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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保护大熊猫

大熊猫的可爱形象为世界各国儿童所熟知。联合国有关组织把它作为世界最珍稀动物之一,我国政府把它作为国家一类保护动物,并建立了以保护大熊猫为主的自然保护区约12处,其中比较出名的有:卧龙自然保护区、王朗自然保护区、九寨沟自然保护区、蜂桶寨自然保护区。

大熊猫是古老的孑遗动物,大熊猫的化石分点、仅已发掘出来的就有14个省市共48个点,可见早先分布甚广。

可是现在大熊猫的分布区已相当狭小,散布在6块基本断开的山地;包括陕西秦岭南坡,甘、川交界的岷山,四川境内的邛崃山,大桐岭、小桐岭及凉山,总面积不过30000平方千米。大熊猫分布区缩小的原因,主要是人类的经济,对自然资源的开发,不断破坏和改变着大熊猫的栖息地,导致这个物种处于濒危境地。

这里要说的,是一位“熊猫保姆”,他叫钟肇敏,是研究野生动物的专家。近30年来,他为了抢救我国的珍稀动物,特别是我们的国宝———熊猫,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默默无闻地在大西南的深山老林里无私地奉献着。

钟肇敏原先是中等林业专科学校毕业生,1960年到北京林业学院学过一年野生动物专业。1965年春天,他同四川省林业经管所所长结伴,步行4天到达王朗,又花了近20天时间,走遍了王朗的各个山沟,跟踪观察野生动物,初步摸清了这里栖息着大熊猫、扭角羚、金丝猴、蓝马鸡等稀有珍贵动物的情况,并向省里写了详尽的考察报告。同年秋天,四川省政府批准正式建立王朗自然保护区。

1966年,10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可是钟肇敏的一颗心还是系在大熊猫上。他计划与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几位专家,用3年时间写出《平武县大熊猫初步调查报告》。1968年6月,他与动物研究所的同志一起进山考察了。到处是陡峭的岩壁,到处是百丈悬崖,山溪在幽深无际的原始森林中呼啸奔腾……他们跋山涉水,历尽艰险,考察熊猫的活动情况,然而,当他们准备返回平武县时,县里却发生了武斗。当武斗中的一派得知他携带武器进山考察时,便押着他爱人来到进出王朗的咽喉要地王楚坝,准备捉拿他们这行人。他们得知消息,为了保护好枪枝,避免发生更大规模的武斗,便一面请人下山报告县里,他们将继续考察,短期内不会下山;一面把枪枝弹药埋在深山老林,以便日后使用。然后,他们一行人翻过岷山,到达了甘肃省文县。最后,他和考察队的同志几乎是“沿街乞讨”为生,来到陕西省界,然后搭乘火车回到成都,向省林业厅借了钱和粮票,回到了平武县。他们这一艰难的旅程,却意外地获得了很多新的考察成果。王朗自然保护区及其毗邻地区的情况,也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

1984年,在美国洛杉矶奥运会上,有两位最引人注目,而且受到人们普遍欢迎的“客人”,这就是大熊猫“迎新”和“永永”,说起这位“迎新”,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呢!

1982年元旦,在王朗地区逃荒路上走散的一只只有2.4千克重的熊猫仔,被当地的农民发现了。钟肇敏得到这个消息后,他立即亲自赶去把它抱下山来。因为是在新年发现的,所以给它起名“迎新”。当时“迎新”还在襁褓时期,出生不过2个月左右。而熊猫仔人工饲养的成活率很低。3个月内的熊猫仔,自己不会解大小便,在野外全靠母熊猫用舌舔刺激它排泄。钟肇敏成了“保姆”,他每天4次以药棉沾温水为“迎新”擦洗阴部,帮它撒尿。晚上还要冲两次牛奶喂食。小“迎新”睡在一只竹编的背篓里,晚上爱蹬“被子”。“迎新”可顽皮啦。白天,它被锁在房间里。中午或晚上,钟肇敏一家人回家时,就会发现房间里被搞得一塌糊涂,痰盂打翻了,全家人的鞋子被集中到房子的中间……他们一到家,必须先把“迎新”抱到怀里,拍拍它的头,和它亲热一番。晚上,先要哄它睡觉,一家人才能洗漱睡觉。

待“迎新”长到自己可以吃竹子时,开始关笼喂养。也真奇怪,它进笼后大吵大闹,以绝食对抗,只有钟肇敏才能哄骗它吃东西。其实,许多熊猫仔都是钟肇敏在自己家中养大的当“迎新”被送到北京动物园时,钟肇敏一家人都难过得流下了热泪。而“迎新”呢,与它的“保姆”钟肇敏亲了又亲,恋恋不舍。“迎新”在北京动物园住了1年多。

