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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爱在每一天

小林这一病,在床上一躺就是五六天,家人天天围着他转。

小梅每天待在家更难熬,衣不合身,饭不合口。在小林生病的这段日子,她去看过一次小林。几天下来,小梅也憔悴了许多。

小梅妈看见小梅整天闷闷不乐,故意说:“还没过门就已成这样了,那以后怎么办?”小梅也不管妈妈说什么,常常一个人躲在屋里发呆、流泪。

小林昏睡了一周时间,病情终于好转了。在这些时间里,小林感觉自己如同睡了一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可对小梅来说,感觉比孙悟空压在山下五百年还要漫长。

小林的病终于好了。一天,他拿着口琴去找小梅。

小林到了小梅家门口,小梅妈正好走了出来。小林礼貌地问候道:“大婶,你干什么去呀?”

小梅妈看见是小林,又高兴又热情,问长问短,如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我出去走走,你的病好了吗,已经好久了啊?”

小林摸着自己的脑袋说:“不知道怎么了,躺下就起不来了。”

可一走进小梅的屋子,看见小梅正睡觉,便悄声说:“我改天再来吧,大婶,不要吵醒小梅了。”

小梅妈叫醒了小梅,并笑着说:“你不知道呀,她这几天一直在睡,快睡成木偶人了。”

小梅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是小林,翻身起床问道:“小林哥,你病好了吗?”可又看见她母亲在一旁对着她笑,脸都羞红了。

小林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我昨天刚好的。”

这时,小梅妈借故走了出去。小梅看见小林几天被病折磨得不像样,面黄肌瘦,憔悴了好多,心里有些难受。

小林看到小梅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他们的校服,便笑着说:“你今天怎么不穿裙子了呢?”

小梅诡秘地笑了一下,说:“奶奶还在屋里面睡觉,我们到外面去玩吧。”

出了门,小林征求小梅的建议。小梅毫不犹豫地说:“去白杨林。”

小林又笑着说:“你不怕淋雨了?”

小梅说:“你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了,怎么可能每天都那么倒霉,让你占便宜,那太美你了。”说着拉起小林的手,朝白杨林跑去。

他们跑了一会儿,在半山腰时跑不动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小林问:“那天你回去,你妈没有发现你穿我的衣服吧?”

小梅满不在乎地说:“当然发现了。”

小林惊讶地问:“那你是怎么说的呀,她没有生气吧?”

小梅笑了笑说:“没有什么,我就说你脱了,我就穿上了,还能有什么。”

小林愣了一下,知道小梅在和他开玩笑。又问:“呵呵,我不信你那样回答,肯定会被你妈妈臭骂的。”

小梅更加直爽地说:“你是我妈选中的未来女婿,她还能说什么呢?”

小林一听,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小梅突然抓住小林的手,认真地说:“小林哥,我实话告诉你,我妈妈全知道了。”

小林看见小梅很认真的样子,急忙问道:“啊……她是怎么向你说的,快告诉我。”

小梅说:“要听真话,但有个要求,先吻我一下,我才能告诉你。”

小林说:“要是有人看见了就不好了,你还是快告诉我吧。”不过,他左看右看,没有发现一个人,便在小梅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小梅慢慢地说:“从前,我妈妈很小的时候……”

小梅详尽地把她妈妈年少时的爱情经历讲述了一遍。小林听了后,很惊讶地说:“怎么会这么巧呢,没有想到大婶也有那么一段难忘的时光。”同时,他也为小梅妈不干涉他们之间的事情而感到高兴,并赞叹道:“婶婶真的很伟大。”

小梅翘起嘴巴说:“我妈妈当然是天下最仁慈的妈妈了。”

小林深有感触地说:“今天我总觉得大婶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终于明白了。”

小梅反驳道:“你才怪怪的呢!”

小林问:“那以后我怎么好意思到你们家去玩呢?”

小梅说:“要是不好意思,以后就永远不要理我了。”

小林用手指在小梅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着说:“你越长越孩子气了,倒不如我请王晓给你来个返老还童算了,反正你也喜欢永远年轻。”

小梅抓住小林的手,又突然问:“王晓他们几个考得怎么样,好久没有见他们了。”

小林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应该都能考上的。”

小梅想起了何晴雯,说:“我还想见你的拜妹。”

小林说:“你想见的是哪个?”

小梅说:“当然两个都想见,可更想见何晴雯。”

小林问:“为什么?”

