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又是一愣,自责:他赌钱是为了我?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手指可不是被砍得很冤枉。柔儿啊,柔儿,你怎么那么鲁莽。
柔儿抿嘴一笑,用手轻轻拍了拍令军的头,安慰道:
“傻弟,姐姐现在不就是没事了嘛,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让你看个够,行了吧!”
令军缓缓抬头,“姐姐不怪军儿?”
柔儿无奈,对他翻了个白眼后,搞笑地左右摆着头:
“不怪,不怪,一千个不怪,一万个不怪。”
令军笑了,很阳光,很有青年男儿的本色。
“姐,你真的变了。”
“姐变了,你不喜欢啊?”
柔儿很直接地脱口而出。
“我……”
令军的话咔在喉里,他犹豫着。
看见姐姐不再悲观了,令军很是开心,但是一想到刚才缝指的事,又觉得柔儿有点怪,甚至有点可怕。
“好了,快和我回去看爹爹吧!”
柔儿不在乎令军的回答,也不想令军为难,便不顾令军的犹豫,一手挽住令军的手臂拖着他走。
“姐,你怎么走这边啊?”
令军一看周围的环境,就知道回家的方向不对。
“厄,我,我要去买点东西回去,不行啊!”
柔儿马上停步,呆了一下,放开手将令军轻轻推开,然后理直气壮地掩饰。
“要买什么啊?”
令军觉得柔儿神神秘秘的。
“苹果啊!”
柔儿两眼胡乱一溜,看见了一个苹果档,随口一说。
无语,听了这个回答后,令军真想当场晕倒。
“那边也有得卖啊!”
“这边的比较好吃。”
柔儿继续乱说掩饰着。
但是柔儿的运气真好,就这样胡乱一说就说对了,这确实是当地有名的苹果档。
“好吧,我们过去买吧!”
令军投降屈服,只好赞成与柔儿一同去买苹果。
两姐弟来到苹果档,柔儿摆着一副水果专业大师的款,弯着身子,手动来动去在那苹果堆里挑啊,挑啊!
而站在一旁的令军将手背翻来翻去,好奇地观察着那两根重接的手指,想要研究会不会掉下来。
他在傻傻地乱想:
解掉纱布后,那手指真的不会掉下来吗?还是不拆纱布,永远被纱布包扎着才不会掉下来呢?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不是有两根独特的白色手指吗?……
“古代的苹果就是好,既没有打蜡又不含防腐剂,让人吃得放心又安全。”
柔儿边挑苹果边小声念着。
那个档主不怎么明白柔儿的话,只认为柔儿在赞美他档的苹果优质,所以默默的点头,毫不谦虚地接话:
“当然了,我这里的苹果可是响当当地好吃。”
(档主可没有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喔,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柔儿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继续挑苹果。
付过钱后,柔儿提着那一篮苹果笑嘻嘻地转身准备离开。
一转身发现令军神情怪异地盯着自己的手看,柔儿在令军眼前挥了挥手:
“军,你干嘛呀?”
令军慢慢抬头,看着柔儿,在她眼前扬起了自己的那一只手:
“姐,这,我这两个手指还会掉下来吗?”
“很难说耶!”
柔儿诡异地笑了笑。
“啊!不会吧!”
令军愁眉苦脸,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会的,如果你再敢赌钱,姐敢保证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的手指。”
柔儿接着说。
“放心吧,姐,军儿以后再也不赌钱了。”
“你保证?”
柔儿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盯着令军看。
“我发誓,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赌钱了。”
令军信誓旦旦。
“好吧,姐姐就相信你一次呗。只要你好好保护那两根手指,不要提重物,不要被东西压,总之做事处处小心点,注意不要碰到伤口。一段时间后,等伤口愈合了,姐姐就会帮你摘掉纱布,拆掉蚕线,那样你的手指就不会掉下来了。”
柔儿一本正经地叮咛着令军。
“真的不会掉下来,太好了。”
令军满怀希望,兴奋起来。
“姐,你太棒了。”
令军赞扬着柔儿,兴致冲冲地拉着她往苗医馆的方向走去。
“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柔儿提着一篮苹果,又被令军拉着,很不自在,走起路来别扭极了。
“不好意思啊,姐。”
令军看见柔儿那难堪的脸后,马上松开了手。
柔儿瞥了令军一眼后,没理他,提着那篮苹果优雅地走起自己的路来。
“姐,你等等我呀!”
令军快步跟了上去,“姐,你这个缝指术什么时候学的?跟谁学的?好厉害啊!”
“那只不过也是医术的一种而已。”
柔儿随便淡淡的解释。
“医术?苗伯伯的医术够厉害了,但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使这样的术。”
“而且你说的那种医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第一次看见呢。”
令军压根儿不相信柔儿那种术是医术的一种。
“世界无奇不有,今天算你有耳福和眼福咯。”
柔儿摊了摊手,不想解释太多。
令军沉默了半晌,又问:
“姐,你能不能教我那个缝指术啊?”
柔儿没理他,看着街头风景,继续走自己的路。
“例如:选什么针线最好?”
“入针的角度,力度?”
“针线泡酒的作用?”
……
令军仍然死缠烂打,在柔儿耳边问东问西,问这问那……
柔儿快要疯掉了,她怎么会有一个那么难缠的弟弟啊??
令军见柔儿完全忽略他,不理他,便心急起来,双手一把抓住柔儿的一臂摇着,像个小孩一样在一旁嚷嚷:“姐姐……”
救命啊!有完没完啊!
在大街大巷,一个青年男子竟摇晃着一位女子的手,像小孩子一样嚷嚷,成何体统啊!!
柔儿的脸瞬时沉了下来,她的忍耐力已到极限,深呼吸了一下,瞥了令军一眼,冷气十足:
“闭嘴,放手,走。”
不对劲!!
令军颤抖了一下,马上闭嘴,极速放手,靠边站。
一路沉静,气氛极为冷酷,柔儿走在前面,令军紧跟在后面,不敢上前与柔儿肩并肩行走。
善良的太阳继续缓缓上升,阳光越洒越灿烂,越灿烂越温暖,希望能融化她俩之间的冰墙。
快到中午了,在阳光的照耀下,“苗医馆”三个大字醒目地镶在牌匾上,正巧映入柔儿的眼帘。
柔儿曾听苒儿说过“苗医馆”是她爹与弟的容身之所,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往苗医馆走去。
“苗伯伯,我和姐姐回来了。”
谁知令军一下子窜到了柔儿的面前,比柔儿更快地走进了苗医馆,高兴地对苗大夫说。
柔儿随后走进了苗医馆,有礼貌地向苗大夫鞠了一躬,打了一声招呼:
“苗伯伯好。”
“嗯,额头上的伤都好了吗?”
苗大夫点点头,关怀道。
“都好了,谢谢苗伯伯的关心。”
柔儿微笑着,真心感谢苗大夫。
“嗯,你爹在后院厨房准备着午膳,你进去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