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卫辽问到
“眼睛”于建斌没有停顿的答道
“大概是一个月前吧，灾难之前。”
准确的说我也不记得时间了....他心里补了一句。
“刚年后不久，新人要比平常去的更早一点打扫卫生，结果在老板的房间里发现株奇怪的绿萝。我年前见它还在书柜上约莫不长，年后见它已经快包裹全部的书柜了。”
他一边用手给给于建斌示意开始的样子，两手微微张开不多，目测也不过40、50的样子，随着说道后面已经长的很开，两个手臂都要平行了。
“老板说让扔掉，毕竟这种东西就算长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乍一眼却是挺吓唬人的。”
“从书柜上摘下来的时候绿萝的茎划伤了我胳膊，当时感觉绿萝怪怪得。索性就拿去了天台到了漆料防火烧掉了它。”
“那和眼睛有什么关系？”于建斌见他说的很慢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的事情。
“从绿萝烧完的里面滚出来一个红色的琥珀石，我拿起来抬头看的时候就化成水进了我眼睛里面。”
“琥珀石？”
“就是一种树脂里面包裹其他生物的杂质经过很长时间留下来的东西。”
“化水滴到你眼睛里确实有点意思”说到这里，于建斌才大概明白缠绕在卫辽身体的血线是从哪里来的。
“也就是说，老四的能力是在灾难之前就已经产生的。”陆通这时候也稳定了下来，刚刚的冲击虽然不对他，但是余温却也让心悸。身上被撕裂的伤口已经在自身分泌出的白色乳液作用下开始愈合，肉眼可见。为了不让被周围的军人看到从戒指里胡乱的拿了件大衣披在自己身上。
“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于建斌老神在在的提着烟斗。
“要说我见到的这些人里面，谢孝都的能力是源自天外，他是被附着。还有你们说的北辰，他的能力和谢孝都一样也是被附着。而陆通的能力是来自自身，如同血脉觉醒。但是卫辽的不是，起码这股血线就不是他能控制的，而且这股能力比他自身更强大。”
“这就是我想搞明白的。”
“有什么关系？”刀已经收进了戒指，卫辽拿过胖子给的水一口气喝了进去。
“目前来说…没什么。”于建斌欲言又止，其实他想说如果是被血脉强横的灵魂附着，极容易出现夺舍，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有这种能力的在这里几乎不可能出现，就算有，在这里也是天下第一了。
“难道是因为那琥珀里面的血液我才没有得到类似谢孝都之类的能力？”
一想到自己因为偶然的机会却没有获得会有的超能力，卫辽还是有点失落。
“你说超能力？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没有这次的经历也不可能说一定会有超能力出现。”
“再说”于建斌吸了两下，斜眼看着失落的卫辽。
“你现在的能力都快要一重天了，谁还是你的对手？”
“别因为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动了你的根基”
一句道破，卫辽才发现平息的血气又因为这一下提了起来，不受控制在身体四周缠绕着，却是更细更透明了许多。
“就我看来，你用刀已经很顺手了，万一能力不是刀，难不成你要舍去这么多年的努力？”
“一年刀，十年剑，百年枪。虽说刀更容易被使用，但你起手的两下可不是这一年的工夫吧。”
随着于建斌这短短几句，卫辽已经将血气压了回去。
于建斌说的对，他嘴上不说，心里却符合的紧。这刀还是很小的时候老爸非要自己练的，拿着木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光是断裂的木刀就不下几十根。这刀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自己手指的延伸。何必为了不必要的力量舍弃自己的手指。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从徐建国这里走掉的特务已经被莫名的割掉了头颅，由另外一批人装在檀木的盒子里。来的方向正是徐的军营。
“我记得，这小卫辽还有些朋友在市区外吧”罗荣的气已经消了不少。
“是的，还在市区外西土城的北平电影学院。”
“我们的试验品这么久了，劳心劳力的却看不到效果。不如让试验一下吧。”
手准确定在北平地图的一个点上没有丝毫的迟疑，接着围着画了个圈。
“就这里吧…
“少校！”
穿着老式的中山服，戴着金丝圈的眼镜。一个长相不是很难看的人穿过防区来到卫辽等人的新帐篷里，旧的那个已经被于建斌拆的连块完整的布都找不到。徐看到之后一句话没问就命人换了帐篷，只是这周围的守卫已经没有了。
“鄙人是刘忠德，给卫少校赔礼的。”他笑眯眯的先给卫辽举了一躬，才拱手说话。
还没等卫辽开口，那人又说道：“之前来的那些是我的家奴，受人的盅惑才过来挑事的，我刚听了也是挺气愤的，所以亲自过来赔个醉，希望少校原谅。”
“家奴？”卫辽没有说话，一旁的吴恩泽先开口问道。
“是啊，之前也是的，虽说共和国一直不让有私兵，但其实也只是明面上的。这个相信少校也知道的。”自报家门的刘忠德看了眼卫辽，最后的那句随说是给恩泽解释，却听在卫辽耳朵里就像是在说“我知道你家也有的，对吧”
