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的话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刺得我的心一阵生疼。我红了眼睛,用力推了他一把,怒声道:“沈晔,你不要太过分!我喜欢沈亦,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当年毫无保留地救过我,更是因为他全心全意地爱我!”
沈晔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紧紧盯着我说道:“那么寡人呢?你说在意寡人,也只是因为寡人救了你?”
我咬咬牙,正准备开口,他却突然松了我的手腕,将我一把抱入怀中。因着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我完完全全地愣在了原地。沈晔他……究竟是怎么了?
“没关系,寡人并不介意你在意我的初因是什么。”他紧紧地抱着我,伸出一只手抚了抚我的头发,嗓音放柔了说道,“寡人知道你和皇叔的事情,只是在跟寡人赌气。都过去了,寡人答应你,从今以后,不再对你有所隐瞒。待到再过一段时间,寡人会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你假死,之后再让人给你换一个名字重新入宫。你会陪在寡人的身边,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听到这些话的一瞬间,我有些恍惚。曾经的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得到他的这些许诺。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我不知道一切真相,还在全新全意看着他的时候,听到他亲口说这些话,我一定会开心得跳起来吧。可是……
我垂了眸,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那种让人感到压抑的香味让我重新清醒过,我低声说道:“沈晔,谢谢你。你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我之前做的很多很多事情,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无意义。”
他又将抱我的手紧了紧,声音放缓下来,说道:“你终于……”
我伸了手,推开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可是,该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也许我一开始便是错的。所以有些路,一旦走了出去,我便绝对不会回头。”
沈晔眸子里的光,被他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所有的表情自他的面庞上褪去,重新只余唇边的一抹冷笑。他静静地看着我,问道:“在你的心里,对寡人好是一个错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要解释。
可是他径直打断了我的话,冷笑加深道:“荀绾,你这次回宫,不惜与寡人争执,也要让寡人废掉你的太后之位,就是想让寡人放你出宫,然后看着你和夙王双宿双飞?”
虽然这话简单粗暴,可是却直接将我回宫的用意点破。我抿了抿唇,垂了眼眸,正快速思考着怎样回答他比较合适时,他见我有了短暂的沉默,径直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手劲不轻,我疼得微微皱眉。可他却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强迫我抬头直视他。他的瞳孔中像是有一个空洞在无限扩大,可他却只是抬了唇冷笑。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荀绾,只要寡人在一日,你便休想离开寡人。你这一生一世,只能呆在寡人的身边。”
他的话语带着冰冷的气息,我感觉自己全身在他的笑容中一寸寸冷掉。就在我以为自己的下巴会被他捏碎时,他却松了手,转过身,不再多看我一眼,径直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