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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卫灵公

凡四十一章。

导语

《卫灵公》篇共41章,集中体现孔子的教育思想和政治思想,涉及孔子对“君子”、“小人”的道德期待以及对人的自觉意识的思考和把握。

重点提示

君子固穷

无为而治

言忠信行笃敬

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躬自厚而薄责于人

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小不忍则乱大谋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当仁不让于师

有教无类

道不同不相为谋

1卫wèi灵líng公gōng问wèn陈zhèn阵于yú孔kǒng子zǐ。孔kǒng子zǐ对duì曰yuē:“俎zǔ豆dòu490之zhī事shì,则zé尝cháng闻wén之zhī矣yǐ;军jūn旅lǚ之zhī事shì,未wèi之zhī学xué也yě。”明míng日rì遂suì行xíng。在zài陈chén绝jué粮liáng,从cóng者zhě病bìng,莫mò能néng兴xīng491。子zǐ路lù愠yùn见xiàn曰yuē:“君jūn子zǐ亦yì有yǒu穷qióng乎hū?”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固gù穷qióng492,小xiǎo人rén穷qióng斯sī滥làn矣yǐ493。”

孔子圣迹图·在陈绝粮

2子zǐ曰yuē:“赐cì也yě,女rǔ汝以yǐ予yú为wéi多duō学xué而ér识zhì之zhī者zhě与yú?”对duì曰yuē:“然rán,非fēi与yú?”曰yuē:“非fēi也yě。予yú一yī以yǐ贯guàn之zhī。”

3子zǐ曰yuē:“由yóu!知zhī德dé者zhě鲜xiǎn矣yǐ。”

4子zǐ曰yuē:“无wú为wéi而ér治zhì者zhě,其qí舜shùn也yě与yú!夫fú何hé为wéi哉zāi?恭gōng己jǐ正zhèng南nán面miàn而ér已yǐ矣yǐ。”

5子zǐ张zhāng问wèn行xíng。子zǐ曰yuē:“言yán忠zhōng信xìn,行xíng笃dǔ敬jìng,虽suī蛮mán貊mò494之zhī邦bāng行xíng矣yǐ;言yán不bù忠zhōng信xìn,行xíng不bù笃dǔ敬jìng,虽suī州zhōu里lǐ495行xíng乎hū哉zāi?立lì,则zé见jiàn其qí参cān496于yú前qián也yě;在zài舆yú,则zé见jiàn其qí倚yǐ于yú衡héng497也yě。夫fú然rán后hòu行xíng。”子zǐ张zhāng书shū诸zhū绅shēn498。

6子zǐ曰yuē:“直zhí哉zāi史shǐ鱼yú!邦bāng有yǒu道dào如rú矢shǐ,邦bāng无wú道dào如rú矢shǐ。君jūn子zǐ哉zāi蘧qú伯bó玉yù!邦bāng有yǒu道dào则zé仕shì,邦bāng无wú道dào则zé可kě卷juǎn499而ér怀huái500之zhī。”

7子zǐ曰yuē:“可kě与yǔ言yán而ér不bù与yǔ之zhī言yán,失shī人rén;不bù可kě与yǔ言yán而ér与yǔ之zhī言yán,失shī言yán。知zhì智者zhě不bù失shī人rén,亦yì不bù失shī言yán。”

8子zǐ曰yuē:“志zhì士shì仁rén人rén,无wú求qiú生shēng以yǐ害hài仁rén,有yǒu杀shā身shēn以yǐ成chéng仁rén。”

孔子圣迹图·金人铭背

9子zǐ贡gòng问wèn为wéi仁rén。子zǐ曰yuē:“工gōng欲yù善shàn其qí事shì,必bì先xiān利lì其qí器qì。居jū是shì邦bāng也yě,事shì其qí大dà夫fū之zhī贤xián者zhě,友yǒu其qí士shì之zhī仁rén者zhě。”

10颜yán渊yuān问wèn为wéi邦bāng。子zǐ曰yuē:“行xíng夏xià之zhī时shí,乘chéng殷yīn之zhī辂lù501,服fú周zhōu之zhī冕miǎn,乐yuè则zé《韶sháo》舞wǔ。放fàng502郑zhèng声shēng,远yuǎn佞nìng人rén。郑zhèng声shēng淫yín,佞nìng人rén殆dài。”

11子zǐ曰yuē:“人rén无wú远yuǎn虑lǜ,必bì有yǒu近jìn忧yōu。”

12子zǐ曰yuē:“已yǐ矣yǐ乎hū!吾wú未wèi见jiàn好hào德dé如rú好hào色sè者zhě也yě。”

13子zǐ曰yuē:“臧zāng文wén仲zhòng,其qí窃qiè位wèi者zhě与yú!知zhī柳liǔ下xià惠huì之zhī贤xián,而ér不bù与yǔ立lì也yě。”

14子zǐ曰yuē:“躬gōng自zì厚hòu而ér薄bó责zé于yú人rén,则zé远yuǎn怨yuàn矣yǐ。”

15子zǐ曰yuē:“不bù曰yuē‘如rú之zhī何hé如rú之zhī何hé’者zhě,吾wú末mò如rú之zhī何hé也yě已yǐ矣yǐ。”

16子zǐ曰yuē:“群qún居jū终zhōng日rì,言yán不bù及jí义yì,好hào行xíng小xiǎo慧huì,503难nán矣yǐ哉zāi!”

