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笑着点了点头,卫文水更是没什么意见。
见两家谈拢,江氏也乐得合不拢嘴。
之后,两家便递上了儿女的八字,正好,贾致远学识渊博,懂得合算命理,以及生辰八字,当即,江氏便吩咐春桃去将贾致远请了来。
贾致远合算完八字之后,苏成与卫长莺二人竟还是难得的天作之合。
卫文水,杨氏,苏成爹娘听后,皆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脸都笑烂了,当日,又翻阅了黄历,择了两个良辰吉日,将下聘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初六,迎娶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十八。
苏成与卫长莺的亲事定下之后,老卫家三房的人总算是安心了。
卫长莺出嫁的好日子将近,杨氏瞧着时间有些紧迫,便没再跟着下地干活,整日只躲在宅子里,陪着二闺女一道,帮大闺女准备嫁妆。
日子一如既往,卫文水依旧帮着卫长蕖打理果子岭的事情,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已经按照卫长蕖的吩咐,将果树上那些生得歪瓜裂枣的果子尽数疏落,这法子也确实可行,剩下的果子才长了一个月的时间,已有小孩拳头那般大小了,生得周周正正的,一串一串的挂在枝头,隔老远看着,喜眼得不得了。
这两日,卫长蕖上山查看了一番,见没什么问题,便安排卫文水带人上山,给果林子追了一次农家肥。
五六七月正值果实的生长期,追肥之事万不可耽搁。
田地里的事情,有江云贵,王老实帮着料理,卫长蕖只要隔三差五往地里走一朝,检查是否有病虫害,黄叶病便可,况且,现下天气回暖,进了五月,地里的苞米,高粱已经窜起了一米多高,抗病虫能力比幼苗时期强了不少,瞧着地里绿油油一片,卫长蕖很是放心。
那一大片紫芋田,同样是生得枝繁叶茂的,有人工专门打理,可比在山上时生得好多了,茎秆粗壮得跟小孩的手臂似的,叶片又宽又大,绿油油的,早上的时候,还打着露珠子,跟荷塘里的莲叶一般。
估计到六月中旬的时候,便可以出紫芋了。
蔬菜暖棚里更没什么事情,秋香,秋霜,冬梅,春寒四个丫头将三座蔬菜暖棚打点得很好,每天早晨,领人将蔬菜摘了,再让李安送到卫记去。
这段时日,卫长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育蚕的事情上。
春夏之交的时间,阳光充裕,天气和暖,空气中的湿度也恰恰好,正是育蚕的最佳时间,花费了半个月的功夫,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之前,卫长蕖精心挑选的那一百多枚蚕茧,皆破茧而出,化成了娥子,经过一番精心的料理,娥子产的那些蚕卵,几乎都孵化出了幼蚕。
瞧着暖房内,那一条一条,细得跟线头子一样的幼蚕宝宝,卫长蕖心里十分高兴。
赶巧的是,幼蚕刚孵化出一两天,这厢,崔大田师徒俩已经将养蚕的木架子,木盒子都做好了。
幼蚕长得特别快,蜕一次皮,就增一次个头,卫长蕖捉摸着,得尽快将蚕苗子挪到灵泉山的蚕房里去养殖,再说了,桑树全长在灵泉山上,这每日来回的摘桑叶,也不是个事儿。
心里有了盘算,便安排李安用马车将那些养蚕用的木架子,木盒子直接拉去灵泉山。
自打凌璟搬到灵泉山别院之后,上山的那条路又被修葺了一番,如今已是一条宽宽的石板道,直接通到了半山腰,路面光滑平坦,可直接驾马车通到别院门前。
马车可直达半山腰,倒是给卫长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的事情。
李安来回跑了四五趟,才将所有养蚕用的木架子,木盒子都送到了灵泉山上。
凌璟见着一排排木架子,木盒子乱七八糟堆放在蚕房门口,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然后直接吩咐山庄的人,将那些养蚕用的木架子,木盒子都搬进了蚕房,并且吩咐还人将那些木架子,木盒子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是以,卫长蕖亲自送幼蚕上灵泉山的时候,就见着蚕房被打点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索性直接将幼蚕搁在了蚕房内。
忙了大半日,总算是将蚕房的事情打点妥当了。
卫长蕖靠在门边,轻轻吁了一口气,缓了缓之后,吩咐李安先驾马车回十里村去,将春桃,春禾姐妹俩留下来,准备暂时让姐妹俩留在灵泉山料理蚕房的事情。
她话音刚落地,就听见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传至耳边。
“蕖儿,让他们都回十里村去,蚕房的事情你不必太费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卫长蕖听见声音,挑目看去,就见一袭月锦银袍的凌璟正朝自己走来。
凌璟徐步走到卫长蕖的身边,挑着一双绝美的凤目,两道温润的视线落在卫长蕖的身上。
因为打点蚕房的事情,忙了大半日,此时间,卫长蕖脸上沾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子,额前有几丝乱发,发丝浸湿了汗水,轻轻的粘在脸上。
凌璟眸色微沉,温声道:“累了,怎么也不知道休息一下。”
“刚才做事的时候,不觉得累。”卫长蕖讪讪的笑了笑,回道。
她刚将话说完,只见凌璟掏出了一方同是月锦色的帕子,修长如玉的手持着那张帕子,轻柔的在卫长蕖的额前擦拭了几下,将她脸上晶莹剔透的汗珠子擦去,指尖轻轻一挑,再将她额前的几缕乱发理顺了,别在她的耳后。
当着李安,春桃,春禾的面,凌璟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卫长蕖甚是觉得有些尴尬,颇感到些不自在。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昏黄的光线透过树枝,几点光斑正巧照在了卫长蕖的那张巴掌小脸上,卫长蕖只觉得两边脸颊微微有些发热,脸上染了点点红晕,不知是羞涩了,还是被日头晒的。
头微侧,稍微避开凌璟的手,再抬起手来,动作利落的从凌璟的手上抢过那方帕子,干笑道:“呵呵,我自己来。”说罢,捏着帕子,胡乱往脸上揩了一阵。
凌璟的手僵在半空,愣了愣,收回来,盯着卫长蕖胡乱揩汗的动作,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