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才待在这个禽兽的家里?你有自己的念想,我也有!”
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入狱!
她要救他,哪怕是飞蛾扑火,哪怕是不择手段!
“高烧三十九度了,还有冰袋吗?”社区医生被戚妈妈急匆匆地叫来,给床上的戚天心测量了体温之后便说道,“还是打一针退烧针吧!”
戚妈妈急忙坐在床边为女儿撩开了臀部的位置,打了一阵之后,医生又低声叮嘱了要让病人多喝水,多休息,戚妈妈都一一记下,送走了医生之后,看着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女儿,地上还堆着她刚才从女儿身上扒下来湿漉漉的衣服,她蹲下身去抱起来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把衣服统统扔进了洗衣机里。
好好的,有车不坐,却淋得像一只落汤鸡似地跑回来,戚妈妈在听见敲门声打开门的那一刻,她险些以为是见了鬼!
戚妈妈站从洗手间折回来,开始回忆这两天女儿的各种表现,没发现什么异常啊?难道是失恋了?
戚妈妈正想着,便听见床上的戚天心迷迷糊糊地开始哭了起来,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这丫头很少会有哭的时候,在她的记忆里也就是小时候哭过!
戚妈妈走近了,才听到女儿迷迷糊糊的声音。
“清颜,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子,我对不起你”
戚妈妈顿时傻了眼,抓了床边的枕头就朝戚天心脸上扔了过去,低喝一声,“戚天心,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亏心事?”
“香蕉粥有利于肠道消化,增加肠胃蠕动,这道膳食其实多用于老年人,但也适用于大病初愈且一直再床很少运动的人,大家照着我说的方法来试一试!先把香蕉剥开”
黄嫩嫩的香蕉皮被剥开了,不同于其他人,顾清颜剥香蕉就喜欢倒过来从根部剥起,她捆着一根白色围裙,剥香蕉的手上还戴着塑料膜手套,把香蕉截成小段放进了碗里。
带着白色厨师帽的培训师走了过来,指了指她案板上的食材,又低低地说了下步骤,顾清颜便低着头开始认真地做了起来,刚把香蕉打成香蕉泥,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脱下塑料膜手套接了起来。
“顾助理,A文化产业园区的申报材料是不是存放在档案区的B区?”
顾清颜想了想,看着小锅里的水已经冒起了水花,“嗯,对,是在B区第三排第七个档案夹里!”
“顾助理,下午还有会议,时间两点半,你可要尽快赶回来啊!”
“嗯,我知道的!”顾清颜用勺子搅拌了一下香蕉泥,平静地说道。
才刚挂了电话,又被一阵音乐铃声吵得她一晃神,听到这特殊的手机铃声,顾清颜就知道是谁来了,她朝四周望了望,果然在透明玻璃设置的教室墙外看到了趴在玻璃上朝自己直点头的戚天心,手里还端着两碗吃的东西,冲着顾清颜献宝似地举了举。
顾清颜朝她打手势,很快就好,让她先等等,戚天心瘪了瘪嘴,只好趴在玻璃墙上继续等。
“唉唉唉,快点吃,面都凝成一团面糊了,鱼丸也不Q弹了,还能不能吃?不能吃就倒掉吧,另外找个地方吃饭去?”戚天心作势要来拿走顾清颜手里的纸碗,顾清颜挡了挡,“怎么不能吃了?别浪费!”说完她埋头吃了起来。
“今天学得如何?你的淑女之路可平顺?”顾清颜边吃边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戚天心,戚天心双手托腮,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好半响才支支吾吾地说着,“我压根就不是什么淑女的料!唉,顾清颜,下午你也去听听吧,有些东西对你应该有用!”
“我下午没时间!”顾清颜想起了助理打来的电话,两点半有会议,其他时间她还可以翘班,翘班的时候可以让小助理给抵着,但唯独开会的时候不可以!
“其实那所谓的淑女大课堂就是教灰姑娘们如何结实豪门贵家子如何嫁进去,你信不信?”戚天心说着,顾清颜吃了一口,抬头看了一眼戚天心,“你需要?”
戚天心嘴角抖了抖,她哪是需要?这是她娘给她报的培训班,而且一口气报了三门,淑女课堂的言行举止,插花技艺,厨房秘籍,她一人怎么能一心三用,只好把顾清颜拖了来,怎知顾清颜还真是上了瘾,连续两天翘班来学,这让戚天心真是大跌眼镜,顾清颜不是最讨厌进厨房的吗?
