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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命运

圣城在东大陆的极北之地,是整个东大陆最特殊的存在,对于兽灵来说,圣城更像是一种信仰,和神灵一样的至高无上。而对于东大陆的人类,圣城同样是最特殊,最神秘的,甚至带有一种恐惧。

就拿刚刚去世的萨利姆七世来说,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想过征服猎鹰平原,甚至想过让整个西大陆臣服。却从没打过圣城的注意。几乎所有的东大陆居民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就是圣城超然于世外,凌驾于这世间一切之上。当然圣城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地位,最主要的还是自身实力,同时拥有八大圣阶高手,相信任何人若不是疯了,定不会与圣城为敌。

圣城从不直接参与世间的任何事物,尽管有时会更偏爱兽灵部族,但就算翻遍****两族的历史记载,也绝查不到圣城高手参与两族之间的战争。兽王鲁休顿一身本领的确是学于圣城,但兽王却从不以圣城弟子自居,只能说兽王的老师是圣城的长老。而除鲁休顿之外,更没有一个人类或是兽灵官方的重要人物在圣城学过艺,再有鲁休顿在学艺之时也是个天赋极高落魄的兽灵世家子弟而已。

王后骑在雪狮上,心里面根本平静不下来。这时走在前面的本菲卡突然命令卫队停止前进,然后飞奔到王后身边,指着几百丈之位的雪坡道:“娘娘,前面那个雪坡后面有打斗之声,不知是敌是友,微臣去探个究竟。”

“那将军一切小心,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其实王后必定是一介女流,至于一路上各项事宜的处理已经全权委托给本菲卡。

“小心保护娘娘和殿下,注意看我的手势,若是有什么危险保护娘娘和殿下立刻撤离,不用管我!”本菲卡交代了一句,害怕雪狮的奔跑的声音过大,就徒步向雪坡奔了过去。

本菲卡小心翼翼的扒在了雪坡上,向下望去。一望之下,本菲卡大感诧异。

因为下面打斗的不是兽灵,而是人类,只见一群黑衣人围攻一金发男子及一老人。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圣骑士罗迪和大法师克拉斯。

若在平日,别说圣骑士与大法师联手,就算只有单独一个人在此,也不会惧怕这些杀手。但此刻二人在与兽王一战中均受了重伤,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十之一二。

此时,圣骑士将大法师护在身后,拼命舞动长剑,抵挡着杀手们的进攻。罗迪此时脚步凌乱,挥舞长剑的手臂也渐感吃力,二人已经岌岌可危。

本菲卡也不敢多看,小心翼翼的向后移动身体,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虽然在本菲卡看来,兽王至今生死未卜,圣骑士与大法师绝对难脱干系,但此刻少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绝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机。再有就是以现在的形势而言,罗迪与克拉斯死在这些杀手手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罗迪刚刚转身想回去的时候突然几声惨叫传来,再然后又是几声惨叫,接着雪坡之后就宁静了下来。

本菲卡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也不知会不会危及到自己等人,就再次爬上了雪坡。

只见一高大兽灵手持长枪,旁边七七八八倒着一地杀手尸体,本菲卡险些就以为是自己的大王来了,但仔细看兽人脸孔,比兽王的年龄要大的多,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这个兽人已经年近花甲。这个兽人本菲卡也是见过的,在去年的丰收节之前,本菲卡带领几个亲卫去圣城替兽王送些礼物,正是送给这个老兽灵——兽王的老师,圣城中的长老,圣阶强者卡莱。

罗迪的剑插在地上,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还是大法师克拉斯先开了口,只说了两个字:“谢谢!”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卡莱。

卡莱手中的一手紧握长枪,一手握紧了拳头,似乎内心极为挣扎。三人就这样沉默着过了好半天。卡莱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开口道:“我那徒弟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也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雪坡上本菲卡的耳朵里,本菲卡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卡莱口中的徒弟当然指的就是兽王。

圣骑士也终于缓了过来:“是我们愚蠢,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们也的确该死。”

卡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喝道:“如果杀了你们能换回我的徒弟,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们!若是没有你们,就算有千军万马,又岂能奈何的住他。”卡莱说道这里,冷笑了两声:“你们愚蠢,对,你们就是愚蠢,到头来怎么样,不还是被你们自己人追杀!”

