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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扫除障碍

太海市并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一直偏爱数据化管理的市政府从30年前就按太海市的地理方位分为东西南北中,A至E共20个区,其中郊区和一些自然村也被划分在内,一切都在按“大规划”执行。所谓“大规划”就是在59年前,当初一帮决定把太海市从南岸的罗兰帝国独立出来的精英们对太海岛未来的规划草案。就在罗兰帝国土崩瓦解为现在的大陆诸国不久后,太海独立都市就宣布正式成立,这是象征着太海市自由与崛起的第一步。

这么多年以来,太海市在历任市政府的努力下,离大规划的目标越来越近,越来越富裕的太海市的居民也渐渐变得更高调起来:他们为太海市拥有东半球最先进的科研机构、比南大陆任何一个国家在软硬件方面都要优秀得多的大学城、被称为世纪不夜城的海湾酒店群等诸多领先整个半球的头衔而深深的骄傲着,没有人能够或者会想过只在一夜之间,这座繁华至极的大都会竟然顷刻间化作人间地狱。也不知道现在身在国外的太海公民会遭受怎么样的对待,是单纯的隔离起来,还是无差别地被处理掉?身在地狱中的子民不得而知,也无暇顾及。

“那些幸存者现在都还剩下多少了。”佳儿不时就会问和平这个问题,和平一时也无法回答,他们这几天看得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尸体:男的、女的,完好的、碎成肉块的,刚死没多久的、高度腐朽的、还有向他们求救但却注定无法得救的。看着这么多鲜活生命的流逝,让两个人有种无助而迫切能尽可能地帮到更多人的愿望。如果只有自己就那么幸运地活着,那么日后是否会得到更糟糕的报应?不是天生悲观,而是环境使然,即使有彼此的相互搀扶,但要是想走得更远,就必须团结更多的、拯救更多的幸存者。这么一种无形的使命感让和平二人义无反顾地驱车前行,扫除一切障碍。

在摩托上挥舞棍棒的把戏,佳儿已经练得无比的熟练。她不求把丧尸彻底的杀死,只要狠狠地将它们扫落倒地,那么它们就几乎丧失了对两个人威胁。躲在铁皮里的和平自不必多说,一般的行尸只要加速碾过即可,但是由于城市的大部分街道都被堵死,所以两人还是找不到通往大学城的最佳通行方案。

“所有市区的路都堵得不得了,最可恶的是那些隧道都全被堵死了,你又不肯放弃你这辆破车跟我一起飞摩,现在好了,找不着去路了!”被塞在城中C区也是太海市最著名的金融CBD聚落的两个人,根本无心欣赏停得满街的豪车,有的车型甚至在全世界也只有个位数的量。此时只要他们仔细收刮下那些豪车里的财物,随便顺走一台最贵的开出太海市,分分钟能成为千万富豪。但此刻,钱和金子对他们来说连一口没有尸臭的空气也比不上。

“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而不是作无意义的抱怨,这车里有很多救命的宝贝在,要不你的伤口永远好不了。”他指了指佳儿脖子上的伤。

“但是,路线是该改改,通往城北B区大学城的路,不经过闹市的唯有绕道多50公里到城西E区的海滨方向,而且那里也有几个加油站。考虑到路线越长。危险性就越大。最重要的是,要是走那边,我们可能要在路上过夜。”和平看了看天色,已入黄昏。他们不可能冒险入住附近或许挤满了的丧尸的大酒店,开夜车的话又怕自己几天没有新鲜食物入口的身体吃不消。只能驱车到人流(尸流)较少的海滨,到车上过夜。

就这么一来又一去,两个人在1个小时后,去到了他们所说的那条海滨公路。在四面环海的太海岛上,西部的这条滨海公路算是最“安静”的一条。没有大片大片连接在一起的海滩浴场、没有举世文明酒店群、也没有超大型的货运码头(但是有零零碎碎的几个客运观光码头以及私人游艇的停泊港湾)。公路的边上一个用于隔音的狭长的公园区,公园区的后方就是太海市价格最昂贵的高层海景住宅区,虽然经常开车经过路,但和平几乎没有想过在这一带买房,倒是现在,整条公路都是属于他们的。

“沿路再走70公里才能到,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一下吧。”和平示意一直在骑着摩托的佳儿来他车里休息下,虽然他本人是没有想过对佳儿做什么越轨的行为,但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关键是一个绅士把一个少女丢在车外面一夜不管,实在是一件说不通的事。

“再走5公里吧,我知道前面有个小沙滩,要是丧尸不多的话,我们可以散步聊天。”车窗外的佳儿揭开头盔,向头的远方望去,要求道。

“好的。”和平再次超到了佳儿前头。

嘣!嘣!嘣!三声车体碰撞的巨响忽然从和平前方传来,也同时吓得佳儿刹车停在了原地。再仔细听听,似乎是一辆大货车撞向几辆小汽车的声音,难不成现在丧尸都学会开车了?

