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就知道这小丫头心里打得有小算盘。
卫长蕖巧笑一下,启唇道:“按照老规矩,我六,你四,但是包装果酒所用琉璃瓶,顾大公子得全权负责,这便是我的条件。”
听了卫长蕖的话,顾惜昭摇扇的手僵在半空,一只琉璃瓶差不多一两银子,包装大量的桑果酒,得需要大量的琉璃瓶,细细算下来,却也是一笔钱,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啊。
卫长蕖见顾惜昭愣住,半天不出声,身子前俯,凑近他一些,道:“如何?若是顾大公子能接受刚才的条件,那么我们便继续合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神色极其轻松,丝毫不担心顾惜昭会拒绝她的条件。
“好,本公子答应你的条件。”
正如卫长蕖心中所预料,最终,顾惜昭还是一口同意了她的要求。
虽然购置琉璃瓶,需要花上一笔钱,但是桑果酒是好东西,定能受到欢迎,卖出好价钱,四六分成,算一算,他也不算吃亏。
生意谈到一半,卫长蕖端起面前的酒杯,冲着顾惜昭嫣然一笑,“顾大公子,祝咱们合作愉快。”说罢,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
顾惜昭见卫长蕖一饮而尽,也跟着饮了一杯。
饮完一杯酒,他细细的回味了一番,感受着舌尖上的香纯与甘甜,最后看向卫长蕖,问道:“小丫头,你将果醋取名为神仙玉酿,这桑果酒嘛,可也得好好想个名字?”
“尚京那群达官富人,多半都是些风雅之徒,直接用桑果酒这个名字,恐怕是不行。”
这个问题,其实卫长蕖早已经考虑过了。
既然顾惜昭提到了,她莞尔一笑,便回他道:“桑果酒色泽澄红,如血色玛瑙一般,不如就叫玛瑙酒吧。”
“玛瑙,嗝……玛瑙酒。”上官玉儿傻傻的笑了笑,打了个酒嗝,轻轻重复着卫长蕖的话,“呵呵……这名字真好听,我喜欢……喜欢。”
很明显,语气里多了几分醉意。
只见她双颊微微染了红晕,坐在桌前,小身板一晃一晃的。
“咦……”伸手指着顾惜昭,眨巴着眼睛,看了他两眼,“臭流氓,嗝,你……你怎么有两个脑袋,四条手臂,真……真是个怪胎。”
骂他是怪胎——顾惜昭瞪着上官玉儿,气得狠狠磨牙。
上官玉儿染了醉意,神志不清,也没法和她计较,顾惜昭气得牙痒痒,也只得暂时将郁闷憋在胸口。
方才,趁卫长蕖与顾惜昭谈生意的时候,上官接连灌了七八杯桑果酒。
虽然桑果酒度数不高,口感温和,但是那也是酒,不是果汁,这丫头一口气灌了这么多果酒,不醉,那才怪了。
卫长蕖见上官玉儿坐在桌前,身子一晃一晃的,深怕她一时不小心,跌到桌子下面去,赶紧挪了挪椅子,靠近上官玉儿一些,伸手将她扶住了。
“呵呵……”卫长蕖靠过来,上官玉儿傻笑了两下,干脆将头枕在了卫长蕖的肩上。
“蕖儿,你酿的酒真好喝,又甜,又甘醇,完全不像酒。”
说了几句醉话,突然,她又伸手指着顾惜昭的鼻子,哼哼唧唧道:“臭……流氓,你别总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的,晃得本姑娘头都晕了。”
“还是蕖儿好,不像臭流氓那样欺负我,嗝……”骂完顾惜昭,像一只小猫咪似的,靠在卫长蕖的肩膀上,轻轻的嘟囔了一句。
顾惜昭气得想掐死上官玉儿的心都有了。
若不是眼前这个疯女人喝醉酒了,满嘴胡言乱语,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一番不可,让她知道,纯爷们是不好欺负的。
这个疯女人,酒量如此浅,还不知死活,给自己灌如此多的酒。
卫长蕖见上官玉儿双颊微红,满口醉语,着实是醉得不轻,便转眸看向素风,吩咐道:“去煮一碗醒酒汤来给上官姑娘喝下。”
“是,小姐。”素风应了一声,快速出了偏厅。
“顾大公子,看来,桑果酒的事情,咱们得改日再继续商谈。”
“嗯,先将这疯女人弄醒。”顾惜昭点头道。
卫长蕖暗暗瞥了顾惜昭一眼,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她发现,此时,顾大公子正神色紧张的盯着上官玉儿,桃花眸底还有一丝隐隐不觉的关怀之色。
勾了勾唇角,卫长蕖了然一笑——原来,这顾二货是在乎上官小妞的。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素风煮好了醒酒汤,端了进来。
“小姐,醒酒汤煮好了。”素风走到桌前,将一碗温热的醒酒汤轻放在桌面上。
“嗯。”卫长蕖点了点头。
她将上官玉儿扶正了,然后看向顾惜昭道:“顾大公子,我扶着玉儿姑娘,你来给玉儿姑娘喂醒酒汤。”
“本姑娘……嗝,本姑娘才不要那臭流氓喂,嗝……”顾惜昭还未拒绝,上官玉儿从卫长蕖的肩上立起头来,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
卫长蕖双手将她按住,不让她再乱动,这小丫头片子,刚才还醉得像只糊涂虫似的,此刻,这一句话倒是给听懂了。
顾惜昭瞪了上官玉儿一样,磨着牙道:“疯女人,你以为,本公子喜欢给你喂醒酒汤。”
嘴上虽这么说,但是,最终,顾惜昭还是端起了桌上的醒酒汤,拿起勺子,凑到上官玉儿的嘴边,道:“疯女人,张嘴。”
“我不……你这么凶。”上官玉儿将头别到一边,不去看顾惜昭。
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任性,刁蛮,她嘟着嘴唇,一双水盈盈的眼眸中,隐隐染了些雾气,双颊微微红润,模样既可爱,又有些可怜。
顾惜昭握勺的手僵在上官玉儿的唇前,不进不退的。
瞧着上官玉儿一副可怜相,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罪恶感。
话说,他很凶吗?
卫长蕖瞧着顾惜昭一副囧相,牵起唇角,乐了乐,打趣道:“顾大公子,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
顾惜昭眼角微微痉挛,看着卫长蕖,磨了磨牙道:“小丫头,你就幸灾乐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