“雪坡上那小子,我徒媳和徒孙可在附近?”其实卡莱早就发现本菲卡的存在,去年还见过本菲卡,固然认得。

本菲卡还沉寂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忽听卡莱喊道自己,忙站起来向雪坡下走去。走到卡莱面前,本菲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依旧是痛哭流涕:“老爷子,求您为我家大王报仇!您面前这两个人,就是咱兽灵的仇人!”

“事情我都调查清楚了,他们俩固然有责任,但若不是他们俩战斗中都没下杀手,我那徒弟虽然勇猛,恐怕也走不出战场。杀我那徒弟的另有其人,然而这个仇我暂时还没办法报!”卡莱说到这里,紧握的手已经流出血来,卡莱一生也只有这一个徒弟算是亲人,但此刻明知道仇人是谁,却无法快意恩仇,这是何等的恨事。

本菲本就卡聪明过人,听卡莱这么说,已猜到凶手十有八九是谁。也知自己多说无用,索性就不在就报仇一事多言。“老爷子,少主和王后都在这雪坡对面,我这就接他们过来。”

“恩!”卡莱答应了一声,本菲卡就匆忙向雪坡上奔了回去。卡莱心中惆怅,该如何面对王后母子,自己身为师父,却不能为徒弟报仇,甚至不能收留这对母子,实在是问心有愧。

可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王后带着小卢卡斯很快出现在卡莱面前。还有一段距离,王后就下了雪狮,领着小卢卡斯步行向这边走来,以表示对卡莱的尊敬。

卡莱身为圣阶强者,还有很长的寿命,但此刻站在雪中老兽灵竟然显得是如此的虚弱和苍老,与刚才击退杀手时判若两人。

“徒媳儿拜见师父。”“卢卡斯拜见师祖。”王后与卢卡斯走到了卡莱面前纷纷跪倒在地。

听着卢卡斯幼稚的童声,在想一想自己那死于非命的弟子,这位当世的强者再也忍不住泪水:“快,都快起来!”

王后看到卡莱流泪,心里隐隐的不安,其实已经预料到兽王恐有不测,但还是不敢相信。

“本菲卡,把殿下抱走,我有事要和师父说!”此刻本菲卡就在王后身后不远处,急忙上来带走了小殿下。

“师父,是不是鲁休顿已经不在了?”王后尽管两行泪水,但这句话却问得异常的冷静。

老兽灵心中也是悲痛万分,点了点头。

王后一下子就坐在了雪地上,本来王后心中早就有不详的预感,但心中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直到此时,真可以说是万念俱灰。

卡莱也不知如何安慰,就在卡莱手足无措之时,只听王后开口说道:“麻烦师父好好照顾卢卡斯,我随我鲁休顿去了!”

老兽灵预感到一丝不妙,急忙向王后看去,试图阻止。但只见王后嘴角流血,扑通一声,倒在了雪地上。卡莱急忙蹲下准备救治,但王后已经没有了呼吸。

原来早在这次离开王账之前,兽灵王后便在嘴内存有毒药。以防被仇人抓住受辱。当得知兽王已逝,王后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实在是不想活在这世上。而且已得见师父,料想以后卢卡斯衣食无忧。

“母后”“王后大人”本菲卡抱着小卢卡斯冲到了王后身边,一时间哭声一片。

老兽灵看着王后的尸身,仰天长啸,宣泄着内心的悲痛与压抑。

就连旁边看着的罗迪及克拉斯看着这一人间悲剧,也都忍不住眼含泪水。

已经十几天过去了,可哈里兰王国的首都弗里斯还沉寂在一片哀痛之中,为了他们伟大皇帝。尽管官方的祭奠在前天已经结束,但很多民间组织还是再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表达着他们的悲痛之情,可见萨利姆七世深得民心。

门迭塔,帝国唯一的上将,现在应该称呼为帝国唯一的元帅。就在萨利姆八世登机那天,新皇为了表彰门迭塔此战的功绩,正式册封为护国元帅,并将以前的太子府更名为护国元帅府赐予给门迭塔,这种恩宠真可谓是恒古未有。然而,就在第二天,这位护国元帅便以年老体衰为名交出了手里所有的兵权。

赋闲在家的元帅却丝毫没有因为交出兵权而沮丧,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个样子。反而又重新焕发出荣光。若不是因为现在还属国伤期间,门迭塔也许就要邀请同僚大事的庆祝一番。因为门迭塔有儿子了。这个儿子可不是门迭塔府中的哪位夫人所生,而是南归路上捡回的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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