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正邪不两立,当今中原被分成两派。一派是由清水道为首的正道,一派是由魅宫为首的魔道。自五百年前的正魔大战后,正魔两道签订了“离”契约,至此后正邪两大势力和平相处,便再无纷争。只是,随着玄天玉的出现,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渐渐被暗里的汹涌覆盖。
原本从前的云弘是清水道里最差的弟子,不是他不用功,而是他天资愚钝,即使学个十年,八年,依旧也只会是这个样子,当然这是那些自以为自已很厉害的师兄们说的。可是即使云弘的修行再差,但掌门师父却对他十分关怀,以至于这些师兄们内心更是不平。
如今的云弘已经成为了清水道中的佼佼者,他的修行只是比大师兄林森宇稍逊一毫而已,仅仅八年的时间,云弘便从最差的称号跃到了如今的地位,着实让那些同门师兄弟们眼红之极,更是私下议论是不是掌门私自传了什么绝世功法给他。开始云弘听到这些传言十分不满,他们怀疑他就罢了,竟然还敢怀疑掌门,实在是太不尊师重道了。然而掌门却只是笑了笑说了句:“随他们去罢,心里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他们也是一时眼红,就让他们发发牢骚吧,不必深究。”既然连师父都这样说了,云弘也不再在意,日子久了,这样那些人也觉无趣,流言便渐渐散了。
安静的院子里,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映射在地上,偶尔会吹起一阵小风刮掉树上摇摇欲坠的叶子。云弘将手中的星矢剑放在石桌上,练了两个时辰的剑法,已有些疲惫。坐在石凳上,稍稍平复呼吸,前额的发丝已被汗水侵湿,微风拂起阵阵清凉。
胸口忽然传来淡淡的温度,云弘掏出来一看,原来是那块残玉,仔细看,好像还闪着淡橙色的光。云弘微微一笑,想起了八年前那个曾呆在自己身边半年的少女。
。。。。。。。八年前
清水道的规矩,十岁的孩子才可真正的修行,而十岁以下的孩子则是为以后修行打好基础,锻炼体魄。若是说通俗点,那也就是扫扫地劈劈柴挑挑水而已。当时的云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自然这些活便落在了他的头上。而同院的几个师兄似乎想故意刁难他一般,特意留下了十八口缸,嘱咐好云弘待他们回来之时必须将水缸装满,然后就高高兴兴上道观去了。
因为那是云弘还小,未能挑起两桶水,就只好提着一个小木桶几里路几里路的来回跑,几个时辰后,终于将十七口缸装满了,奇怪的是,最后一口缸却怎么装也装不满,明明只要三桶便够了,可提了五桶水却依旧未满,云弘十分纳闷。
“呵呵,呆子。”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十分动听,云弘往上看去。
只见房顶上坐着一个少女,年纪约十五,六岁。一张精致的面孔无可挑剔,那绝色的容颜足矣让天下女子望尘莫及。柔顺青丝随意的挽起斜插着一只薇灵簪,身后一瀑青丝直泄腰际,几缕发丝调皮的垂在胸前,少女身穿一袭烟罗紫曼半衫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简单却不失优雅。奇怪的是,今日天气已逐渐转凉,而这位少女的衣裙却只长至膝盖,露出两只白玉小足,手腕和脚腕上还系着绿色的小铃铛,那些铃铛看似平凡,却隐隐透着一股邪气。微风轻轻拂过,少女前额的刘海下恍惚可见眉心有一点紫砂。少女玉藕般的小手中把玩着一支碧绿色的笛子,笛尾处挂着一个漂亮的吊坠,似珍珠又似眼泪,晶莹剔透。玉笛在阳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云弘不觉看痴了。
“哎,你看什么呢。”少女不知何时已跃下房顶,轻盈落地,半蹲在云弘面前,用笛子轻轻敲了一下云弘的脑袋。
“呃...你是仙女吗?”云弘痴痴说道。
少女扑哧一笑说道“还真是个呆子,告诉你,我不是仙女,我叫殇女。”
渐渐的交谈之后后,云弘才知道,原来水早就已经满了,只是殇女看他有点笨想整整他,使了障眼法而已。待法术解除后才发现,水已经漫在地上了。
“殇姐姐,你的名字就叫殇女吗?好奇怪的名字。”云弘奇怪的问。
殇女听后嘟嘟嘴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姥姥说,殇女既是我的名,也是我的称号。”云弘摇摇头表示不懂,但也未多问。
“我是偷偷从天山跑下来的,姥姥不知道,否则我又要被骂了。”殇女吐吐舌头说道。云弘忽然说道;“天山离中原那么远,你一个人怎么来的。”殇女眨眨眼不明所以的说道:“当然是用飞的咯,听说中原特别热闹,所以我看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飞咯,结果就来到这了,怎么了吗?”云弘惊讶的睁大双眼一脸惊叹:“哇,殇姐姐你好厉害,才那么年轻就会御天之术了,我的师兄们都还不会的,只有聪明的大师兄才刚刚学会驾驭。”
殇女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你的那些师兄们个个都是大草包,欺软怕硬的家伙,整天使唤你,哎,我就不懂了,他们那么欺负你,你干嘛还要乖乖听他们的话,真笨。”云弘讪讪一笑说道:“他们是兄,我是弟。师兄们修行辛苦,我还未到正式修行的年龄,于情于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况且,这也算是一种修行啊。”
殇女白了他一眼“真是个呆子,懒得说你。”云弘嘻嘻一笑忽然说道:“对了,殇姐姐,你说你是偷偷跑下山的,那你什么时候会走呢?”
