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吃饱喝足的苏撤，他笑着说“以后别住兵营了，来这里。”却得到苏撤的笑。“我不是觉醒者能进内城已经是万幸，还要我偶尔过来，怕是以后连吃饭的机会都便少了。”卫辽明了，也没再多言语。看着这个身穿铠甲的家伙走远才关了门。抽手转身，几人还赖在客厅不愿意上楼。他也没再多说，一瓶红葡被十几个人喝，能有醉的也是奇葩了。
心里想着苏撤说的事情，虽然明明是陷害，在苏撤面前却不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害怕这个家伙会去查反而连累了自己人。对着胖子说了句早点睡，便自己转身去了书房，他想先看看姜戎是个什么鬼再做决定，这时候老爸的手稿就有了作用，因为里面清楚的记录着北平军区所有将领的个人档案。
伸手摸灯的时候才想起家里没有电，就连客厅的光都是进化石传导出来的。才想起家里连冷热都好像是没有的，才开门问众人觉得冷么。觉醒了能力之后自己就连冷热的感知都好像被降低了不少。这让他有点庆幸的同时又担心起其他人的感受。最后还是于建斌拿出了几个怪兽的眼睛说这个可以燃烧用来取暖。
看了眼手表已经有差不多十点，一顿饭从准备到吃完用了三个多小时。他没有在管客厅的人，从戒指里面拿出了套黑色的运动服，顺便又将自己的面具拿了出来。就动身打算出去转转。
深夜的街道比之前的北平城明显安静了很多，除了街上的执勤车辆声，他甚至听到了坦克的履带声。离开一座城市七八年，卫辽对北平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了解。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找小时候的记忆。沿着小道走在上学的路上，他还记得小时候骑自行车和同学在路上互相撞的样子，学校里两旁的树那个时候瘦瘦小小的，像是随时要倒，却在无数次下雨的时候给他避雨的地方。小时候不懂闪电，就知道树下好躲雨。徐立凡就是那个时候的学弟，经常哭鼻子，被自己的老姐护着。后来她姐姐升了学，就是他在看着徐立凡。跟在卫辽身后做个小尾巴。
老旧的校门口，怕是因为灾难的原因，这个小学的牌子都感觉是要掉不掉的样子。他呼出一口气，刚要准备摆正牌子。却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卫老哥。”
“不睡觉出来做什么！”正想着徐立凡，他就拎着两瓶酒打着手电筒在顶着自己笑。
“要问的话也是我问你吧，我当然是执勤了。”却是抬手晃了晃酒瓶子。
“进来吧，去操场。”卫辽挥了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的人。徐立凡关了手电，两个人借着月光坑坑绊绊的坐在了操场的双杠上。徐立凡拧开了酒瓶将其中之一递给了身旁的人。
“你毕业时候说回来，想想回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喝了一口，想靠着却没找到依靠的东西。
“你也长大了，小学时候说我娶你姐姐第一个赞成，没想到你姐也嫁人了。”
“老姐去年嫁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去，人还不错，就是呆了点没什么意思。”说道老姐，这个家伙就是一阵笑。也可能是觉得小时候比较好玩吧。
“我听说了，这一路不少辛苦吧。”
“恩，还好。路上受了不少照顾。”
“总说还好，还好的，小时候打了架也是还好，还好。结果还不是脸挂了彩疼了半个多月。”风突然起了，吹着老树沙沙的想。卫辽没有接话。双手扶着另一根杠子上闭着眼深呼吸。就好像能听到铃铛再敲着，清脆的声音。也好像是小时候的事情在眼中不断的电影版的播放。
半饷才开了口，“咱们的人，还剩下多少个。”
“没几个了，你知道北平战乱的时候军队直接开拔挨家挨户的搜。执行的时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原则。很多军人在二次感染之后直接开枪自杀。大院的刘胖子，那时候打架最凶的那个，自己把自己打成了筛子，我去的时候眼角的泪还没有干，身体却已经干透了。”眼泪从眼角说着说着就流了下来，他喝了一大口酒。“大约第四天开始焚烧尸体，从早上一直烧到了晚上。这个城市都弥漫着臭味。”
