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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完了

给她爸商量的结果,自然是遭到她爸的坚决反对。也许这样便弄拙成巧,正是她爸的那种坚决反对,使我俩那种相亲相爱的程度一下达到了高潮。这里面自然不乏有一种逆反心理在作崇,当然也是我们明明知道我俩这么发展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我们偏要抗争一下,试图想出现某种奇迹让她爸有所转变。

可是抗争的结果,使她爸更有所防备,使我更难见到她的面了;而且她那婚姻的历程也被她爸提上了桌面,在大同城里她爸托他的一个亲戚给她介绍了一个铁饭碗的工人。这些是她最后一面见到我时给我说的,当时在她爸的摧逼之下,我和我的伙伴赵苛辰携带着我们收来那些皮子已由她们的天丰旅馆搬到天震边上的另一家旅馆去了。

一天下午,刮着刀子般的小风,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小雨,我冷得厉害,便劝我的伙伴赵苛辰早点从收皮子的地方回去。路上,我们买了一些猪头肉,和几只当地的大饼,还有一瓶酒。平时我本是不喝酒的,但那天我竟不知怎得竟经不住赵苛辰的劝说也喝了几杯。正在我为喝下去的酒火烧火燎般地难受的时候,突然被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住。

我打开屋门,进来的是气喘吁吁我心里正在想着的那个人儿,她!“韩旭阳,你赶紧带我离开这里。”“怎么了?出了啥事?”我有种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般的疑虑。“不要急,慢慢说。”这时赵苛辰端来一杯热水递到她的手里继续说道,“先坐在炕上歇会,喝点水。”。她坐依在炕边,喝口水,又将那杯子一下放在身边的炕沿上,挺起身,然后接着说道:“我爸给我在大同介绍了一个工人,明天要到我家来看我。上午我和我爸理论了一上午都不管用,下午我趁家里人都不注意跑了出来。你带我走吧,回你们老家!”“现在?”这突入其来的变故使我有些犹豫地瞅瞅她,又瞅瞅我的同伴儿赵苛辰。“是的,就现在。否则等我爸带人找到这里就晚了!”“走吧!这里有我呢没事的。”赵苛辰似乎也从我眼神里看到了我那片刻的犹豫,便鼓励似地对我劝戒,“走时,不要走大路,走小路,多拿些钱坐不上长途大巴时,搭个拉煤的车。”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一百元的*递到我的手里,而后又将炕上那件军用大衣递给我,推我一把,然后说到,“走吧,路上一定要小心!”

我俩走出旅馆,一个涩涩的风头刮来正凿在我的脸上,我的全身一震哆嗦,赶忙将那件军用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冷吧!”“嗯!”她点了点头,无声地靠在我的肩头,我俩簇拥着快步沿东南方向的一条小路走去。

我们听了赵苛辰的劝戒,没走大路,而是走了这条小路。这条小路是通往县城的,本打算沿这条小路步行到县城,然后坐长途大巴回我的老家,却不想这竟是我们的一个大大的失算。我们两条腿的速度何以能赛过摩托车的速度。现在我还后悔,我们为什么没走大路,若是那样或许还有可能搭上一辆拉煤的车回我的老家,也不至于我们刚走出多半个小时之后就被摩托车撵上。

远远地我们背后出现了一股烟尘,并且还带着几辆摩托车的谐音。我们知道他爸带人追上来了,我们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赶忙加快了脚步,甚至我拽着她穿着军大衣的袖筒几乎变成快跑。由于军大衣的牵拌,我们已数不清跌倒过几次,却每每我又用力地将她搀起,继续我们的快跑。真得我们被那几辆摩托团团围住,变成“猫群”中的两只“老鼠”的时候,我俩累得几乎也快瘫在了地上。

“臭小子竟敢拐骗我的女儿,你着死啊!”话音刚落,一只脚已重重地踢在我的头上,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的声音一起付诸于我的身上。一开始我还抱有的那点反抗精神一下没了,只有俩手抱头的份儿。尽管如此,我的鼻子还是重重地挨了一脚,这便五味陈杂一起涌上我的脑门,我两眼冒起金星,鼻孔淌出了血水,一下我几乎昏了过去。

“爸不要打了!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她尖厉地叫着讓着,试图从一个大汉紧抓住她的手里挣脱出来救我,然而这是怎样的一种妄想,虽然如此,但她那讓叫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臭小子,看在我闺女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滚!回你们HB去,否则以后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说完她爸一下扯下她身上那件军用大衣扔在我的身上。

至此后生那讲故事般的说话噶然而止,张丽霞意犹未尽般地看着似乎仍沉浸在回忆中的后生那张忧郁的脸孔问道:“就这样完了?”“完了!”“那以后呢?”“你想我们还可能有以后吗?你还不快给我摪点灰去?”似乎后生这才意识到他那镶磁砖的进程早已不知停了多长时间,因为地上的灰早已用完,而且地上的磁砖也所剩无几。

摪了灰,搬来几块瓷砖,看着后生麻利地又镶了一行,时间已经中午。“几点了?”后生一手拿起抹布边挈已镶好的瓷砖,边问。“十二点十分。”“是吗,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吃饭!”说完,后生将另一只手里镶瓷砖的勾刀一抛,勾刀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而后稳稳地插在灰上;然后又将抹布一丢,抹布也晃晃悠悠地落在镶好瓷砖的根部;接着站起身,去厨房的水笼头上冲了一下手,边甩着手上的水迹边问:“中午吃啥?”“你吃啥我吃啥呗!”“要不我中午请你?”“我巴不得呢,可你不会有什么企图吧?”“我能有什么企图?即便有,也企图不上了,你已有了老公!”“也是啊!我老公可厉害的很噢!”“厉害的很是什么意思,是打架厉害还是那方面厉害?”“去你的吧,你不要想偏了,当然是打架了。”“那我到不怕,我已死过一次,什么都不怕了,只要你同意,我追你吧?”“去,一边去,我才看不上你呢?”“女人说话都反着说,看不上就是看得上,讨厌就有好感。对了我给你讲了那么多你讨厌我吗?”“讨厌!”“讨厌我什么?”“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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