殇女愣了愣缓缓说道:“再待一段时间吧,我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那么早就走,再说,回去之后就要闭关十年才能下山,我当然要好好玩一场咯。”
就这样,云弘的平常生活中多出了一个姐姐,不对,应该是玩伴。殇女虽然看似十五,六岁。心性却和小孩无异,十分调皮好玩,加上这是她第一次下山,很多东西对她来说都十分新奇,当然,殇女在清水道的存在,只是一个秘密,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云弘每日清晨上山砍竹,殇女都会蹦蹦跳跳的跟在左右,她每走一步,身上的铃铛都会发出清脆的铃声。云弘有时也会带着殇女偷偷去河里捉鱼,不过捉完后都会重新放回河里,每次两人都会比赛看谁捉的鱼多,结果每每都是殇女落败最后无赖的用法术将整条河里的鱼全弄到了岸上,云弘只好求饶,然后两人就一起把鱼一条条的放回河里。
某日,殇女突然提出要教云弘法术,因为她说一个人飞不好玩,云弘十分无奈,却也欣喜,便下定决心要好好学。结果,每次殇女都被云弘气得半死,一个简单的法术咒语往往要教好几天那笨脑袋才记得住,每到气愤的时候,殇女就会用那支名叫痴玉的笛子敲他的脑袋。云弘也不恼,因为实在是他太笨了,总是记不住,所以他更要用心学,况且,殇女并不是有意要打他,只是气急而已,她下手并不重,若使劲敲,没准他早就变成真正的呆子了。
“你体内有东西......”某日,殇女突然对云弘这样说道,云弘惊讶的说:“有东西?有什么?”殇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貌似现在已经没了。”云弘不觉白了她一眼,殇女肯定又是在骗他,殇女忽然兴奋的说:“我明白了,我就说嘛,最初见到你时,便觉得你骨骼惊奇,体内似乎有巨大的能量。可后来又感觉不到了,我说你怎么那么笨呢,原来是你体内的那股能量被禁锢了,应该是被下了什么咒语,哈哈,被我误打误撞解开了。小子,你该谢谢我。”
“发什么疯啊你,胡言乱语的,又想拿我开涮是吧。”云弘显然一副不信的样子,看来殇女平时没少整他。
“哎,我是说真的,信不信由你。”云弘依旧没反应,殇女突然缓缓道:“哎,呆子,我要走了,下山快半年了,姥姥一定生气了,我得回去了。”
云弘一惊,看见殇女难得认真的表情,他知道她是说真的,内心忽然涌出一丝不舍,有点难过的说:“我倒希望你现在是在和我闹着玩。”殇女低下头没有说话。
殇女忽然将一样东西塞到云弘手中说道:“呆子,这块残玉,对你的修行一定有帮助,替我好好保管,十年后,我自会来寻玉。”语罢,待云弘反应过来时,那抹紫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陪伴了自己半年的清脆铃声也随着少女的消失而消失了,手中只剩下了这块残玉。
云弘不知道殇女临走前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是后来他的修行却真的越来越快越来越高,仿佛体内真的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帮助他一样,可有时云弘会感到特别难受,身体如火一般,仿佛要炸开一样,体内那股力量似乎总是想涌出来,而这时,确是殇女留给他的那块残玉发挥了作用,将力量平复。加上云弘自身也勤奋好学,因此,功力便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