“你不是能感应吗,来分析下前面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我们就这么过去到底安不安全?”佳儿问道,她神情略显紧张,看来还没从“食心”的阴影中走出来。

“让我看看。”和平开启了自己的丧尸雷达,前方并没有大片的尸潮,也没有T型或者B型的气息,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被撞得艳艳意思的F型低级行尸在苦苦挣扎着,照这么说,制造出如此大声响的也许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幸存者”。

“前面可能有幸存者活着,但是也要保持警惕,就怕也不是善类。”和平看过不少灾难片,里面都强调着一个观点——人类永远是人类自己最大的敌人。

“上了再说。”听说了前面有可能是幸存者的佳儿就这么开车向前,一探究竟,而和平也立马跟上。

不久,他们到了“事故现场”,一辆只剩下车头的大货车狠狠的把挡在路上的小轿车给撞飞到路边。车上的尸体也都支离破碎,货车头还在继续冲撞堵在前方的车辆,打算强硬地为自己的通行开辟一条道路。

把车开到货车头的后方,和平再次确认没有感应到丧尸的气息时,确定了开车的一定也是个幸存者。他鸣笛示意对方停下来,有事好说。

“开摩托就不用这么野蛮,遇到这样的人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哎”佳儿也停下来,看火车头像发了疯似得撞堵在前面的小车,摇了摇头。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把车停了下来。从司机位走下来的是一个拿着砍刀混混样子的男青年,在下车之前,他似乎对坐在副驾上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么可以确定货车上有两个幸存者,但大砍刀是个什么鬼。

虽然在这末世里,没有点家伙的人的确活不下去,但这么江湖味儿的兵器也是把和平给看醉了,看来对方不怎么要沟通呀。要是一冲动什么的,分分钟把自己砍了也说不定。

倒是佳儿见对方果然是人类就大咧咧的开车过去,大活人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喂,我说你,先把家伙收起来,我们都是活人!有话好好说。”佳儿对他喊道,把头盔脱下来,长发被海风扬起,这是打算**人家吗?

“哇,想不到竟然遇到大美女了!”对方有些惊讶的说,此刻货车副驾上,一个看起来只有13岁左右的女孩下了车看着开车过来的佳儿,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含羞。

和平也开车上前,走出车门准备作自我介绍,至于跟不跟他们组成一个小队,那要征得双方的同意然后进一步的了解情况才可以下定论。

“我只是货车司机,刀是用来防身的不要见怪了。这是我的小妹,亲的。”青年指了指躲在他身后,拉扯着他那件薄薄的背心的女孩。

小女孩虽然害羞,看着也内向,但似乎不是那种性格顽劣的叛逆期少女,这一路上也省心。而男青年虽然长得粗糙,打扮也很凶,但从神情语言来看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信赖说不上,但至少可以初步排除他们存在威胁的可能性。

“我的名字是李和平、她叫佳儿。我们是从南区那边逃过来的,准备去大学城,你们呢?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和平这时拿出了自己的队长风范,主动上前,跟男青年握手示意。

“我家威,她叫琪琪。我们都是西海渔村的居民,我是货车司机、她还在上学。我们也是从市区回来的,我们这边回村里看看,虽然······”虽然在经历过这场劫难的人都清楚,生还下来的几率是多么的微小,事发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村子可能已经面目全非甚至无人生还。和平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你们都在市区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现在才想到要回去。”佳儿问,一点也不客气。

“我在城里送货,随便去接在城里琪琪回家。刚接到她不久,我们就听到桥传来了几声巨响,然后人们就纷纷开始变成怪物,我们在城里兜兜转转,中途也有专门绕路去帮车子加油,遇到了很多事······过了好几天才从市区里逃出来,打算回家看看。”家威对和平说,心有余悸的样子,“本来琪琪还是蛮开朗的一个女孩。”

这让和平想起了自己还在读大学的妹妹,要是哥哥能陪伴着,偶尔撒娇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就连看起来彪悍的佳儿也有躲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时候,又何必要求一个小女孩在这么糟糕的日子里强颜欢笑呢?

“我们不如一起开到前面的海滩上,谈谈至今各自的经历吧。”佳儿似乎对去前面那个海滩很执着,家威也点了点头。

“是前面的鱼人海滩吧,要没有我们这么撞开那些堵着路的车子,你们还真去不了!”上车前家威还不忘自夸,然后他就拉琪琪上了车,继续撞开一条“血路”。

还好只是一小段被堵住了,不用一路这么撞过去,要不在室外的佳儿耳朵可要遭殃了,他们如愿来到海滩。海滩上大概有十来只丧尸,停下车来的佳儿与和平已经拿好了各自的家伙,准备一展身手。

“这点数量,就不必了。让琪琪来给你们见识一下,要说一路上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琪琪可谓功不可没。”走在他们跟前的家威牵着琪琪,对她说了些什么,琪琪也似乎心领神会。

佳儿和平表示一头雾水,凭什么让一个没成年的少女来“对付”它们,何况她身边还有个手拿砍刀的大哥哥。

只见手持砍刀的家威护在琪琪的身后,琪琪一步一步的走到海滩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发出一声及其刺耳的尖叫。尖叫的声音诡异得不像人类,分贝也大的吓人。佳儿甚至都捂住了耳朵。而小滩上的丧尸们似乎对这尖叫更为的敏感,它们听到之后浑身颤抖,不久就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这是家威才上前,把丧尸的脑袋一颗一颗的砍下来,以防后患。

同样对频率敏感的和平也单膝跪倒在地上,神情痛苦。佳儿过去把他扶起来,原来每个能在这座死城里活下来的幸存者多半有些奇怪的能力。和平接下来要和他们兄妹两好好交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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