孔子圣迹图·丑次同车

17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义yì以yǐ为wéi质zhì,礼lǐ以yǐ行xíng之zhī,孙xùn逊以yǐ出chū之zhī,信xìn以yǐ成chéng之zhī。君jūn子zǐ哉zāi!”

18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病bìng无wú能néng焉yān,不bú病bìng人rén之zhī不bù己jǐ知zhī也yě。”

19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疾jí没mò世shì而ér名míng不bù称chēng504焉yān。”

20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求qiú诸zhū己jǐ,小xiǎo人rén求qiú诸zhū人rén。”

21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矜jīn而ér不bù争zhēng505,群qún而ér不bù党dǎng506。”

22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不bù以yǐ言yán举jǔ人rén,不bù以yǐ人rén废fèi言yán。”

23子zǐ贡gòng问wèn曰yuē:“有yǒu一yì言yán而ér可kě以yǐ终zhōng身shēn行xíng之zhī者zhě乎hū?”子zǐ曰yuē:“其qí恕shù乎hū!己jǐ所suǒ不bú欲yù,勿wù施shī于yú人rén。”

24子zǐ曰yuē:“吾wú之zhī于yú人rén也yě,谁shuí毁huǐ谁shuí誉yù507?如rú有yǒu所suǒ誉yù者zhě,其qí有yǒu所suǒ试shì矣yǐ。斯sī民mín也yě,三sān代dài508之zhī所suǒ以yǐ直zhí道dào而ér行xíng也yě。”

25子zǐ曰yuē:“吾wú犹yóu及jí史shǐ之zhī阙quē文wén也yě,有yǒu马mǎ者zhě借jiè人rén乘chéng之zhī。今jīn亡wú无矣yǐ夫fú!”

26子zǐ曰yuē:“巧qiǎo言yán乱luàn德dé。小xiǎo不bù忍rěn则zé乱luàn大dà谋móu。”

27子zǐ曰yuē:“众zhòng恶wù之zhī,必bì察chá焉yān;众zhòng好hào之zhī,必bì察chá焉yān。”

28子zǐ曰yuē:“人rén能néng弘hóng道dào,非fēi道dào弘hóng人rén。”

29子zǐ曰yuē:“过guò而ér不bù改gǎi,是shì谓wèi过guò矣yǐ。”

30子zǐ曰yuē:“吾wú尝cháng终zhōng日rì不bù食shí,终zhōng夜yè不bù寝qǐn,以yǐ思sī。无wú益yì。不bù如rú学xué也yě。”

31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谋móu道dào不bù谋móu食shí。耕gēng也yě馁něi509在zài其qí中zhōng矣yǐ,学xué也yě禄lù在zài其qí中zhōng矣yǐ。君jūn子zǐ忧yōu道dào不bù忧yōu贫pín。”

孔子圣迹图·知鲁庙灾

32子zǐ曰yuē:“知zhì智及jí之zhī,仁rén不bù能néng守shǒu之zhī,虽suī得dé之zhī,必bì失shī之zhī。知zhì智及jí之zhī,仁rén能néng守shǒu之zhī,不bù庄zhuāng以yǐ涖lì510之zhī,则zé民mín不bú敬jìng。知zhì智及jí之zhī,仁rén能néng守shǒu之zhī,庄zhuāng以yǐ涖lì之zhī,动dòng之zhī不bù以yǐ礼lǐ,未wèi善shàn也yě。”

33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不bù可kě小xiǎo知zhī511,而ér可kě大dà受shòu512也yě。小xiǎo人rén不bù可kě大dà受shòu,而ér可kě小xiǎo知zhī也yě。”

34子zǐ曰yuē:“民mín之zhī于yú仁rén也yě,甚shèn于yú水shuǐ火huǒ。水shuǐ火huǒ,吾wú见jiàn蹈dǎo而ér死sǐ者zhě矣yǐ,未wèi见jiàn蹈dǎo仁rén而ér死sǐ者zhě也yě。”

35子zǐ曰yuē:“当dāng仁rén不bú让ràng于yú师shī。”

36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贞zhēn513而ér不bú谅liàng514。”

37子zǐ曰yuē:“事shì君jūn敬jìng其qí事shì而ér后hòu其qí食shí。”

38子zǐ曰yuē:“有yǒu教jiào无wú类lèi。”

39子zǐ曰yuē:“道dào不bù同tóng,不bù相xiāng为wèi515谋móu。”

40子zǐ曰yuē:“辞cí达dá516而ér已yǐ矣yǐ。”

41师shī冕miǎn见xiàn。及jí阶jiē,子zǐ曰yuē:“阶jiē也yě。”及jí席xí,子zǐ曰yuē:“席xí也yě。”皆jiē坐zuò,子zǐ告gào之zhī曰yuē:“某mǒu在zài斯sī,某mǒu在zài斯sī。”师shī冕miǎn出chū。子zǐ张zhāng问wèn曰yuē:“与yǔ师shī言yán之zhī,道dào与yú?”子zǐ曰yuē:“然rán。固gù相xiàng517师shī之zhī道dào也y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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