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滑溜,浸凉一片,鼻息间又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芍药吓得几乎快要背过气去。
好在那两条蛇被削去了半截,只是盘绕在窦清婉的小腿之上,做垂死挣扎,芍药并没有太过用力,便将两条断蛇拔了下来。
断蛇被拔下来,窦清婉的腿上,顿时冒出了两股鲜血。
芍药定神一看,见那流出的血液呈鲜红之色,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郡……主,刚才咬你的那两条蛇,不是毒蛇。”
好在刚才那两条不是毒蛇,若是郡主出事了,她也别想活了。
窦清婉听了芍药的话,一边持剑挥舞,驱蛇,赶蛇,同时顾着往自己小腿瞧了一眼,见自己小腿处流出的血渍,确实是呈鲜红之色的,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门外走廊上。
掌柜的听见,窦清婉的厉声传出,再听窦清婉自称是郡主,顿时之间吓得魂飞魄散。
心道:那位小姐出手阔绰,说不定真是一位郡主,若是郡主在他这小店中出事,他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想罢,掌柜不禁冒出了满头冷汗,感觉自己的一颗脑袋已经别在了裤腰带上。
他抬起袖子,往额头上揩了两把,然后对着其中一名店伙计,吩咐道:“赶紧的,去衙门,报官,报官抓蛇,就说郡主被群蛇围攻了。”
那店伙计自然是听到窦清婉之前的话,待掌柜一声吩咐落下,他赶紧回道:“好叻,小的这就去报官。”说罢,将自己手中的铁叉子丢给另一名伙计,撒开腿丫子,就要向楼下跑去。
掌柜见那店伙计,飞似的跑下了二楼,便隔着房门,冲着里面大声道:“郡主,小的已经吩咐人去报官了,你暂且先忍一忍。”
掌柜的话音传入内,芍药听后,眉眼上终于露出隐隐喜色,“郡主,掌柜报官了,咱们终于有救了。”
“贱婢,给本郡主闭嘴。”窦清婉怒斥一句。
掌柜报了官,虽然窦清婉心里也挺高兴的,但是她一心一意持剑驱赶游上来的蛇,根本无暇分神与芍药说话,刚才就是这贱婢扰乱了她的心神,才害得她被蛇咬了两口。
芍药见窦清婉眼神不善,赶紧乖乖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门外走廊上,掌柜未听到窦清婉的回应,便七手八脚的指挥着其他几名店伙计抓蛇,官府的人没到来之前,他们能抓几条算几条。
就在窦清婉快力竭手软之时,突然自一扇花窗处,涌入一股强大的剑气,下一秒,便见花窗上盘绕的几十条粗蛇,齐齐被拦腰斩断。
经历此番蛇劫,此时的窦清婉早已是惊弓之鸟,觉察到花窗处传来的动静,她警惕的扬起一双杏花美目,朝那晃动着的花窗看去,冷声怒喝,道:“谁?别装神弄鬼。”
她已经觉察到,今夜的蛇有些古怪,不攻击其他地方,专门攻击天字一号房。
窦清婉的厉声刚落下,便见着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了房中,男子手中提了两大坛子酒,一步一步朝着窦清婉走去。
“十三。”窦清婉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窦府的暗卫十三。
十三一手提酒,一手持剑将地板上的蛇挑开,大步走到窦清婉的面前,站定,恭敬道:“属下来晚了,让郡主受惊了,属下最该万死。”
窦清婉见到十三,像见到了活菩萨一般,此刻,那里还有心思去责怪他。
便道:“十三,你可有办法将本郡主带离开这鬼地方。”说话间,话语轻轻顿了顿,又接着道:“今夜这些蛇太过诡异,不攻击其他地方,竟然全跑到了天字一号房。”
窦清婉话音刚落,就在这时候,一声诡异的箫声透过花窗传来,箫声不太响亮,若是不放在心上,根本就不会察觉。
地上游走的蛇,听到了那诡异的箫声,顿时有了更激烈的反应。
“不好,有人使用驱蛇之术。”十三惊呼出声。
一声惊呼完,他飞快的垂下眼眸,扫了一眼尚在地面游走的蛇,好在这些蛇皆不是毒蛇,看来对方只是想给郡主一个教训,不是真想要了郡主的性命。
郡主,究竟是惹到了何人,要知道,懂驱蛇之术的人,定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十三压下心头的疑虑,顺着方才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犀利的目光透过花窗,两道视线直接射向对面的屋顶。
这一看,入目的是一片黑漆漆的瓦片,其他的,确实什么也没看见。
窦清婉扫了十三一眼,问道:“十三,你在看什么?是否发现了什么端倪。”
“属下未发现什么端倪。”十三摇了摇头,接着又道:“郡主,属下先带你出去吧。”
“嗯。”窦清婉当即点了点头,她早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她出去,第一件事情便是放一把火,将这狗屁吉祥客栈烧个精光。
十三见窦清婉点头,便将手里的一坛酒推到她面前,道:“郡主,这是雄黄烈酒,若是想平安出去,得将这坛雄黄烈酒先泼在身上。”
他的身上已经泼了雄黄酒,说罢,将另一坛就推到了芍药的面前。
窦清婉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酒坛接了过来,然后扒开坛塞,当头将整坛子就泼洒而下,将自己的满头乌发,以及衣服都泼得透湿。
这厢,侍婢芍药也学了窦清婉,将整坛雄黄酒当头泼洒在身上。
原本游近的蛇,闻间空气中一股浓烈的雄黄气味,都缩了缩身子,慢慢的退了回去。
“这雄黄酒,果然厉害。”窦清婉松了一口气,道。
十三见窦清婉全身都被雄黄酒浇湿,朝她拱了拱手,恭敬道:“郡主,属下得罪了。”说罢,不待窦清婉反应过来,他伸手一揽,一把揽住窦清婉的腰肢,再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扯住愣在一旁的芍药,然后三人跃窗而出,眨眼片刻,三人便飘落在了街道之上。
夏夜闷热,窦清婉今夜只着了一件轻薄的绸衣,此刻被整坛子酒水泼得透湿,那轻薄的绸衣紧紧的贴在她的皮肤上,露出她玲珑有致的躯体,特别是胸前的两座山峰,高挺的矗立在十三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