小梅露出可爱的模样,笑着说:“因为……因为没有什么,就是想嘛。”

这时,他们到了白杨林。

小林说:“你猜我今天带来什么东西了?”

小梅围着小林转了一圈,高兴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是不是口琴?”

小林说:“你想听什么曲子?”

小梅说:“你会吹什么呀?”

小林想了想说:“那我先给你吹一曲《梁祝》吧,怎么样?”

小梅说:“好的,我很喜欢听那首曲子的,可惜那是个悲剧。”

小林把口琴按到了嘴边,调试了一下音,便吹了起来。

琴声抑扬顿挫,时高时低,缠绵曲折,像低声的哀怨,又像高声的怒吼,飘扬在整个白杨林,倾诉一个永久不变、家喻户晓的东方爱情故事。

小梅完全沉浸在琴声中,彻底迷住了,静静地偎依在小林身旁,眼睛望着远方。小林吹完了,她都没有发觉。看见小梅痴迷的样子,小林轻轻地吻了一下小梅,她才惊醒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小林。

又过了一会儿,小梅说:“小林哥,你吹得真好听,要是我能天天听到,那该有多好呀。”

小林看到小梅又有些伤感,便笑着安慰道:“不要着急,等我把你娶回家,你就天天都能听了,随便什么时间都可以听到的。”

小梅天真地说:“那我就要你现在娶我。”

小林笑着说:“又说傻话了,你还想听什么?”

小梅想了想说:“我真的不知道,反正你吹什么我都喜欢听。”

小林也就不再问了,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不假思索地吹了起来。

小梅听了一下,问:“是不是《真的好想你》?”

小林没有停下来,只是点了点头。

小梅随琴声慢慢地唱道:“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追月的彩云哟也知道我的心,默默地为你送温馨;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天上的星星哟也了解我的心……”

琴声渐渐停止,小梅也唱完了。小林夸赞道:“小梅,你的歌唱得真好听,好像是原版的一样。”

而在此时,小梅却突然流起了热泪,抽噎地说:“小林哥,我唱着,就想起了在高楼的阳台上,一个人在夜晚望着天空,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

小林说:“别想那些了,我给你吹一首快乐的曲子吧。”

小林刚一吹,小梅也唱了起来。“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小林停下来了,建议说:“要把小芳改成小梅。”小梅一笑,点头答应了小林。

小林又吹了起来,小梅接着唱道:“村里有个姑娘叫小梅,长得朴实又善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头发黑又长……”

小林还没有吹完,就笑着吹不下去了。

这一段时间,他们一有空就往白杨林跑。小林想让小梅学口琴,可小梅怎么也不想学。小梅认为,琴是奏给别人听的,如果没有人听,吹琴的人也会感到厌倦。如果她学会了,就不会喜欢听小林吹了,她还是愿意永远做一个聆听者,想听小林吹给她听。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对他们来说,这一个月的时间一闭眼就过去了。转眼间,这个美好的暑假时光消逝了。

小梅又要同爸爸一起回城里继续读书,小林还是要继续留在阁子林。临行前的一天下午,他们又相约来到白杨林,把所有想说的都说了。小林给小梅吹了一支《送别》歌曲,作为告别的礼物。

在一个寂静的早晨,人们还在熟睡时,小梅离开了阁子林。

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小林也开始准备迎接他的高中生活了。

有一天赶集,碰见了王晓,一打听才知道,除了何晴雯没能考上,他们几个都考上了高中。这让他感到十分高兴,不过也为何晴雯感到有些遗憾。

上高中前的一个夜晚,小林打开日记本,这样写道:

“每个不同的季节,有着不同的景色。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伴随着许许多多不同的故事,或精彩,或感伤。三年,是多梦、多情的记忆;三年,是成长、成熟的岁月。我爱的她不在我身边,我却每一天每一刻都思念着她。最难忘的是朋友相聚时的每一次狂欢,最伤痛的是朋友离我而去的那一瞬间。人生难得相逢,即使相逢又难得相知。我深深感到在逝去的蹉跎岁月中,有一种深深的留恋和牵挂,让我懂得珍惜眼前的一切。过去的三年,漫长而又短暂,是我最快乐的三年,也是我最难忘的三年。未来还有三年,我将会以饱满的热情去面对……”

就这样,小林对自己的初中三年作了一个总结。第二天清早,他悄悄告别了阁子林,又一次踏上求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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