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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屠杀

清晨,一缕阳光透进屋子,赤纭推开窗户,看见站在院子里,正在洒着稻米的老头。

吃完早饭,赤纭便要出发了。

老人与小孩跟在赤纭后面,有过田野,眼前出现一条泥泞的小路。

老人一脸焦虑的说:“年轻人,我还是很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赤纭不假思索:“没为什么,仅仅只是想帮而已。”

老人犹豫了片刻,将手指了指前方漫入深山的小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那些妖怪的老巢就到了,首领是一头巨牛,它能一口吞下一个人,你可千万当心。”

赤纭不屑地说:“放心,我见过比那可怕一百倍的事物。”

小孩子稚气十足:“大侠!你一定能够消灭它!这样以后我们家就不会被妖怪欺负了!”

赤纭淡淡的笑了笑,转身朝着深山迈去。

太阳,已经被乌云渐渐遮住。

赤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的走着,是那般的规律。

他不禁又开始思索起来,因为连他自己都很难解释为什么要为了两个普通的凡人去冒险?

其实,赤纭从无生地狱踏入轮回隧道传送到凡间之时,他在摇弋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关于他过去的残影,一个他尘封在心底,无法回忆的过去……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曾经生活在人间的样子。难怪第一次来到凡间,一切似乎都显得那般熟悉。

那天,那草,那湖水。

究竟是什么呢?

赤纭越想头似乎越痛,他总是认为,赤伦王这次派他来到凡间,是为了某种宿命。

一个,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甚至怀疑,自己曾经是不是一个人类?还是生下来就是地狱里面的一个妖怪?

……

……

好不容易,赤纭将自己的思绪扯了回来,发现他已经走到小路的尽头。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营寨。

营寨的门前,两个守门的羊头怪在那里窃窃私语。

赤纭钻入旁边一颗茂密的草丛,借助草丛叶子的间隙,赤纭观察起眼前这个营寨的结构。

除了一道正门,四周都是几米高的木栅栏,栅栏的顶端被削得很尖,栅栏下方都是茂密的荆棘丛,荆棘上挂满着人畜的腐肉。

依照赤纭的判断,普通人类一旦被抓进去,可算是插翅难飞。

两只看门的羊头怪巡逻了一会儿,就开始懒散地坐在地上聊天,它们将短矛和钢叉统统扔到一边,掏出了食物嚼了起来。

“听说……大王抓回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特别漂亮!”

“大王高兴,我们就有肉吃,这是大好事啊……”

……

羊头怪聊着正欢,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团张开翅膀的黑影,等到其中一只发现之后还没有叫出声音,两只看门小妖的头就骨碌碌地滚到一旁。

赤纭用手蘸起地上的鲜血抿入口中,一股酸涩味让他忍不住吐了出来。

他一脚踢开旁边的尸体,透过大门口缝隙朝里面看去。

他看见里面有一只体型巨大的牛精,旁边围着一群小羊头怪,它们升起篝火,手舞足蹈,发出奇怪的声音。

它们是在干什么?……

……

赤纭这样想着,眼睛迅速捕捉到牛精旁边的一个木桩上,绑着一个白衣女子。

这个女人?为什么有点眼熟?

不能多想了,这群妖怪祸害人类,必须赶紧除掉。

赤纭腾空而起,抽出携带在腰间的恶鬼镰,如同风一般的速度冲入大门,黑色的瘴气尾随赤纭,形成了一条长长的丝带。

几秒甚至更短的时间,赤纭的镰刀已经在牛妖身上划开一道血红的伤口。

“啊!”牛妖咆哮一声,退后几步:“谁!”

黑色的瘴气在空中翻腾几圈,重重砸到地上,一股无声无息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羊头怪纷纷载到在地。

牛妖双手护胸,无奈这强大的冲击力还是震退它几米距离,脚后聚积一堆泥土。

黑烟之中,赤纭缓缓走出,他两眼散发着幽幽红光,神情微微诡异。

牛妖揉揉双眼,面色微带惊恐:“你,你是何方神圣?”

赤纭眼睛变得更加尖锐刺眼,他幽幽地回答:“我是来送你们去地狱的。”

……

绑在不远处木桩上的白衣女子樊雨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第三者,惊得合不拢嘴。

“怎么……怎么会是他?”

这个瞬间重伤哥哥的男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出现了?

他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们的?

焦虑,紧张让樊雨墨拼命扭动身体,无奈绳子绑得太紧。

牛妖愤怒的叫唤着,声音越变越粗,它浑身发红,鼻孔冒着白烟,霎时间化为一只硕大的公牛朝着赤纭冲撞过去。

地面随之微微颤动。

赤纭纹丝未动,在牛妖即将撞到他的一瞬间,他腾空而起,精准地落到牛妖后背上,然后举起手中的镰刀,用力插入公牛的额头。

一声巨大的惨叫,公牛失去平衡,载到在地,激起飞沙尘土。

牛妖慢慢发出短暂的哀嚎便一命呜呼。

那些羊头怪见状,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逃离。

等激起的灰尘散开,赤纭跳下牛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那些妖怪已经逃得一干二净,只留下那些浑身淤泥、瑟瑟发抖的妇女,还有绑在木桩上的樊雨墨。

赤纭走到一个身上又破又脏的小女孩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掀开盖在她头上枯黄的长发,问到:

“你为什么不跑?”

小女孩胆怯地看着赤纭,那满是泥土的脸上,眼睛如同两颗白色的珍珠。

“我们……我们没有地方可以逃……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赤纭的心里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心酸,眼前这个小女孩就如同地狱里面那些失了魂的小鬼,可怜而又渺小。

他点点头:“是的,你们可以回家了。”

说完,赤纭站起来,走向绑在木桩上的樊雨墨。

樊雨墨屏住呼吸,看着眼前一个神秘而又可怕的男人一步步逼近。

赤纭解开绑着樊雨墨的绳子,说道:“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凡人?”

“我是刚被抓过来不久的……”樊雨墨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双眼,奇怪的是,男人的双眼丝毫没有给她带来一种不祥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撞击着她的心灵。

“赶紧回家吧。”赤纭欲转身离去。

“等等!”

“嗯?”

“我想……我们见过面吧……”

“什么时候?”

“两天前,在磐石镇的客栈里,你打伤了我的哥哥!”

赤纭愣了一下:“我好像有印象,就是那个袭击我的毛头小子?”

“什么毛头小子!我哥哥认为你是个妖怪,你身上的妖气,你的举止,还有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总之,你肯定不是普通人类!”

“小姑娘,我不是什么妖怪,老实说我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你打伤我哥哥,怎么办?”

“我打伤你哥哥,而我又救了你,这下子我们两清了。”

“我……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带我去磐石镇,我哥哥还等着我,都已经过去这么久,哥哥一定急死了!”

说完,樊雨墨哭了起来。

“等我送这些村民回去,我再送你去磐石镇,你跟着我就行了。”赤纭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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