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王主任调走了，位置空了下来，这是个肥缺，很多人都睁圆了眼睛，紧盯着这个位置，论资历、论水平、论口才，主任一职非老张莫属，老张不老过了年才小四十，老张的战友们一个劲地撺他，脚“懒”一直没动，他的那帮战友，卖好了烟酒、补品送到了他家，催他给领导意思去。这几天传出消息，春节后一上班，局里就要宣布任命办公室主任。
今天已是大年初五了，北方人的讲究，初五一过年就过去了，年不能过了初五，直到今天老张没迈出家门一步。一帮战友，一个劲地往家打电话，妻子也下了最后通牒，你今天如果还不去给局长拜年，今晚就别想上床。被逼无奈，老张提上了烟酒补品出了门。走在路上老张想起了老乔，老乔是老张的老科长，已退休了，听说最近身体不太好，何不拿上这些东西去看老乔，想到这，老张脚下步子轻了。
老乔是功臣，长期住在40多平方米的“鸽笼”里，去年局里新楼落成时，上级领导点名给他分了一套新房。不知不觉到了新家属楼大门口，老张平生最恨送礼、跑官，尽管是去看老乔，总还是有点不自在，老乔住哪个单元几号呢？门卫室没人，大过年的又不好意思敲门问别人，老张他在窗户上做贼似的看了看室内墙上的门牌号，急步上了五单元三楼，敲开了左边房门，“啊！”老张惊呆了，开门的是局长夫人，这时从里屋走出了局长，看到老张，稍愣即说道：“哎呀，是老张呀，你过年好，快进来、进来，你也太客气了，还带这么多礼品”局长示意夫人，“接着吧”。
局长夫人接过了老张手中的礼品，老张嗫嗫着，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局长家的。
下得楼来老张又跑到门卫室，他在玻璃上细细看了一遍，狠狠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真笨，怎么就能弄错呢？”老乔是由东往西走的楼二单元，自己恰好上的是由西向东走的二单元。
春节过后，文件下来了，任命老张为办公室主任。
战友们向他祝贺，夸他终于迈出了这一步，老张急了，跺脚发誓，“龟儿子才真心给局长送礼品。”真心不真心，无人去考究，主任当上了是真的。
后来，有个战友悄悄告诉他，送的香烟里装的是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