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以恒其实就是想逗逗她,他就算再没风度再流氓,也不能让一个女人站着他坐着,但刚想让座,这时公交车却发动了。
这玩意毕竟是公交车,不是黄苗苗的马萨拉蒂,所以减震效果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黄苗苗没坐过公交车,哪知道这事儿?身体向前一倾。孙以恒也被惯性带着向前一涌,好在他看到黄苗苗向前倾以后,立时将她拉入怀里,但机智的公交车司机这时又拉了孙以恒一把。
公交车向后一囤,两人又是一震,这次两人不止抱得更加瓷实了,就连两张嘴都被贴在了一起。
孙以恒和黄苗苗同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彼此,其实两人谁也没能想到初吻居然会在这种环境、这种时间、这种条件下不清不楚的没了!
两人嘴贴着嘴,一直持续到公交车再次发动。周围的人群虽然十分拥挤嘈杂,但两人四目相对,好像身周的人顷刻之间都不存在了一般。
或许都是震惊惹得祸,两人谁也没有挪开嘴唇,而是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直到三站地以后,黄苗苗才强硬着羞涩移开了面颊。
其实她很想换一个姿势,哪怕站在一旁都行,但现在是下班时间,这个时间段的华夏公交车人多的甚至能把蚂蚁挤死,所以黄大小姐只好继续坐在孙以恒的怀里。
老天爷是公平的,因为他给予每个人同样的机会,所以机会只掌握在有准备的人手里。小孙同志虽然没有准备,但这不妨碍他掌握,所以他毫不客气伸开双臂将黄大小姐牢牢抱住。
黄苗苗虽然在美帝留过学,但骨子里到底还是个华夏姑娘,脸上一红,“你干嘛?”
孙以恒理直气壮道:“车上人多,我怕你撞到!”
这下倒是轮到黄苗苗无言以对了,虽然她也知道孙以恒这根本就是借口,就是耍流氓,但谁知道她揭穿了谎言以后,小孙同志会不会将流氓进行到底?叹了口气,只好由着他占便宜了。
从这也能看出,当一个女人心甘情愿让你占便宜的时候,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和理由说服自己。但是当她不想让你占便宜的时候,她的耳光会在下一秒和你的大脸做一下亲密无间道的接触。
两人就这么树懒一样抱着,吹着窗口送来的风,跑了一站又一站的地,这也真算得上兜风了。
半个小时以后,车上下了一小半人,这时候车里的人已经不那么拥挤了。不过无论是孙以恒还是黄苗苗,谁都没换个姿势,或许这是因为两人心里都清楚,再要有这种逾越的行为,谁知道还得猴年马月,索性今天直接任性到底吧。
这时一个带着小帽,流里流气的大男孩吹着口哨上了车。这大男孩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下车里的人物,见到坐在孙以恒腿上的黄苗苗,不由眼前一亮。好在他也知道一般能搂这种美女的人,肯定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便也没来现眼。
那大男孩在车里晃荡一阵之后,就向着前面挤了过去。黄苗苗微微一愣,小声问道:“后面明明还有一大片空间,他怎么还要往前挤呢?”
黄苗苗不清楚,但孙以恒对此却心知肚明,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惯偷!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黄苗苗继续观望着。过了十分钟以后,车上又来了一批人流,那部分原本腾出来的空间立时又被装满了。
黄苗苗的位置很好,刚巧能够看到那个大男孩,只见他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只亮银色的小钳子,跟着就向身旁一个女人的包里掏去。
黄苗苗这才知道,原来这人是个小偷!身为一个有正义感的女性,她立时便想要出声提醒,但一旁的孙以恒却把她拦了下来。
黄苗苗瞪着孙以恒,“你干嘛?”
“你知道授人以鱼和授人以渔道理吧?眼下就是这样,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不要指望别人路见不平,因为人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虽然车上满是人,但作为一个常年奋斗在第一战线的老中医,孙以恒金针打穴的功夫还是极为过硬的。所以在公交车震颤的一瞬间,孙以恒忽然向扒手左腕上的合谷穴射了一针。
那扒手一个机灵,手中的钳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虽然车里挤满了人,但这一声脆响还是惊动了车上乘客。
众人一齐看向扒手,但那扒手却一副满不在乎的强横嘴脸。那女人见没有财物损失,也不敢上纲上线,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向旁边躲了躲。她不声张,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声张,到了下一站,那扒手两手抄兜,潇洒下了公交车。
孙以恒这时才道:“你就算帮她一百次,也不如她自己反抗一次有用。”
黄苗苗点了点头,忍不住轻轻一叹,难怪她当初在国外读书时,教历史的教授曾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华夏人是这个星球上最冷漠的人种,她当时还和教授激烈的辩论了一番,但今天从这一角就能看出,华夏人不止是冷漠,更应该说是麻木。
两人在江边下了车,经过这一圈的折腾,已经到了六点。因为临溟地处北方,所以天色暗的要早一些,这时夕阳西下,昏黄的天空上只有几点晚霞的红晕还在浮沉,几点暗淡的星光已经在预示着夜晚的降临。
两人相视一眼,信步向前走去,江边不远刚好有一个烧烤摊。孙以恒知道黄苗苗吃惯了山珍海味,便决定要带她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堕落一回凡尘。当然,要是能像著名********董永一样,偷看人家姑娘洗一次澡就把人家姑娘拿下了,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走,带你吃点老百姓吃的东西!”
