板消防栓和安全通道。自此养成习惯,不让自己陷入绝境,管控风险。所以,危险和消防不达标的地方不去,更不会出没人群密集区。感谢大嘴不自觉的教诲。

前六期的回忆录都是信手拈来,不打草稿,不修改,检查一遍即发表,无论对错,不更一字。从这期开始,写前列提纲,保证质量和连续性,注重品位,不辜负大家的错爱。

印象中大嘴有个复读机,这是时代印记,那时练英语口语听力时常用。大嘴主要是听歌,还给我们录制讲话。某夜,大家奚落世昌的遭遇,用复读机录下来反复播放,原来世昌认识个美女学姐,大概此女要组织同乡恳谈会,世昌屁颠屁颠地说,我也是安阳的,要我吧。其饥渴神情,想必大家可以意会,此女问,你家安阳哪的?世昌嘿嘿道:H县。此女一脸不乐意,“H县的不要”。我在场目击了美女学姐说话时的全部表情,印象美好。归来,问老表,不知道这恳谈会怎么“啃”?

大嘴用复读机录制大家模拟这一场景的录音,此时世昌蜷缩在床上,对学姐念念不忘。那学期放假,世昌积极为学姐订票,据说还一起乘车回家,后来他说,人家不理我了。为什么呢,原来吃饭时,世昌一口气吃了5个包子。我说,这就是你不对了,虽然我食欲好饭量大,但在美女面前,都能忍住,或者先前吃饱再去赴约。你这5个包子把自己的幸福都打包扔了。再后来见到这位学姐,也没觉得她多美,脸细长,太瘦,不是我的菜。

大嘴算得上文艺青年,虽然唱歌跑调厉害,还仍有勇气坚持唱完。那年元旦,班里组织晚会,大嘴演唱无印良品的《身边》,还拉上我客串,大嘴收藏了无印良品的卡带,受其影响,我也爱听他们的歌,尤其《掌心》。依稀记得,卡带上有他们走遍台湾的历程,“1995-2000,青春史记”字样,这个青春组合单飞后二人各有所成,其一曰光亮,另一曰品冠。那年考研结束,闷在宿舍酣睡,收音机传来光亮的《童话》,发行日期恰为2005年1月21日,岁月痕迹,时光美好。时间不代表什么,但具有唯一性。

大嘴也爱背《大话西游》的台词,但比我跟张平成熟,我们是大学才知道这部电影,他中学就知道,还能扯出很多电影故事,还有朱茵的花边娱乐。记得那时候,我们用他的复读机录制爱你一万年的经典对白,看谁记得最全。后来,英语演讲课上,小凤同学竟然用英语背出了那经典台词,我们惊叹,翻译如此精妙,才女啊,膜拜啊。后来小凤说报纸上看的周星驰北大演讲,有这个桥段,后来我买的21stcentury合订本,还真找到了那期报纸,记得一句,Iwouldloveyoutenthousandyears。

大嘴用情专一,大学期间暗恋某女,谁想那时美好单纯,谁也没有说明,依稀记得,散伙饭时,大嘴喝多了,对某女说出了肺腑之言。此女值得他深爱,我们心中理想的女性就是这个样子,至纯至真,性格优雅,善良柔弱,聪明贤淑。

大嘴毕业去了西北大学读研,一夜成了******的校友加系友。我常说,张维迎是你校友,还是贵校学报的编委,他说,他们都是牛人,这一切跟我无关。大学时我沉迷西亚北非,读了很多哲学宗教,国别历史,文化语言书籍,发现西北大学中东所是人才荟萃地,以所长彭树智为代表,中东所培养了众多弟子,对该地区历史文化研究颇深,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朗、伊拉克、叙利亚、埃及、利比亚国别史和伊斯兰思想文化等,都有大批专著,还读其学报,那时候的确费了很大功夫。胡适先生说,“要相信,功必不唐捐”。就是说功夫不会白费,虽然最终没选择中东研究,还是为那时的专注所感动,而且收获很多。硕士时,研读萨缪尔。亨廷顿《文明冲突与世界秩序重建》,更觉当时对伊斯兰文明关注之必要,这地区的国家非常具有代表性,近年的颜色革命、改革与冲突,宗教和世俗化的矛盾常是新闻热点,但新闻实在弱爆了,最多算林木之一叶。2008年,时美国大选,东大学生邀请我导师讲学,老师带上我和董伟前行,路上我担心老师的演讲沦为国际关系讲演,果如此,我等在国关学生面前岂不成笑柄?老师讲了近40年美国大选历程,注重历时段,忽视小细节,对60年代肯尼迪总统颇钦佩。归来时,我拿到了老师的讲稿,把我之前的担心说了出来,老师夸我聪明,还说,我们是世界史,不是国际关系,就像火腿,国关是一小块切片,我们有历时段的维度,所以就应该是整只火腿。老师威武。

大嘴毕业就结婚了,老婆是SX的,很快生子,唤多多,名字好,多多益善。他们一家都在西北工业大学工作,我的兄弟都是大大的才子,他们毕业去处都很好,进高校的也是名校。大嘴网名改作多多爹,我是不是也把网名改作多多干爹?头脑好使的损友,肯定也想到了众多可选的网名。我祝福大嘴多子多福,生活美满。另,回家探亲时,记得在我这停留,小酒等候。

坐下来写东西十分辛苦,忍受腰疼和蚊子的叮咬,我深度怀疑蚊子是大嘴派来的,因为蚊子的嘴也很大,咬了好几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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