“怎么赔罪法？”卫辽懒得和他扯这些，只要知道起因的那人是谁就可以了。
“是这样的，少校。”他说着抬手。
“黄金和权利，这乱世里也用不上。所以只能将闹事的人给你带过来，另外送上十个进化石，鄙人想着这几个奴才也就是乱叫叫，怎么可能伤到特级战斗力的你。所以没带多少。”
你、你、你、你、你
卫辽听着真真儿的，没三句就点一下，让卫辽听着心里难受的很。完全不是一副赔罪状态，却让他没法发火。
“人呢”闷声问到，他现在巴不得让这个叫刘忠德的家伙离开。
“就在这盒子里面。”两个黑衣的随从拎着两个盒子。
“教训还是由鄙人来做的吧，毕竟是家奴。脏了您的手可是不好。”
终于说了遍“您”，却听着更加不舒服，一旁陆通早就受不了他的说话，就要暴起，却让于建斌一个眼神给拦下了。他不由得哼了一声，头撇向别处。
盒子放在距离卫辽约莫有两米的地上，里面的鲜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好一大块的血汤子，散发着浓郁的腥臭。
“人头拿走，进化石留下吧。”卫辽也不想多说什么，摆手示意弄走。他现在心情比较乱，刚来北平没几天，他的出身、职位、还有勋章都被这人知道。说话完全不给对方反应，难听却又发不出脾气来。忍不住又多看了眼这个刘忠德。
老旧的中山装上没有一点褶皱，甚至镜框上都擦得干干净净。脸上白里透着红的皮肤说明这人甚至在末世都没有受到半点委屈自己。不算难看的五官和梳理整齐还喷了着哩的头发。卫辽实在想不起怎么还有这样的存在。
“认识么？”于建斌等人走了才问道
“不认识，也不知道出身。”他摇摇头
“想知道么”
“想”
“正巧，我也想知道，这种人不应该是头儿”他笑笑，就在那人和卫辽说话的同时于建斌向那人释放了一个标记。以他的能力，那人是打死都不可能发现被标记的。
“好巧，陆通带猴子今天回咱们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嘟嘟，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带着徐国栋转移不要管别的。我和煎饼去逛逛我大****上都的夜景。”
示威的人早上出现，没几个小时就被另外一波斩手，并且做事这么干脆利落的让卫辽有点惊讶。要知道即使末世，这些人也是有很强的能力，不然不可能出现在军营这么久还让让徐国栋一句话都没有。
这么想的话那斩首的幕后人首先是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并且知道姜戎和他的能力。快速的权衡加不惧姜戎的报复。卫辽心中已经大概知道这个人的地位，他猜想这人一定见过自己了。
“把猴子带走不怕让别人说闲话？”陆通拾起其中一颗进化石，这种类似石块的东西他也是吃过的，略有硌牙。以现在他的能力这类进化石早不能给他带来进步，略微想想也就扔给了于建斌。
“猴子留在军营才是麻烦，现在多少人盯着他想切片实验。”他摊手，转头看拎着酒瓶子的吴恩泽，原本小麦色皮肤现在已经红潮渐起。卫辽以前和这货喝过，两人干了一箱玻璃瓶啤，猴子一点事都没有。现在竟然喝到上头，恩泽他也有点尴尬。
“猴子你昨天去干嘛了？”
“咳。。。没…没干嘛”
“酒哪来的？”
“昨天..回来，回来路上找的烟酒店，顺..顺的。咳…”虽然知道喝酒不好，尤其是现在，但是猴子就是止不住的想喝，看着卫辽无奈的表情，他难得的脸红了。说话借着酒劲也支支吾吾的。
“小陆，把他扔给张俊灵”
“谁！”陆通一脸茫然的看着卫辽，又回头看看恩泽。发现这家伙的脸更红了。一个多星期没有剃掉的胡子已经将嘴给包围了起来，让疲惫不堪的恩泽显得苍老了几分。
他咧嘴傻笑也不说话，陆通又装作不知道的问了句
“干嘛把他给小灵，你要知道猴子撒气酒疯来就你能控制的了了。”惹得卫辽瞪了他一眼，索性手托腮的看着恩泽。
这一看让猴子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别问了。”
“还有四个小时天黑，带好步话机和足够的弹药，咱们今天可能要有场硬战了。”
卫辽最后看了一遍大家说到。他现在心跳有点加快，总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结束，转头看了眼于建斌，结果也看到他眉头紧锁地向自己轻点头。
“我们不是有异能么？”这时候嘟嘟不解的问到
“他要去暗杀啊”陆通摊手“我们的异能太明显了，而且这一个月有点太过依赖这个能力了。”
卫辽没有说话，从戒指里取出放置很久的97改，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枪械。熟练的拆下枪托、瞄准、消音仔细查看后又装了回去，做了一遍退膛。陆通和谢孝都看到后也跟着做了一遍。
“我需要至少一千发97式的子弹，以及十个榴弹和十个手雷。陆通你呢？”
“别看我，我就一把92小手枪，撑死不到500发就够了。”听完他点头表示明白，陆通的枪法确实烂的很，主要也是接触的时间短，从山大征兵到现在就知道的不过几十次。92式小手枪都是卫辽在逃难的时候硬塞给他的，给那个时候还没有能力的他防身。
“那我还需要两把手枪，最好是连发的。”卫辽冲着嘟嘟说到。
“一下要这么多我怕徐那里弄不出来。”
“不会的，他有办法。”
事实上徐听闻是卫辽要的东西后，仅仅是半个小时就将这些东西给备齐了。不仅是备齐，还给了十件防弹背心和二十个小型的高爆弹。别的不说，就这几个高爆弹就让陆通的眼睛瞪的圆圆的，甚至都觉得他周身散发的绿光，嘴角的口水都要底下来。