1984年,在美国洛杉矶召开奥运会。应美国西方石油公司董事长哈默先生的邀请,将“迎新”、“永永”借到美国展览。

7月13日早上5点半,一个6人护送小组用汽车把“迎新”、“永永”送到首都机场,并带来昨天刚从河南省运到北京的5千克新鲜竹子和4千克苹果,作为熊猫的旅途食粮。

经过13小时的飞行,“迎新”和“永永”穿越太平洋,行程12000多千米,于洛杉矶时间13日11点25分安全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哈默先生,以及奥运会组织委员会的代表等人都到机场迎接中国派去的友好“使者”,上百名各国记者都聚集在机舷旁。为了“它俩”的安全,美方特别安排了50万美元的保险,洛杉矶市还为它们造了一所“行宫”,占地约200平方米。中国方面陪同前往的有北京动物园1名饲养工程师、1名饲养员、1名译员;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也派了3名工作人员。

1984年,上海杂技团选中了一只叫做“南南”的大熊猫充当该团的演员。

1983年10月24日,筑路民工在王朗保护区管理站下侧海拔2510米的南沟,发现杉树上有一只年幼的大熊猫。当地领导接到报告后,立即带人赶到现场,把无精打采的“南南”抱下树。附近全是枯死的箭竹。这是一只在逃荒路上走散的熊猫幼仔。当时,“南南”体重仅18千克,两眼流泪,不吃不屙。于是,只好将它送到县里抢救。经过打针、服药,并取出肠道寄生虫,“南南”的病情开始好转,1个月后,体重激增至28.5千克。

“南南”出院后,就住在钟肇敏家里。它活泼好动,不久便学会翻跟斗,同钟肇敏的孩子一起玩耍嬉戏。它在钟肇敏进行人工饲养的170天中,平均每天增加176克,当它1岁半时,体重达到58千克。“南南”体形滚圆,毛色黑白分明,闪着光亮,尤其是那圆盘似的戴着“大墨镜”的脸庞,憨厚而又俊俏。当上海杂技团来“相面”时,“南南”还在进食,一个铝面盆里,盛着白玉米粉、麦麸、牛奶、鸡蛋、葡萄糖混合烧成的糊状食物。

在钟肇敏收养的熊猫中,还有一只叫“陶陶”的大熊猫。它的颈间有很长的一条明显的疤痕。为什么叫“陶陶”?脖子里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是一只死里逃生的大熊猫,“陶陶”是“逃逃”的谐音。1983年底,农民小余和小周在箭竹林里发现它正在拼命挣扎。原来,它颈部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猎人捕獐子的粗油丝金属绳套,“陶陶”误入圈套,颈部已有大块皮肉被勒裂。他们连忙解救下大熊猫,把它赶到山洞中,由小余看守,小周下山去报告。县里有关部门得知后,立即紧急行动,钟肇敏等深夜赶到现场,连夜将它抢救下山。经过治疗小组大力抢救,钟肇敏两个多月的精心护理,“陶陶”才恢复健康,被送到了“熊猫疗养所”。“陶陶”每次见到钟肇敏时,显得特别亲热,好像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1973年以来,钟肇敏已先后参加抢救成活了几十只大熊猫,其中有10多只是体重在15千克以下的熊猫仔。每遇幼小的熊猫仔,钟肇敏总是把它们放在自己家中饲养。

钟肇敏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在深山老林里充当熊猫“保姆”,为保护我国的国宝,贡献出自己的青春,他为自己能从事这样的事业而感到幸福。

大熊猫是单食性动物,以箭竹作为维持生存的惟一主食。虽然有时也吃点其他零碎,但离开竹子是活不下去的。1975年到1976年冬季,生活在川北和甘南地区的大熊猫,由于竹林发生50到80年的周期性开花枯萎,竟致饿死138只。对于这样“天灾”,大熊猫自身根本无法抗拒。1984年前后,王朗保护区内有24万亩箭竹开花死亡,箭竹开花枯死后竟像是遭火烧过一样,用手一掰,“啪”的一声,变成两截。熊猫正处在危难中。

