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火炎那叫一个委屈啊!
随即,他便转过头,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陈浩,试图博取同情:“你们……你们放过我行不行?”
陈浩莞尔一笑,便蹲了下来。
“那得看你怎么配合了!”陈浩的笑容,依旧那么玩味。
“我配合,我配合!”林火炎就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点着脑袋。经受了先前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打心底对眼前的两个变态产生了心理恐惧。
“很好!”见林火炎这副模样,陈浩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我问你,你和薛家的薛克,是什么关系!?”
林火炎一听,瞳孔急剧放大,面部的表情也瞬间定格在了那一秒……
时间在这一秒仿若定格了一般……陈浩看着林火炎,而林火炎也盯着陈浩。
他们二人的脸上,各有着不同的表情;心里的想法,自然也是各异。
尤其是林火炎!
“我和薛克是什么关系?”
当陈浩提出了那个问题后,他隐隐间猜到了什么。但是,若让他出卖薛克,他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终于……
“我……我不认识他……”林火炎咬了口牙,如是而道。而他说话时,眼神有些飘忽,明显是在撒谎。
陈浩不由扬了下嘴,脸角处多了三分狠色。
“很好!”陈浩站起身,转而走到了唐刻的身边。
“刀哥,你继续玩吧!”
语毕,陈浩头也不回地便朝着大厅的沙发走去。至于唐刻,他则是一脸欢喜地揉了揉拳头,一声不吭地便冲向了林火炎。
林火炎顿时傻了眼。
他刚才不过是随便撒了句谎而已,却根本没想过后果。
而此时,当他一想到待会儿将面临的遭遇,便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别……别打……”林火炎抬起双臂护在面部,一脸痛苦地求饶着。
但,为时过晚。
轰!
唐刻的拳头,不偏不移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而那种宛如被车撞了的感觉,令他胸口处一阵烦闷,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草!”林火炎蜷缩着身躯,在心里碎骂了一口。
但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喝醉了酒的唐刻,下起手来毫无分寸,简直是将林火炎当成了沙包,尽可能地宣泄着心中的愤懑。
仅是几拳,林火炎整个人就不好了。
“我……我说!”林火炎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小命重要。更何况,就算他承认自己和薛克认识,也并不代表出卖了薛克啊!
可是,陈浩却仿若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就这么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脸惬意地吐着烟圈,好不自在。
林火炎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林火炎用尽力气嘶吼着,双臂却依旧死死地护着面部。
“他是我的老板,他是我老板……”
可即便林火炎承认了和薛克的关系,但陈浩依旧无动于衷。
很明显,陈浩这副默然的态度,算是告诫林火炎:若想少受点皮肉之苦,就尽可能地多说些有关于薛克的事情,除非陈浩满意了,否则的话,唐刻是决不可能停手的。
“特么的,你们有病啊?你们吃饱了没事干啊?”林火炎也有点火了。
但他的怒火,又如何阻止的了唐刻的拳头?
“喂,喂,那个什么浩哥,你想问什么,就让这变态先停手,好吗?我说,我什么都说啊!”
这一下,陈浩终于有了反应。
但他的反应,也仅仅是挑了下眉头而已。
随即,他便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你现在想办法让我和薛克通个电话,我立马就放了你!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办吧?!”
林火炎再次陷入了为难之中。
要知道,他和薛家的关系虽然不错,但他也清楚,如今的薛家已今非昔比,且正值薛家二少争权夺嫡之刻。而他既然是薛克的人,在这种节骨眼上,自然就不该给薛克添麻烦。
而且,若他此时给薛克打了个电话,说不定会不小心坏了薛克的大事,到了那时,就算他能从眼前的变态的拳头下活下来,恐怕,薛克也会想尽办法要他小命……
然而,林火炎的犹豫和沉默,也让陈浩读懂了他的心声。
不过,陈浩却一点儿也不急。
“你好好考虑吧。”陈浩一脸的笑容,很是玩味:
“不过,我得提醒你,你眼前的这位刀哥,刚才可是喝了不少酒的……你在夜湖街混了这么多年,应该听过‘醉酒逼供’的故事吧?”