“不过还真亏了那些觉醒者，城内城建立就是觉醒者做的。每十人小组一个可以挥土城墙的人，一遍一遍的往上堆砌。甚至最后没有土了直接往里面填尸体。征召过来的人继续往里面到沙子和土，再由觉醒者们加固。”
“战争就是这样了吧，不能以人类的意志所改变的。就算是二战也有很多都已经是必须去战争了。”
“呵，这话说的好像我老爸的话。对了，你倒是喝酒啊。我都已经下了一半了。”两人笑着碰了下瓶子。
“其实今天过来就是和你说一声，有人要对你动手了。老爹说军委会下的指标里面你被分进了特级战斗力里面。当时有几个老将军不服气。”
听到这里，他就已经猜到了大半名字脱口而出。“姜戎吧，拉了几个老死不死的货。”
“其实到现在，觉醒者和军队的纷争已经快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主张军队分管的副职罗荣和主张觉醒者独立部门的林平几乎每天都在吵，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只不过还在军部级以上的人群里面传。只是在对待太原方面来的人上面，罗荣没有太多计较。估计是里面有个你，而你老爸又以前是他的部下。”
“其实我倒觉得没什么分不分的，本身觉醒的人无论能力高低已经比普通军人强过头，而且以前又不是没有出现过这些人。如果分了是最好，不分也没什么坏处，起码能力衰弱的时候能有部队支援和后勤，起码是个保障。”这里就他们两个，卫辽也就没有太想。
“呵，你说的真轻松啊。但是权利可不会这么认为。已经有不少觉醒者被暗杀了。你们来的时候没有赶上。有一批自称新人类的觉醒者刚从北面进攻完。小时候那个整天流鼻涕的温运伦，也跟着在里面。他得到了控制丧尸的能力，数次进攻都是这个家伙在操纵。据说能同时控制一百多只丧尸，配合在其他人里面简直差一点给南城的城墙轰塌。”
“过几天你也能看见了，就是人海战术，各种各样的丧尸前赴后继的组成人墙往护城河里跳。”
“这个家伙不是一直很******么，要我说就是欠削，他老爸起码也是个团级，也不管管。”
“别提了，第三天的时候他家里人被误认为是丧尸进化，被乱枪射杀了。全家九个，连保姆都没有放过。他是在尸体里面觉醒的。我在他没走的时候见了一面，虽然还是人类的样子。不过怕是有了很重的阴影。”
“谁下的令”这大概是从小混的，卫辽没有思索就脱口而出。
“没人知道”徐立凡的酒已经下去大半快要见底，怕是终于遇到了能说说话的人，才这么喝，说话也有点不找底。
“对了，你现在也是少校了。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有差别么。我觉得也不过如此吧。”
看着卫辽还不知道情况，徐立凡拍了一下脑门。“可能是你老爸的笔记里面没有写，但是我老爹让我告诉你，去联系一下你老爸的人。整个北平城的兵，你老爸占了十分之一。”
“不重要，权利我暂时还没有想好。我老爸也不会硬让我去做的。再说我要上不过是和别人争论的一个筹码。但是目前来看，十分之一我真看不上眼。”
“呵，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希望是也是我们想多了。如果这些人进入战场，对于目前的北平城说真的，也是比恐怖的战斗力。”
“别在意了。”他起身下地，呼出一口浊气。地面的雪没有化，徐立凡穿着厚厚的大衣，他也不想让这个人在外面呆太久，毕竟现在温度已经零下20左右。
挥手让这个家伙走，自己则喝完了剩余的白酒，站在原地看着天空。
其实他还有点想说的，就是自己已经染上了战争的气，直白一点就是杀人上千，已经有点渴望战争了。来这里就是想找找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若是可以的话宁愿将这个心脏埋在这片土地里面。
“王力啊…”想起这个每天吃不够还不长肉的家伙，让自己都有点羡慕。
“怕是有必要见一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