“老徐真是好人啊”陆通情不自禁的感叹道，说这话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箱子里的手雷。
咳..咳..最后还是于建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咳了两下
他终于觉得有点过了，不自觉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转头笑嘻嘻的看着卫辽。
“怎么分？”
“胖子玩高爆一直不顺手他不需要，我只需要五个普通的手雷，去拜访一下不用带太多礼物。”说到这，卫辽停顿了一下。
陆通现在的姿势活脱脱的像饿了一天的吉娃娃在等主人给它食物。
“其他的都给你了。”
“好”一句好完全不经过大脑就直接从陆通嘴里很大声的说了出来，下一秒人就已经扑向了手雷。
“先别急”
“怎么！”他皱眉，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仅限今晚。只要别让人知道是你干的，就随便玩。”趁着说话的几秒，谢孝都已经将五个手雷收进了自己戒指里。“里面有我的五个，不会玩我慢慢学就是了。”
“胖子，你又没有得到马服君的能力，就算你学也很难的。”他说出来才发现自己冒事了，头也不敢转的等待卫辽说话。
“我知道你的能力，老于已经说了。”听到卫辽的话他才闹着后脑勺傻笑的回头。
“不，我的意思是，这本来应该是你的来着。”
“没必要”。摸着手里的手雷轻轻颠了颠。“我和老于讨论过能力的问题，现在我的力量很杂，如果再加进别的什么反而才会让我更加没有头绪。再说你得到的也不容易，半人半丧尸的。”
说到半人半丧尸，让所有人都一惊。
“你....你怎么知道的…”陆通自认为这个能力他一直隐藏的很好，甚至连于建斌都没有发现提起过。
“你还记得我扔给你两只老鼠么，一直红眼一只黑眼。”他停顿了两下，陆通点头。
“红眼的是丧尸鼠，它和外面的人类丧尸是一个道理，吃活着的生物，只要是还流动着血液的都吃。他们借由不知名的能力转化过来的。但是黑色却不一样，它吃人也吃丧尸可以说是第三类。所以我一直没弄明白。”
“直到今天早上你给我送东西来，在操控丧尸吃那两个特务的时候才发现，你的眼睛也是黑的。和操控古代士兵不一样。”
“你出事那天我知道全过程，被毒蜂蜇到之后皮肤开始大面积溃烂，红肿起水泡，里面是脓水还有黄汤子。我去的时候你全身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肤。”
那天卫辽是先救的恩泽后救的他，因为是第一次使用能力做这种事情，卫辽也是不遗余力，救恩泽就几近虚脱。去看陆通的时候时间过去大半，可以说他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
这个时候的卫辽想不出更好的能解决的办法，唯有留下马服君最后给他的残魂以求存活。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完成了丧尸的进化又被残魂将全身骨骼打散重组。”
“这个问题我问过于建斌，以他残魂的能力，只要不是将身体打烂脱节，都是有可能的。”
两个手雷收进戒指里，卫辽话锋一转。
“但是你同样还是丧尸，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为什么在驱使丧尸时你的眼睛会不一样。”
视如珍宝的高爆手雷被陆通放回了箱子里，他手臂张开，从猫腰的状态直了起身。动作就像是要抱谁似的。表情舒展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同伴。半丧尸化是他最后的底细，这是就连于建斌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原本想着谁都不告诉他就还能回到队伍里面来，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异想了。
“那，你要如何对付我这个丧尸呢？”陆通苦笑着。
“屁话，我就是一直没想没明白黑眼睛和你怎么能控制丧尸的罢了。”卫辽连看都没有看他，顺手从手头的箱子里扔出两盒92式的子弹。
“你现在变化很大知道么！”
“怎么会！”陆通也有点愣神，他明明就是之前的陆通啊。
整个过程谢孝都听的云里雾里，但是最后一句还是明白什么意思，他轻轻叹了口气。“哎...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的。”嘟嘟坐在弹药箱上用手摸了把脸，兴许是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缓和，他接着说道。
“以前的你虽然也容易被忽略，在咱几个面前也挺暴力的。但是你现在呢”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一字一句都是想了很久。
“就在咱知道的，你就不下五次的在说’大不了就杀了他’之类的话。”
“而且养的那只豹子，简直就是为了吃人准备的。”
“老二啊，你不觉得现在过于暴力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