联合国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主席亲自为该会设计了以大熊猫为标志的会微,并把大熊猫定为1984年世界濒危物种十大野生动物的首位。仅在平武县,就收到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日本分会赠送给四川省的供抢救大熊猫用的汽车16辆,车上都绘有大熊猫图案的会徽。在林业厅动物保护处和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四川分会的办公室里,一派繁忙景象,人们正在点着一叠一叠的人民币角票和分票。为了抢救大熊猫,国内外大批捐献汇款寄到四川。有的外国朋友,他们寄钱并写信来,信封上写着:“中国四川大熊猫收”。国内外关心大熊猫,爱护大熊猫的人们的真挚情感,真是动人心扉。这些捐款,来之不易,其中有不少是小朋友们攒下来的零花钱,有的是个体户的赞助,有的是文艺工作者义演的收入,有的是熊猫演员本身演出的收入,仅熊猫“伟伟”演出的收入就达5500元……

在王朗保护区内,群众也发动起来了。在平武县,有563万亩山林,在36个公社范围内发现有大熊猫栖息,政府除了投入巨大人力物力抢救熊猫外,还组织了几千民工奔赴山林巡察和投食,以便及时发现老弱及患病的大熊猫。当地群众对因饥饿而闯入家中“作客”的大熊猫,总是拿出各种美味供它享用。如果有大熊猫闯入农民家里损坏了家具和用品,农民也不能追打逐赶,国家将赔偿农民一切损失。有一只熊猫就曾经常到林场工人住处吃食,不过每次都彬彬有礼。有一次工人们忘记供食,这只大熊猫便“大打出手”,发了一通脾气。从此,工人们再也不敢怠慢它了。

四川人民爱熊猫,中国人民爱熊猫,世界各国人民爱熊猫。我国送给日本的大熊猫“兰兰”,从1972年10月28日开始展览,到1979年9月3日病死,7年间共有3280多万名观众曾去看它。而日本全国人口才12000万左右。在参观的高潮中,观众为了看它一眼,虽然只限30秒钟,也不得不排队3个小时!

为了保护大熊猫,在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支援下,我国设立了研究中心和饲养站,一部分外国专家也一起来共同进行研究工作。

研究工作中最主要的项目,就是研究它的繁殖生态,这对于促进人工饲养条件下大熊猫生殖率的提高,是很重要的。人工饲养的大熊猫,不论是国内或是国外,繁殖率都很低,这已成为各国动物园的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动物园专家们清楚地认识到,这个问题能否圆满地解决,是关系到这种珍稀动物能否保种的大问题。现在正沿着两种途径进行研究工作。一种是促进发情率的提高和提高自然交配率;再一个是进一步试验人工授精,实现更多的人工繁殖。

第一种途径困难较多。大熊猫对配偶的选择性很强,动物园即使养着成对的成年大熊猫,倘若互不投机,便很难配对成功。用改善饲料,注射激素等办法,收效也不大。

1978年9月8日,北京动物园的科技工作者试用人工采精、人工授精的办法,获得了第一胎人工繁殖出来的大熊猫幼仔。自那以后,北京、成都、上海等处的动物园的熊猫也依靠人工繁殖的办法,成功地产下了大熊猫幼仔。由此说明,人工授精这种办法是可行的。熊猫多数每胎只生一仔,有时生两仔,但母熊猫只能照顾一只,对另一只无力照顾。几乎没有见过一只母熊猫带两只小仔的情况。用人工授精法,每次都是一胎两仔,也只能成活一只,即母熊猫亲自喂养的那只。而另外一只,用人工喂养的总养不活,11次试验,11次失败。人工喂养的最多只能活一两个月,最少的只活数小时。

熊猫虽然是很古老的动物,但它闻名于世只有几十年的短暂历史。在近代,动物学界于1869年首先发现这种珍奇动物。1936年,人们才捕捉到第一只活的大熊猫。1955年,北京动物园首先开始人工饲养,并于1963年9月首次产仔,实现在人工饲养下大熊猫的繁殖。此事轰动全国,并引起世界各国的关注。几年间,大熊猫成了“世界宠儿”。

点评

我国政府和人民以及有关国际组织、科学团体和科学家们都在积极地投入对大熊猫的保护和科学研究工作,以探索出科学有效的方法,使大熊猫能摆脱濒危的境地,得以永续繁衍。经过多年的努力,大熊猫种群数量下降的趋势已基本得到控制,有的保护区的种群数量还略有增长。

然而从大熊猫濒危现象中,可以看出人类对自然资源的开发不断破坏和改变着大熊猫的栖息地,导致大熊猫分布区缩小。投入很多人力物力只是拯救一种动物,改善环境和生态,可以拯救包括人类在内的整个自然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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