黄苗苗点了点头,和孙以恒一起找地方坐下。要说烧烤她吃过不少,但这种路边摊她还真没吃过,这倒不是她瞧不起劳动人民,主要是她从小到大参加各种饭局,就算想吃也没那个机会。
不过这里的就餐环境虽然不如那些高档酒店会所,卫生就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但黄大小姐也没有什么不快或是挑剔,从这也能看出,当一个女人中意你的时候,就算你大黄牙灰指甲,一笑一碗头皮屑,她也还是会无怨无悔跟着你。
摊主是个十分麻利的中年汉子,不多时就把东西都点齐了。孙以恒给黄大小姐剥了个虾,原本想送她碗里,但仔细一想,刚刚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虽说那是无心之失,但两人之间这关系怎么也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是不是应该更亲密一点,比如喂个虾什么的?
要说桃花运这种东西,就和流氓没什么分别。它不来的时候,那真是连搭理都不搭理你一下,但当它找到你,那真是挡也挡不住。这直观的体现在,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四女和他的关系很有点突飞猛进的味道。
身为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他在羞涩的同时,其实也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你刚刚没擦手,还是我喂你吃吧!”
孙以恒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同时也给黄苗苗找了个理由。黄大小姐脸上一红,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在扫视周围人群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虾给吞了。
孙以恒刚想剥第二只虾,便听一个人骂骂咧咧道:“****的,也不知道今天为啥这么倒霉,眼看到手的钱,居然就给掉了!”
一旁边有人笑道:“小六儿,你技术不行,就不要怨天尤人。”
“是啊是啊,咱们这可都是手艺活,下次你手底下灵活点。”
“灵活个屁!就算老子天天折手,这群人又敢怎么的?你没看见吗,老子今天在车上,爪子都掉了,那群人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几人哈哈大笑,孙以恒和黄苗苗一同瞧去,便见到刚刚在车上的扒手正和几个男人一同喝酒谈天,看样子这几人应该都是同行。
那流里流气的扒手喝了一瓶啤酒,眉飞色舞道:“我给你们说,我今天在车上看到一个大美人,那娘们漂亮的,简直不像样子!”
其中一人不屑一顾道:“小六儿,你可拉倒吧,漂亮女人还会坐公交车吗?早就开名车住豪宅去了,我看你小子不是看到大美人,而是想女人想疯了!”
那扒手骂道:“你知道个屁,你不信问三子,刚刚三子给我打掩护,应该也看到了!就是把门那娘们,那脸蛋,那身材,那皮肤,就是可惜,白白便宜了一个穷小子。他娘的,好白菜都让傻鸟给拱了!要是让老子踏她一次青,就算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另外几人哈哈一阵邪笑,那三子道:“小六儿平时没一句准话,但今天说的可不假。那小娘们长得就跟个狐狸精一样,刚才在车上不知有多少人看她忘了下车。不瞒你说,老子刚刚见了她,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睡觉!”
虽然黄苗苗也知道,在临海省打她主意的男人可以从总裁办公室一直排到黄氏企业大门,但她这辈子还从来没听过别人这么直白下流的议论过她,一张俏脸时青时红,显然气的不轻。
作为黄大小姐当仁不让的剥虾侍卫,孙以恒一向都很有狗腿子应有的觉悟。所以在慢条斯理喂了她第二只虾以后,孙以恒撂下一句等我回来就以一种飘柔的方式离开了饭桌。
其实要不是这几人侮辱黄苗苗,孙以恒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兴趣和他们动手。虽然他是个打脸工作者,但他早已不是打怪升级这种无聊的初级打脸者了。作为药王村打脸界的业界良心,其实小孙同志还是更希望能得到一些强而有力的人做对手。
那几人聊的正欢,谁也没有注意孙以恒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几人身后。孙以恒在手掌之间夹了一根游龙针,在电光火石之间连刺五针,每一针都刺在几人的风池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