“醉酒逼供……”
林火炎的脸色,因陈浩的这番话,而变得铁青铁青,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时至此时,装横的金碧辉煌的大厅,失去了原本的奢华和浪漫情调,剩下的,除了那无言的沉默外,便是林火炎遭毒打时发出的嚎叫声了。
“这几个人太变态了,居然连火哥也敢打,而且连一点情面也不留……”站在一角的胖保安,心里可谓是感慨极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嚣张跋扈且又不可一世的林火炎,也会遭遇今日这番倒霉的窘境。
至于刚被唐刻“折磨”过的两名小姐,此时已经缓过了气,正紧捂着嘴巴,呆望着唐刻毒打林火炎的这一幕。
“那个男人好厉害……”
“他打起人来,和他的床上功夫一样,都是那么让人惊讶……”
当然,这两名小姐是没有见识过陈浩的床上功夫,否则的话,她们必然不会如此“崇拜”唐刻。
与此同时,一旁的耳环男则是紧皱起了眉头,飘忽的眼神时而望向陈浩,时而望向唐刻。
“难怪浩哥非要把刀哥灌醉了,原来,他是想玩一手‘醉酒逼供’啊……”这一次,耳环男算是搞清楚了陈浩的动机。
常在云海市的黑道混的人,又如何不知道“醉酒逼供”这个故事呢?
这是薛家未洗白之前,在道上惯用的伎俩!
往常,凡是被薛家抓到的“二五仔”、卧底、间谍,甚至是出卖组织的人,都会遭受薛家的“醉酒逼供”。
因为这个法子,简单而有效……先是找几名身强体壮,且脾气又无比暴躁的大汉,然后用烈酒将他们灌醉,最后再利用他们意识模糊之时,对抓来之人严刑逼供。
这种逼供的法子,往往都有奇效。
毕竟,喝醉了酒的人,不旦意识不太清醒,而且下手毫无分寸。
试想一下,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丢到一群脾气暴躁且又喝醉了酒的大汉面前,作为活靶子练拳,那是何等痛苦的事。
就好比此时……
唐刻不旦好勇斗狠、脾气暴躁,且脑袋神经还出了问题;如今,陈浩又将他灌成了这样,他不就等于是一个活生生的醉酒大汉?
更何况,他的思想超越了法律,超越了生死……简单点讲,由于醉酒,就算他将林火炎拳打至死,恐怕他都不会察觉到自己杀了人。
这就是酒精的力量。
也是“醉酒逼供”最简单而又最直接的法子。
而当初,林火炎是跟着薛家的人混的,且又与薛家之人走得相当近,自然对于“醉酒逼供”这种法子清楚无比。
对于清醒的人来说,在严刑逼供时,或许会担心法律,担心自己错杀了人,下手之时会心存怜悯,保留分寸;但是,喝醉了酒的人却忽视掉了这一切。
想当初,凡是遭薛家醉酒逼供之人,非死即是招供,无一例外!
“醉酒逼供……醉酒逼供……”
时隔多年,就连林火炎自己都忘了这种逼供的法子。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种逼供的法子,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我该怎么办……”
一咬牙,林火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知道,若自己今日不遵循陈浩的意愿,帮他联系薛克的话,眼前这位醉酒的大汉,就必然不会停手。
可是,就在林火炎犹豫的这段时间内,唐刻的拳头,又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至。而且,他的每一拳,不旦毫无章法,且毫无目标,总是胡乱地砸在林火炎的身上。
慢慢地,林火炎全身上下的肌肉都被紫血包裹了。
更要命的是,他感觉自己双手双脚的骨头……甚至是肋骨那一块……都被打断了好几根。
他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
“我得罪谁了,招惹谁了,怎么引来了这两个变态……”
只可惜,没人想听他的抱怨。
“再这么下去,就算薛少会放过我,恐怕我也活不过今天……”
林火炎的“忠心”,慢慢地开始动摇了……
“看着群人的架势,今日若不能如意的话,肯定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我要不就从了他们,给薛少去通电话?”
林火炎不断地在心里挣扎着:“对,打通电话而已,又不算出卖他……”
“我不是二五仔、我不是二五仔……”
终于……
“我……我打电话,我打电话……”林火炎举着双手高呼求饶。
可与此同时,唐刻的重拳,却恰好砸在了他的鼻梁之上。
“嗷嗷!”
林火炎疼的嗷嗷直叫,忍不住抱怨道:“特么的,劳资都答应了你,你还不让这个变态停手!”
陈浩一听,顿时乐了。
“看来,薛家惯用的这个醉酒逼供的法子,还是有用的嘛!”
早在之前,陈浩在调查薛家底细之时,就曾了解过醉酒逼供的法子。当初,他还不相信这个法子能有啥奇效,但今日拉上唐刻一试,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