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婴看着她这时的样子,再与刚才她坚决骑白马时的样子对比了一下,内心觉得她可爱有趣极了,一时间浦婴心中的怒火都消散了。
“有我在,不怕。”
“我凭什么相信你。”
看了看柔儿,浦婴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唉!它是我的战马,我与它在战场上做搭档驰骋多年,它最听我的命令了。”
说着浦婴又抚了抚马颈上的毛。
“真的?”
柔儿半信半疑,但最后还是魏魏缩缩地伸出了手。
浦婴俯低身子,亦伸出了手。
两手一相碰,浦婴便迅速抓紧柔儿的手,然后用力一把将柔儿拉开草地,甩上了马背,环在怀里。
“喂,你……”
柔儿挣扎,话还未骂出,一个影子便压下,不到两秒,软绵绵的两瓣唇已吻住了柔儿的唇。
顿时柔儿眼睛挣得老大,忘记了反抗,整个人僵住无法动弹,回味般沉溺于那一瞬的幸福中。
只是半晌后,柔儿从中醒悟,继续挣扎,双手胡乱捶打着浦婴的胸脯,想要推开他。
“嘘~”
浦婴不舍地移开唇,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手势,然后又指了指白马,示意柔儿安静下来,不要乱动。
柔儿配合地停止乱动,咬着唇,双眼愤愤地瞪了瞪浦婴。
浦婴看着她如此可爱,心里美美的,便轻轻一笑,没说别的,马上一手拉动马绳,另一手用力一拍马屁,“驾……驾……”
白马迅速调头奔去,离开牧场,背对夕阳朝着荒郊城的方向跑去。
浦婴紧紧地将柔儿环在怀里。
但柔儿从一上马背就很不顺心,于是很不安分,嘴里唠叨个不停:
“喂,你跑慢点,跑慢点……”
“你说啊,刚才为什么甩我下马背?”
“问你呢,臭马……”
……
“你骂它,难道不怕它又发狂吗?”
浦婴驾着马,分心地看了柔儿一眼,然后似笑非笑地搭理了一下柔儿。
“嘻嘻,有你在嘛,不怕。”柔儿诡异地笑了笑,“婴,你说它之前是不是因为吃醋才甩我下马背呢?”
嗤……浦婴忍俊不禁:
“它是一匹公马,应该不会吧!”
“什么~?”
柔儿脸部抽搐,一怒之下,大拍马肚。
白马苦嚎一声,狂奔速跑起来。
“呼~,哇~,小娘怕怕耶,娘子你跑慢点啦!……”
浦婴无语,脑子头大,既要保护柔儿的安危,又要尽力驾驽,控制白烈马:
“烈,听话……”
昨天的牧场之旅结束后,已经是天黑。
晚膳,沐浴过后,柔儿毫无烦恼地躺在床上甜甜的一觉睡到自然醒。
今天是一整天的休息天,柔儿洗刷完毕,照旧的装扮,伸着懒腰跨出柔阁的门槛,走下楼梯,先若无其视各种异样的眼光,走过大厅,再蔑视了那两个木头般的女守门尉后,仰首高调地行出了翠仙楼的大门。
被告知今天是探亲日后,柔儿既无语又无奈:回去探望家人当然是好事了,但是柔儿不知道去“她”家人住处的路线啊?而苒儿又有任务在身不能分身陪柔儿回去,所以柔儿就唯有出来集市,东逛逛,西逛逛,装装样子了。
“啦啦啦,今天的心情好晴朗……”
柔儿双手翘在背后,轻快地哼着歌,一边漫步,一边左瞧瞧,右看看。
“臭小子,你少装蒜了,荒郊城里谁不知道你姐姐是翠仙楼的花魁,是五王爷的心中宠儿,别说是区区三千两了,就算是再多的钱,她也拿得出来。”
?
?
?
……
翠仙楼的花魁?五王爷的心、中、宠、人?
不是说我嘛?
柔儿收回了刚迈出的步子,转头看向粗汉声音传出的地方——长胜赌坊。
“不要啊,我求你们了,不要去找我姐姐,不要去伤害她。”
一个青年男声传出,刚强无力,苦苦哀求着。
“那你的意思是,砍你的手指来还债了?”
一阵阵奸笑从一些恶汉口中飞出。
“不不,你,你们能宽恕我几天吗?”
青年苦言求饶,怯怯地有几分颤抖。
门内的人对着话,门外的柔儿早就默默地转身,跟着直觉,迈开步子向着长胜赌坊走去。
“臭小子,少废话。”
“你们过来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我要亲自砍他的手指下来。”
粗汉甩头骂了青年一声后,大声粗气地命令着自己的手下。
“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青年挣扎,大声呼喊。
“抓紧他,呀……”
粗汉大喊一声,然后扬起大刀,两眼盯住青年的手,就要砍下去。
“且慢。”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柔儿的声音从人群头顶飘过落入到粗汉的耳中。
粗汉拿刀的手定在了半空,他向后退了几步,转头移目,四处寻人。
“谁?给我死出来。”
“呼……”
青年瞄了一眼那定住的刀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趴在桌上差点没晕过去。
“是我。”
柔儿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站在粗汉的面前,壮志豪情般承认着。
“厄,原来是翠仙楼的花魁啊!”
粗汉看见柔儿后,马上放下刀,嘻皮笑脸地淫说着:
“是来帮弟弟还债呢?还是……”
粗汉正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柔儿的脸蛋。
柔儿顿时黑沉了脸,正想着要躲避。
可是……
“你那臭人,拿开你的臭手,别碰我姐姐。”
青年仰着头,使出所有的力气对着粗汉大声、大声地臭骂。
粗汉的手在柔儿脸前定住了,顿时他的脸黑臭了。
柔儿闻声歪头看向那个一直被她忽略的弟弟:一对剑眉,一双虎目,一股正气含在他的眼里,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当赌徒的料。
但不过……
也要记住:人不可貌相喔!!
“令军,你这臭小子是不想活了吧,敢骂本大爷。”
粗汉火冒三丈,又举起了大刀,朝着令军的方向,走过去。
冷军见到粗汉慢慢靠近,不禁咽了咽唾液,内心怕得要死,但又不愿意喊姐姐救自己。
“这位大爷,砍之前,你可否答应小女子一个要求?”
柔儿连忙说话,斗胆向粗汉讲起了砍手的条件。
粗汉止步,转头惊愕地看着柔儿:
“厄,你不打算救你的弟弟?”
“没想过。”柔儿直接了当直话直说。
“不阻止我砍他的手指?”粗汉再次寻问。
“绝不阻止,但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柔儿迈开步子向粗汉靠近了几步。
“姐姐……”
令军心凉了,像个泄气的气球趴在桌上,低声喊着。
柔儿当作没听见令军的话,继续与粗汉四目相对:
“怎么样?”
“少费话,凭什么我要答应你的要求?”
粗汉挥手拒绝。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你砍了他的手指后,我还会给你五十两,那你又怎么看呢?”
柔儿想了想后,指着令军,继续跟粗汉谈条件。
“姐姐……你……”
令军不明白柔儿为什么突然间这样对他,但话又没有问出口。
“好,什么要求?你尽管说说。”
一听到钱,粗汉心爽马上答应。
“很简单,给我准备一瓶烈酒,一个干净的碗,一把剪刀,一块麻布,一些纱布,一根针和线就行了。而针是要细针,线是要极细而韧的线。”
柔儿毫不客气地把那所谓的一个要求说了出来。
“没问题,通杀,你立马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