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思哪儿去了?
”走,去看看!“
展秋白速度很快,在电梯里也遇到了被通知即刻前往院长办公室的汪凯,两人见面只是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展秋白本来就因为白锦思曾经暗恋汪凯而看不惯他,不过现在想想,他汪凯也不过是被后浪给一浪拍死的前浪,两人半斤八两。
两人快步走到院长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的哭泣声,汪凯心里一紧,眉头一蹙,推开门进去,随即便听见沈棉懒洋洋的声音。
”院长,我没错,错在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棉从座椅上一站而起,手指指着还在哭的夏珺桐,大声地说道,”她勾引我男人!“
进门的展秋白险些一个踉跄跌了下去,啊,软绵绵,你啥时有男人的?
展秋白扶着院长办公室的门尽量保持了低调地进门,听到沈棉那一声‘她勾引我男人’,迅速将目光转移到沈棉那手臂伸直手指直直地险些要戳在脸上的哭泣女人身上,看清对方是谁时,眉毛挑了一下。
恩?夏珺桐?这不就是沈棉见不惯的那个夏珺桐么?
汪凯的脸色变了变,此时的院长正一脸深沉地望过来,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闹出来总归是个笑话,成了别人口中的饭后谈资,但在他的管辖范围内闹出这种乌龙的事情这还是头一次。
院长是个中年男人,此时目光深沉,看了一眼站起身来言辞凿凿的沈棉,在看了看坐在一边哭的夏珺桐,眸光暗了暗,转向了站着的汪凯,“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吧?”
夏珺桐见汪凯已经来了,眼睛里滚动着的泪水一串串地流着,停止了哭泣,无声地朝向他,露出求助的目光来。
汪凯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院长,这是内部矛盾,我们可以内部处理!”说完他朝沈棉看了过去,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沈棉气鼓鼓地瞪圆了眼睛,“汪主任,事实就是如此,她勾引我男人,证据确凿!”
汪凯目光很深,一旁坐着的夏珺桐也坐不住了,“你血口喷人,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你没勾引?那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沈棉一拍桌子,拍得桌子都震了震,夏珺桐没料到沈棉在院长面前都是这样的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急忙转过脸去看向了汪凯,唇角张了张却始终没敢发出声音。
“好了,都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汪主任,这是你们科室的内部事情,自己下去处理好了!”室内的空气有些沉闷,院长呼出一口重气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苛责,“都出去!”
“是,院长!”汪凯看了一眼夏珺桐,迈着步子先行离开,夏珺桐紧跟其后,走出门才发现沈棉并没有出来,摸着自己还发疼的脸颊,她一阵快步跑地跑到汪凯的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汪凯,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冤枉我,她”
汪凯并没有挣开她的手,而是语气并平日要冷了许多,停下脚步来,淡淡地看她一眼,“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夏珺桐错愕地抬头,看着他!
此时的院长办公室,刚才还义愤填膺恨不得用手指头在夏珺桐的脸上给戳出一个洞来的沈棉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鼻子,最后冲着坐在自己对面形同雕塑的冷面院长,嘿嘿干笑两声。
“爸”
这一声‘爸’喊得那是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听着站在门边摆造型的展秋白抬头望天花板直翻白眼。
沈院长眯了眯眼睛,坐得笔直地身体往座椅上轻轻一靠,一双严厉地目光始终不离她的那张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挪着屁股想开溜的沈棉又不敢直接走人,一张笑脸都笑得僵了见老爸还没一点表示,随即撅起了小嘴,朝他瞪眼睛,我回去找我妈收拾你去!
沈院长清幽幽地声音飘了出来,“她抢你男人了?”
沈棉嘴角抖了抖,感觉到老爹那要戳死她的目光,豁出去了的一点头,是!
展秋白将自己的造型换成了丁字步的造型,用眼睛睨她,软绵,试问谁敢要你呢?
沈院长脸色不变,表情严肃,“对付敢跟你抢男人的女人,你就是这么处理的?”
沈棉诧异地看着老爹,难道不能?
“行了,赶紧出去出去,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女儿!”别的女人都欺负到她头上去了,一个耳光就解决了,这也太没创意了!
沈棉如获大赦,欢快地跳起来冲着老爸就是一个飞吻。
展秋白走到最后,听见沈院长低低说了一句,“我老沈的女儿怎么变得这么窝囊了?”展秋白抖了抖嘴角,艾玛,这还叫窝囊?我终于明白了,沈伯伯,软绵绵这脾气全是你给惯的!
“她是”夏珺桐已经忘记了哭,手里拿着汪凯递过来的湿毛巾,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动。
沈棉,院长也姓‘沈’!
