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放在她头上揉了揉,用了点力气,“我怎么流氓了,嗯?”
“你调嗯……”她闷闷哼了一声不愿意直接说那个词,“戏我。”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还在外面不回家,还怕调戏吗?”他在她旁边坐下,手搭在椅背上,看她后背一起一伏,软了心,温声问,“什么事哭的这么伤心?”
梁璇不看他,哽咽着说:“你们男人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这么说话……”她像只受伤的刺猬,不管面前是谁就垂头丧气地问。
她好倒霉,一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碰上那种贱得掉渣的混蛋。
院内的草丛里,蟋蟀一声一声此起彼伏地叫,一如欧美童话里安谧的场景,她置身其中,像茂密山林里背后跟着小精灵误入仙境的姑娘,心境柔软又温柔,她的小暴脾气也得以渐渐抒发,忽然涌出一阵淋漓的畅快,心底一松就毫无防备了。
这么宁静和谐的气氛,没想到被齐业腾的坦然打破了,他唇角弯出一抹弧度,侧过脸像个绅士一样,“是啊我对每个女孩都这么好。”
梁璇呆住,睁圆了眼睛看着他问:“你女朋友或者妻子不介意吗……”
如果她是他女朋友肯定会吃醋的,女孩子应该都希望男朋友或者丈夫对自己特殊吧。
齐业腾看她一眼,又看着月亮叹了口气,笑意不减,“你们小姑娘都觉得打击单身狗是有趣的事吗?”
梁璇微窘,吸着鼻子嘀咕,“不会吧……我觉得你应该有的啊……”
“嫌我老?”
他不急不缓地发问,微微上扬的语调配着沉而醇的声音撩得梁璇心尖一痒。她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是觉得你人这么好不应该没有。你看起来顶多三十岁!”
她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假意恭维,而是他看起来确实很年轻,五官像雕刻家用刀削出来的,怎么好看怎么细琢,她有点想问他是不是英国人,可是他没有看她,只留给她一面侧脸供她观赏。
两个人搅了半天都是毫无意义的事,齐业腾就像难民同盟会的代表,轻笑一声,柔声道:“看来你是逼着我和你比惨了。”他说得很轻松,可是表情已经显现出裂缝,这样有光却不亮的夜晚的确很适合悲秋伤春,半晌他回忆着往事,言简意赅地讲述,“我结过一次婚,但是刚进社会各方都要打拼,你知道做医生总要加班值班,那时候我和你一样热衷音乐,生活没规律,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少,久了就没话说了。”他眉头微微皱起,敞开腿放松了身体,“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不像男人。明明还有感情还放她走,可是再想想又觉得无所谓了。人各有志,那是她的选择。”
真是触碰到人家的伤口还扒开看……她觉得自己格外不人道,停了抽噎安静地听他讲,最后轻声问,“所以你对我好是我像你前妻吗?”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还是笑,“昨天和早晨是因为我对女孩都这样,而今晚,”他别有深意地顿了顿,语重心长,“只因为你像我。”
梁璇闻言咬咬唇,眉毛一拧,掷地有声地反驳,“我和你不一样,起码你认识的是好女孩,只是没能把握住,可是我努力想做一个好女孩却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