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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荀子仙念

庞大的泰山一跃而起,云海聚拢,正如振翅欲飞的大鹏。李尔一行十三人躲在南天门中,每个人无不瞠目结舌,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请问……我们是在做梦吗?”一个与池婉灵差不多年纪大的小女孩问道。

李尔长吐了一口气:“我们并不是是在做梦,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反正我们是被卷入极其离奇的事件当中。当然目前首要的不是感叹,而是找个地方躲躲吧。我们现在已经上升到了对流层,空气不稳定。”

付博学也点了点头:“我赞同,但去哪里?你们自己看,没想到泰山只是一个躯壳,看到那暗黑色的金属了没?恐怕整个泰山或许是一艘超出地球文明的飞行器。”

众人望向山脚掉落山皮的部分,暗黑色金属光泽在流转,隐隐间似乎有齿轮转动。此刻,作为最镇静的李尔无疑众人的精神领袖,他四处打量,发现玉皇顶太高不安全,而山脚那更是危险,所以他们没得选择,只能在附近寻找安生之地。

李尔正在沉思之际,付博学碰了碰他,示意他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一边,付博学低声道:“刚才山皮剥落的时候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十八盘附近剥落的一块山皮好像露出了一个疑似人工开凿的洞穴,我们去查探一下吧?”

李尔吓了一跳:“你不是开玩笑吧,现在我们可是在天空上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还随处走动?”

付博学笑道:“都发生了那么多违背常理的事,你难道还会害怕吗?再说,面对这样一个不知藏着多少秘密的泰山你就不想一探究竟吗?”

李尔耸了耸肩:“不得不承认,每一个眼镜男都是不要命的疯子,不过你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李尔叫了众人过来,然后说:“我和付博学二人去找一下有没有地方让我们躲避,程如峰,这里你个子最壮实,暂时保护一下大家。”

程如峰头上还隐隐有些虚汗,不过好歹是体格威武的大汉,所以迅速镇定下来,答应了李尔。

李尔又继续说:“程如峰既然你背着旅行包,有没有手电,有就借我一个。”考虑到他们要去的是山洞,李尔决定拿一个手电,更安全一些。

程如峰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英国产的强光手电递给李尔。李尔点了头道谢,和付博学相视一眼,转身欲走。

而待在一旁的池婉灵突然说道:“李尔大哥,带上我吧。”与其跟着这一群惊慌失措的年轻人,池婉灵更愿意选择都比较镇定的付博学和李尔。

付博学皱了皱眉,他觉得带上池婉灵或者是个累赘。可李尔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付博学也就不表示什么。

“好了,带路吧。”

三人走在十八盘上,李尔对着付博学说道,付博学推了推眼镜,手指指向不远处:“那里。”

“看来还需要爬山,待会小心一些,别掉下去了。”

池婉灵有些担忧地说道:“李尔大哥,你们到底去要干什么?”

李尔笑道:“你怕吗?怕就在这里等我们。”池婉灵有些犹豫,但是摇了摇头:“不,李尔大哥,我相信你。”

李尔无奈,看来自己真的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啊。

三人往下走了一段路,然后一脚踏进了旁边的丛林中。付博学首当其冲在前方带路,池婉灵在紧随其后,而李尔则是在最后,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情况。

李尔刚走不久,感觉身后有震动,连忙对前面大叫:“不好,滑坡了,快跑。”说完,一步化作两步,瞬间冲出了十几米,顺带抱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池婉灵。而付博学在李尔刚提醒时便早已跑了出去。

“轰隆隆”丘峦崩摧,一大片山体滑落,三人一连跑出百米远,方才停下来,稍微休息后三人向后望去,统统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所窥探到了黑色金属此刻终于得观全貌,黑色金属光泽极其饱满,完全不像任何一种已知的金属,金属上还刻着一个个令人目眩神迷的文字符号。

李尔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泰山不是鲲鹏,而是一座未知的巨大飞行器!付博学,这上面的符号你看得懂吗?”

付博学锁眉沉思:“我读过一些古书,但真的不知道这些符号到底代表什么,不过上面好像古代梵文和象形文字的影子。”

“这么说来,这座机器可能是古人所造?”李尔说完后又摇了摇头,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推测,他向前走了几步,直面山壁般的金属。

一个个难以理解的文字刻在金属岩壁上,李尔神差鬼使地伸出手来,将手放在一个文字符号上。

“鲲鹏者,入天为鹏,振翅千万里,入水为鲲,翔跃千万里……”浩荡而又古老的声音犹如一口洪吕大钟,在李尔脑中响彻震动,噗一声,李尔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上。

“李尔大哥!”

“李尔!”

付博学和池婉灵急忙跑来,扶起李尔。而李尔此刻脑中还是一阵混沌,甚至有一股要涨裂的感觉,他擦了擦嘴边的血,说道:“走,这金属诡异的很。”

付博学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李尔,而后看向那些文字符号,似乎想要把这些符号刻在脑海中。付博学眼中的精光闪了又灭,转身扶着李尔说道:“走吧,那个洞穴也不远了。”

不久后,三人来到一个山洞前,山洞前有崩塌的痕迹,明显是山体滑落后方才露出的洞穴。洞口有数平米大小,足够三人进去。

“就是这里了,要去吗?”付博学问向李尔。李尔此刻恢复了不少,脑中的声音停息后,李尔竟一点映像都没有,一个字都记不起。

“进去吧,我也是越来越好奇了,这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呢。”李尔拿起手电,第一个走进了山洞。池婉灵此刻还是有些害怕,紧紧跟着李尔,付博学则殿后。

