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最后噤了声,而齐业腾却一本正经地说,“我再送你一枚戒指,一直戴着、不会怕人知道的戒指。小璇,我们结婚吧。”
梁璇微微讶然,医生正好叫她,她移开手机听医生嘱咐了一些重要事宜,等人都走了,搬了凳子在璇妈床边坐下,继续商量:“可你签了五年的合约啊。你不是还要去美国拍电影吗?你不唱歌了吗?我们结婚的话粉丝不会愤怒吗?”
她记得他首场演唱会,有个粉丝妹子献花之后想抱他,他瞅摄像头看了几眼,最后礼节性的抱了抱,却被台下的粉丝当做征求她们意见,第二天那个女孩就被人肉出来,骂得惨不忍睹。
齐业腾却好像把身后事都安排好了一样,“我先去美国拍戏,支付的报酬足够我付违约金了。强行违约法院仲裁还需要几个月时间,大概一年,我回来以后还是和老唱片公司合作。以后只写歌唱歌不再出席演唱会,也再不管名声了。”
当那天他问Abner能不能让他五年的没有负面新闻时候,得到答案是,只有负面新闻有炒作价值。
他并没有无所适从,反而出奇的冷静。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他也没有冲动愤怒,只是心不在焉了。
他们张口闭口都是利益,讨好捕风捉影的记者、恨之入骨的狗仔,让他觉得他们永远没有站到过他这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被推到风口浪尖也无力反抗。
他向父母证明了自己,拿到了一笔不小的财富,把自己热爱的领域发展到巅峰,这个位置是谁的他并不在乎,甚至可以放手让出交椅。没有人永远无敌,却永远有人无敌,这才是真正的秩序。短暂的离别也让他更懂自己的心,所识智者的教诲让他学到了如何做一个不懦弱也不苟且的男人。
人世间的确有许多无奈,能左右的事少之又少,能不沦为已属万幸。他过了奋力拼搏的年纪,如今只想做无用的事、体会复杂多变的情感,再无远虑近忧。
梁璇在病床边看着妈妈,看着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她静静地说:“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她相信人生途中数以万计的人为他参谋过、提出过有用或无用的建议,她再不会以主观看法臆测那些后果不知的结局。
她曾为无力完成所有人的愿望而难过,但是有些愿望她可以替她们实现,那些能够看到的强烈渴望理当得偿,她诚恳又真挚地建议,“回去看看你的老粉吧,她们都很想你。你做到了一切大家觉得你能做到的,回家吧。”
梁璇一直等着她面对粉丝能够不尴尬的一天,然后告诉她的粉丝,虽然她们的爱没有再得到应答,但她还在。 放下心事后她们都不是她的负担,就像他没有放弃她一样,哪怕随缘,她也不会是先退出的一方。
齐业腾还像从前一样对她百依百顺,柔声应道,“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