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利略从罗马回到佛罗伦萨,心情悲愤、郁闷,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虽然教会没有对他兴师问罪,但对他的所作所为已表现出极大反感,并且警告他不准再宣传哥白尼学说。那么他再继续研究天文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深知继续观测天象,只能得到更多的证据证实遭到教会禁止的哥白尼学说的正确,只能给他的敌人找到更多迫害他的借口。千般无奈,只有离开喧嚣的市区,隐居到乡间去过清净的田园生活,让大自然的和风细雨来抚慰精神的创伤吧。
一天,伽利略悄悄地离开佛罗伦萨,来到郊外的塞尼别墅。这是一所相当讲究的住宅,有居住和实验所需房间,有一宽敞的客厅,还有一片秀丽的花园。伽利略还专门建造了一个小型天文台。环境幽雅,空气清新,风光宜人。伽利略在这里开始了他的隐居生活。他感到轻松、悠闲、自在。在这里,他没有多少事情可做,他只好把对实验的热情转移到园艺上,亲手侍弄果园与花园。他从园艺种植中寻求乐趣,渐渐地适应了寂静的田园生活,心情也似乎平静下来。
在外人看来伽利略似乎是过着隐居的、安宁的生活。但是,实际上他的内心世界却一刻也没有平静过。他一直在期待着早日结束这种无所作为的生活,盼望有一天形势发生变化,取消禁令,允许他的成果公之于众。
在伽利略隐居期间,他的亲密朋友和尊贵的保护人科西莫大公不幸去世。即位的是年仅10岁的费迪南德二世。因他年幼,暂时由母亲和祖母摄政,管理公国事务。摄政的两位国母虽然并不憎恨伽利略,但是看得出来,她们对科学毫无兴趣。不过,为了尊重已故的大公,她们不会辞退这位宫廷教授。可是也不会特别重视他。尤其是令伽利略担心的是两位国母与几位憎恶他的教士关系密切。他们经常在两位国母面前说伽利略的坏话。这对伽利略是很不利的,他不得不时时提防。伽利略这时才体会到多年前萨格尔多信中要他当心的话,现在果然应验了。
1623年是伽利略沉默的第8个年头。这一年伽利略的老朋友、一向赏识伽利略的巴比里尼主教当上了教皇。他就是乌尔班八世。消息传来,伽利略异常兴奋。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立即把花费3年心血写成的《分析者》一书,献给新教皇,以示祝贺。1623年l0月《分析者》出版了。人们都想了解沉默8年之久的伽利略,会发表什么言论,争相购买这本书。乌尔班八世得到这本献给他的书又惊又喜。回信表示欢迎他的老朋友到罗马访问。此时,塞西院长也写信邀请伽利略再次光临罗马。他提醒伽利略说:1616年的沉寂与恐惧已经减轻,新教皇对他素来友好,如果此时来罗马访问,将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也许可能取消不准宣传哥白尼学说的禁令。伽利略复信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1624年4月,伽利略走出乡间别墅,怀着取消禁令的希望,再次来到罗马。教皇乌尔班八世热情欢迎他的来访,先后6次接见了他。他们在一起谈了很多,叙谈了各自别后的情形,又谈到诗歌、文学和共同的朋友,几乎无所不谈。但教皇却一直回避伽利略所关切的那个话题——取消宣扬哥白尼学说的禁令。最后,伽利略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冲动,直接提出请求,希望教皇支持他写作一部涉及哥白尼学说的著作。教皇迫不得已,向伽利略解释说,他不反对将它作为知识问题来探讨,但要把赞成和反对的论据同时写出来,而且作者不应当得出地球围绕太阳运行的那种结论。
对于教皇的答复,伽利略很满足。经过反复酝酿,一部巨著的构思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