洞内漆黑一片,即便开着手电,视线也很模糊。三人紧贴着,粗气都不敢喘一下,可见心中的凝重。

“滴答……”

“有水声!”付博学低声说道,李尔点了点头:“走,过去。”于是三人随着水声走去。穿梭在洞**,空寂无声,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渐近。池婉灵更加紧张了,紧紧抓住了李尔的T恤。

“嗯,前面好像有石门!”走到了尽头,三人被一道石门挡住。李尔用手电照了一下石门,发现石门刻着一副画面,一只巨大狰狞的老虎作势欲扑,身边插着数把旗幡,而在老虎对面,则雕刻着一大团云雾,云雾当中是一个个狰狞的鬼脸。

“这是什么?”李尔问道。突然,他发现付博学退了一步,手电照去,付博学满脸煞白,额头有细密的冷汗。

“你知道这是什么?”

付博学咽了一口口水:“这是白虎吊丧,用来布置墓穴的,极其阴险的风水局,这种东西不是传说中的吗?”

“我倒是不好奇这些传说,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你不是乡下支教的吗?”

付博学的眼神有些躲闪,解释道:“我听乡下里面的老人说的,毕竟乡下封建迷信比较多嘛。”

“是吗?”李尔不置可否。

“我们还要进去吗?”池婉灵拉了拉李尔的衣袖,问道。李尔则是看向付博学。付博学擦了擦汗,说:“白虎吊丧虽然是种极其危险的风水局,可看石壁石化得如此严重,估计年代十分久远,机关也许失效了。再说白虎吊丧虽然是个死局,但还是有生门。”

“生门?”李尔问道。

付博学点了点头:“传说中虎魄是一种能震慑小鬼的魂魄,一个虎魄的成长需要吸收成千的小鬼。而成型的虎魄眼睛都会变成赤红,你看看石壁上,石刻是没有颜色的,唯独虎魄的眼珠却点缀了红色,所以它的眼睛即是生门。”

“你确定?”李尔有些不相信。付博学摇了摇头:“这是我听说的,我也不敢打包票。如果不相信我们就回去吧,我也不想发生什么意外,搭上我的命。”

李尔看了一眼池婉灵二人,又看了眼石壁,心一横,向前一步一手摁在虎魄眼上。

“咔咔……”

石门震动,一大片灰尘散落,在三人注视中,石门缓缓打开。三人退了一步,生怕门内会跳出什么来。手电照去,里面是一方简陋的墓穴,有一口棺材,一尊石像,还有一方石桌。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没敢动棺材,三人各自打量。付博学傻傻盯着石像,池婉灵跟着李尔,李尔将手电照在石桌上,发现了一本布满尘灰的古书。

李尔拍了拍古书上的灰尘,发现了“道德经”三字。李尔心神一震,此墓穴难道与道教有关?

李尔拿起这本道德经,刚打开,一股强光从书页中爆发出来,书页上的古字仿佛活了过来,从书上跳出,一字一字排列在空中。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母……”是熟悉的内容,可每一个字强光闪耀,照亮了整个墓穴。

“这这……”三人瞠目结舌。

然而,这些字迹仍旧在闪烁,待光芒稍弱后,一个一个字飞了起来,环绕几圈后分别涌入了三人脑中。

“道境之始,起于道胎,孕育道胎,凝形练气,筑成石基,又炼九火,炼制金丹,金丹裂纹,元婴初显,培育玉府,玉府一成,洞察虚空,虚空之上,诸道合体,乘鼎破空,一举飞仙!”

古字涌入脑海中,却自动转化成了这一行难以解释的语段。三人惊久未觉,可此刻石像震动,发出远古真言。

“吾乃荀子,因后人而觉起!”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呆呆看向石像,然而石像却并没有异象。正在众人以为出现幻听之时,石像内却发出一声叹息:“吾为成仙前的一道意念,难以现身见诸位后人。”

三人脑袋当机许久,李尔才反应过来问道:“仙人,真的有仙人?难道荀子前辈您是仙人。”在李尔脑中,仙一直是个传说,长生不死,逍遥自在,举手间焚山煮海,天崩地裂的存在。这种东西,明显只有小说才有好吗?

荀子似乎猜测到李尔心中的怀疑:“吾当初亦是不信,当年老聃乘青牛西去,世人都猜疑他羽化成仙。吾疑,可后来终在《道德经》发现仙之秘闻。可笑吾一生驳斥百家,独尊孔圣。到最后却因道成仙。”

荀子字字句句冲破了三人的世界观,付博学震惊地问道:“荀子上仙,既然《逍遥游》为庄周所做,那与这泰山有何联系?”

“庄兄虽亦成仙,但岂有此等大手段,此物为道祖老聃和佛祖如来所制,千年一动,寻有仙缘之人。庄兄留《逍遥游》也为了提醒后人此物的存在。”

“那么这鲲鹏泰山会带我们去哪?”李尔急忙问道。

“传闻盘古开天辟地,吾之一界为盘古身外化身所化,灵气稀薄,仙缘也少,而盘古本身所化一界,便是你们将去之地。即太元古界,传言中的仙界!”

“你们仙缘在身,又是吾辈后人,此棺为吾为吾所豢养灵蛇所立,吾就送你三人一人一根蛇骨,研碎食之,可增气血。吾辈后人,如有缘,成仙再见!”

棺盖大开,三根蛇骨攒射而出,落在三人手上,三人望着逐渐破碎的石像,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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