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后,人间的南野城,因在陆地南方方圆百里荒无人烟故而得名南野,城虽然不大,仅仅十里长,却有数千户人家,上万凡人。城外有耕田,一河,名为天水河,此河流入最南方的南海,河边有林,林外有一山名为天水山。
十一月的天空便是这样,有时万里无云却突然变成灰蒙蒙的,秋风吹过东山的大泽,带着妖兽的咆哮,带着修仙城市的道韵,呼呼的刮向南方。
今日,天空下着狂风暴雨,可南野城却满城红灯笼高挂,好似有天大的喜事一般,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受人爱戴的城主柯言的夫人即将要生产了,可谓是怀胎十月,这位夫人却不止十月,而是整整一年零六个月,怪事还远远不止这一件。
城中酒肆,
“这雨怎么还不消停,再多下个几天城都快被淹了,不知道城外的农田怎么样了。”酒肆中靠着窗口边的人愁容满面地说着。
“不过也真奇怪,这雨从夫人生产那时便开始下,而且还不见丝毫有停雨的痕迹啊,这莫非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妖孽么?”
“说不定还真是诶,我听说夫人怀这个孩子已经一年多了,有谁的孩子能怀胎如此之久?”坐在一旁的年青人奇怪的说道。
“这可不能乱说,平时柯大人对我们可不薄,这话传出去了可是会被他人唾弃我们忘恩负义,这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酒肆中年纪最大的老人生气的说道。
“小二,赶紧上壶温酒,再来一斤牛肉。这个天啊,真是无常,师傅,坐这。”只见酒肆门口进来两人,一位仙风道骨年纪苍苍却鹤发童颜着一身道袍手中拿着一把拂尘的是为道长,一位青涩豆蔻嘴里还嘟哝着一些话,看样子便是这位道长的童子了。
这两人一进酒肆便引来众人的目光,道长一坐下刚才说道奇怪的年轻人便问道:“这位道长,您看起来非常面生啊?”
“我们是大老远从云梦山来的,当然面生啊。”道人还没说话,其身旁的童子便连忙开口道。
“不知道道长为何来此?”年轻人也不气恼,继续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道长挥了挥拂尘开口说道。
“你是道长,那肯定是很厉害咯。”年轻人有些怀疑,开口说道,“那你知不知道这天气是为何?”
“天空在哭泣,当然会下雨。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说的也就只有这些。好了,丹青,我们走。”道长高人似的说了一句话便起身准备离开。
“师傅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走啊?”这名为丹青的童子焦急的问道“而且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啊!”见自己的师傅没有说话便拿着桌上食物付好银两跟着离开了。
而那年轻人只是鄙夷的对着身旁的人低声说道:“看,又是一个江湖骗子,还迷惑了一个少年。”
“轰隆隆!”一道闪电击在了街道上,顿时碎石乱飞,同时光芒照亮了整个南野城。
……
城主府内,
“春草,夫人怎么还没生,这都两天了。”一位中年男子一脸焦急的对着房里的丫鬟说道,时不时的还在房间门口走来走去,这位中年男子一副官僚打扮,宽大的身材,两眼虽然露出焦急,却依旧掩饰不住高位者的威严。
“老爷,夫人还没生呢,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生不下来,夫人都快累死了。”房里传来一个快要哭似的女声,想必便是春草了。
一阵婴儿哭声从房间内传来,柯言脸上露出惊喜,心中在猜测着是男是女。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脸泪水的春草快步走了出来,拉着柯言的手便往里走,走时还难过的说道:“老爷,夫人生了一个少爷,但是大出血,快死了!”
此时柯府内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暴雨已经停了,而天气又转为了阴天。
“什么!”柯言顿时脑海嗡鸣,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快速走进房间,看着躺在床上命不久矣的颜子夜,神色骤然大变。
“子夜,子夜你怎么了。”他拉着夫人颜子夜的手说道。
“言…哥,我想我是不行了,不…能陪你…这一辈子了。让我看…看我们的儿子,让我…看看我们的儿子。”
“看,这是我们的儿子,足足八九斤重,长大了肯定有出息,你看,我们的儿子额头还有一滴水的印记呢,我们还没给他取名字啊,儿子这么俊你怎么能忍心离他而去呢?你要挺住啊,子夜。”往日不多话的柯言悲伤如此。
“我们的儿子…一定有…出息!”刚说完这一句话夫人子夜便闭上了眼,这位美丽的女子就连临走时也是微笑着的。就连平时在下人们眼里坚毅刚强的城主,居然在这一刻哭了,在这丧妻之痛中。
孩子出生的与城主夫人逝去的消息已经在城中传了开来。
“说也奇怪,孩子一生出来这天便立刻停了下了两天的暴雨,是否是天也在庆贺?”依旧在酒肆里谈话的众人心里纷纷猜测道。
……
而就当颜子夜把孩子剩下的时候,在遥远的大陆北方一个小村落中,本该是烧火煮饭,炊烟袅袅,满是饭香的景象。
不过现在倒是有烧火,还有浓烟。这里的房子被烧,浓浓的黑烟升起,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只是因为来了一群蒙面黑衣人,杀了全村的成人,即使是刚刚生孩子的孕妇,全村就只剩下一个刚生下来的女婴与三四个孩童。
当杀完了全村的人之后,黑衣人首领冷厉的说了一声,“把孩子全部带走。”
而一个女杀手无意间看见那个女婴之后,便心生怜爱,偷偷的把她带走了。这女杀手的额头上有一道疤,若不是斜下来的头发遮挡,必然是无比显眼。
而这女婴的额头,赫然是一滴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