“清颜!”戚天心看着又埋头吃东西的顾清颜,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低低地说道:“清颜,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她连续两天都失眠,那天从医院出来她淋雨跑回家,当晚大病一场,还被戚妈妈强拉起来,逼问着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弄得人心神不宁,她不是坐了亏心事,而是做了件大错事,她不该那么信任陆浅行,陆浅行给她的药是两颗,但她当时因为慌神记错了只喂顾清颜吃了一颗,剩下的一颗也就是那天她拿去做了化验,不管如何,都是经过她之手,她觉得罪孽深重,这两天她虽然是强撑着表现得跟以前一样,但她至始至终还是没办法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她知道,顾清颜也不能!
顾清颜拿在手里的消毒筷子,把最后一筷子面条放进了嘴里,抬脸正色地看着好友,“别说对不起,天心,我们都没错,错在时时变迁,错在人心叵测!错在,缘分尽了,而已!”
戚天心忍不住地心凉,是啊,缘分尽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都在想是不是可以帮陆浅行求求情,毕竟,他还有个母亲需要他的照顾,但是现在,她们还能拿什么来说服自己,不是她们不善良,也不是她们不念旧情,是因为她们都懂了,太过仁慈的心软带给自己的不一定会是别人的感激,而是对自己的残忍!
“对陆浅行的起诉已经提上了日程,正郝,这事就交给你了,我不希望再看到那个丧心病狂的陆浅行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希望是越快越好!”钟艾心在底楼大厅与江正郝碰了面,江正郝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阿姨,那我先走了!有什么进展我会电话联系您!”江正郝说完,带着助理离开了大厅朝大门外的花园里走去。
“江律师,为什么你不跟裴太太说明呢?”助理轻声发问。
说明?说什么?说严家有意要出手保住陆浅行?这件事让三儿一人知道就好了,何必那么麻烦?
“严家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就不怕得罪裴家?”助理咕哝地说着,见江正郝淡漠不语,便也收了音,当车正朝大门口驶去的时候,那辆红色的宝马车缓缓停下,江正郝突然蹙眉忍不住地朝身后望了一眼,在那底楼的大厅里,裴太太正在陪同前来探望少辰病情的两位夫人喝茶聊天,他本意想让司机将车停下来,可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那辆宝马车已经从他车边绕了过去。
江正郝暗吸一口气,“把车停下来!”司机有些纳闷,但还是将车停了下来,江正郝下车,折了回去。
大厅里,佣人准备了英式茶点招待客人。
“裴太太放心,我看少辰的脸色不错,我也询问了刚才那位医生,说少辰的伤势恢复得很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下床行走了!”尊皇集团的董事长的夫人面带微笑着说完,又露出一抹安慰之色,“伤势不轻,真是难为你了!”
“那个肇事者真该千刀万剐,裴太太,我听说裴氏准备向陆家起诉了,这是不是真的?”另外一位也是裴氏生意场上有着密切伙伴关系的一位太太。
钟艾心面色平静,“我家那位的决定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可知道有些话是不能随口说的,这些也不过是生意场上或是麻将桌上结实的人,要说关系有多好,那可谈不上,更何况现在的人都会捕风捉影,一句话传出去也会传得面目全非,离事实真相大相径庭,别说得不好,闹出什么八卦新闻来,对裴家不利。
“裴太太,你们家那位三媳妇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上次你逛街的时候说要带她出来见见的,不过后来你又没来,害得我们也没机会见到她人。”
经人一提醒,钟艾心想起了那日在步行街的不愉快,心里也一个咯噔,该不会是上次自己太冲动,煽那一耳光的时候被人拍到了吧?可是这么久过去了都没见有什么八卦新闻传出来,应该没人认出来的!
她正要找个理由转开话题,便听见尊皇的那位董事长夫人说话了,“艾心,你也真是的,教育儿媳妇再怎么说也不该在大街上,那么多人,你一耳光煽过去,你媳妇哪还有脸?”
钟艾心眉头一蹙,脸色有些不好看,“周太太,此话怎讲?我可没在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煽儿媳妇耳光,你这消息,怕是没有依据吧!”说完,钟艾心心里一沉,该死的,还是被有心人看到了!
周夫人淡淡一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是是是,那应该是我看错了!”说着便对着旁边那位夫人说道:“你非要说那个男人就是陆家那位大少爷,我就说你看错了你还不相信。就算那女子跟陆家那位少爷走得近,就算裴太太给了那女子一耳光,那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少辰的妻子嘛!”
那一日在步行街,不是约好了几人一起逛街,再喝喝下午茶的,没想到钟艾心没来,倒是让她们看了一场好戏,都说豪门是非多,若不是她们听见钟艾心说的那句‘你还是我裴家的儿媳妇’时,她们还真不敢相信钟艾心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煽了一耳光的女子就是她家的新媳妇。
这世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早就听人传闻少辰的这位新过门的妻子跟陆家的那个人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至于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这个嘛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圈子里的人都在这么说,而现在裴少辰被陆浅行开车差点撞死,这难道只是因为裴家吞了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