汪凯坐在她的对面,眸光里有着一丝清冷的光在流动着,夏珺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怎么得罪了院长的女儿的,沈棉提到了昨天晚上,而她昨天晚上夏珺桐的目光暗了暗,早上的时候只有白锦思见到了那一幕,而白锦思跟沈棉的关系要好,再联想到当天李力说的那句‘嫂子’,还说夏珺桐是认识的,是在军训时就认识,军训时沈棉也在,莫不是,顾清扬的女朋友就是沈棉??
夏珺桐心里打了个寒颤,手不由得抓紧了手里的毛巾。
“汪凯,怎么办?得罪她,我该怎么办呢?”她低着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她好不容易才找机会进这家医院,她读的并不是正规医科大学,她学历不高,能进来靠的全是汪凯的关系,现在闹成这样,她要如何才能在这里待下去呢?
汪凯静静地看着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来看着她,“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夏珺桐一愣,慌忙抬头,一张苍白的脸瞬间梨花带雨,“连你,连你也相信她说的话?”
汪凯转过脸去,似乎过了很久,而夏珺桐也哭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高大的身子显得疲惫,侧过身来时,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珺桐,沈棉跟思思一样,我们认识的时间超过了五年!”
五年,足矣让人看清身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夏珺桐哭声一滞,抬眸望着他,嘴角糯糯地出声,“我昨晚上值夜班,我跟你说过的,我”夏珺桐说着,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见他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只是那双眼睛不似曾经的温柔,泛起的笑意,就像是,在打量一个跳梁小丑!
夏珺桐目光一紧,对于男人的情绪表露,她最能首先感应到,而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眼神在此时变得如此陌生,印象中这种陌生的目光不是最近才有的,是在,以前就有过的!
“汪凯!”夏珺桐的声音带着一丝软软的祈求。
“珺桐,你也玩够了吧!”汪凯倚靠在窗边,目光淡淡地落在夏珺桐的身上。
他又不是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昨晚上他来过医院的,甚至,比锦思更早地看到了那一幕!
夏珺桐脸色一变,突然冷笑一声,伸手边擦脸颊上的泪水边说道:“你也演得辛苦,不是吗?”
“呵”汪凯淡淡一笑,但笑容却有些苦涩。
夏珺桐站起来,手指甲抠着桌面,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汪凯,我一直都在想你为什么不愿意碰我,还要不断地延迟我们的婚礼,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个‘思思’在你心里有多重要,重要到你都不愿意碰其他女人了,对吗?”
他心里有多在乎那个白锦思,她的作用就是一个起催化作用的棋子,他所谓的婚礼是一推再推,一下飞机赶回去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白锦思,他喊出的那一声‘思思’让敏感的她早就有了一丝觉察,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也跟她玩起了阳奉阴违的手段,不过好在,她不是也不爱他么?她可没想过要嫁给他,她至今还缠着他无非就是想借助他的关系在陆军医院能站稳脚跟,只是这个男人,过河即拆桥!太阴险了!
汪凯的目光一黯,“她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夏珺桐笑了笑,凑过去,低声说道:“但是,昨天,你亲眼所见,她对你,呵呵!”夏珺桐说完站了起来,施施然地往门口走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汪凯目视着夏珺桐离开的背影,手不由得慢慢地捏紧,是,他跟夏珺桐要结婚的事情就是一个幌子,夏珺桐目的明确,他怎么会看不懂那个女人的心思?而他不过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他想看到她眼里的留念想听到她主动一次的表白,哪怕是一次情绪的失控也好,但他始终没能等到,他等到的是她恳诚的祝福,在她眼里不再有曾经羞涩而极力忍耐的爱慕,有的只有最真诚的祝福!
“刺啦”汪凯将手里的那一纸文件揉成了一团,抓得紧紧的。
“思思,你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打就回来了啊?”被惊喜冲昏了头脑的白妈妈一把抱住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女儿,双手紧紧地抱着不放,高兴地对着站在门口直擦手的保姆刘姐说道:“刘姐,赶紧通知司令,就说晚上回家回家吃饭!”
刘姐面带笑容,可是突然又犯了难,“太太,司令今天晚上好像要参加一个宴会来着!”
白妈妈目光一顿,随即笑道:“你呀,就打个电话就说女儿回来了,他知道的!”
“哎,好勒!大小姐,我来帮你提行李!”刘姐上前帮着白锦思提着行李箱进了屋,白锦思挽着母亲的手,“妈,爸爸忙,你又何必叫他回来呢?我又不是休假一两天!”
白妈妈‘咦’了一声,“你们医院放假了?”
白锦思摸了摸头发,“我回来休息几天!”早就知道妈妈会刨根问底,她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