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传来一声惊喘:“啊!”
“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最清楚不过,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是你的绝学!”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帮我?你明知道帮我什么好处都没有!”
“这总归是我傻,我是这样把你捧在手心,你要追求所爱我可以放手甚至相助,但是!你却过河拆桥算计我!”
“世宣,你一定是听了谁的挑拨离间,我都还没有得偿所愿,怎么可能就自断后路呢?”
对方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你屋里点了什么熏香?味道怎么这样奇怪?”
“丫鬟点的,我没问。”
众人朝慕容柠睿看去,只见他神色淡然,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原定的未来主母顾意离去,贾真儿搬到这边来住,王爷可是时常过来嘘寒问暖,下人都以为贾真儿要飞上枝头成为当家主母,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但是,为何王爷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愤怒?
他只是淡淡地道:“开门,进去把窗户打开。”
在慕容柠睿说出开门二字的时候,尉迟傲便迅速飞身跃起到后窗那边。家丁们迅速奔涌而入,进去之后就把四面窗户打开。
做了“好事”被人抓包,洪世宣立刻就想走,但是却发现内劲在这时候竟然提不上来。
贾真儿更是一片慌乱,看着走进来淡淡看着自己的慕容柠睿,她的眼泪迅速滚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慕容柠睿觉得有些好笑,事到如今贾真儿还想做戏。不过看她信手拈来的样子,如果不是他早早就在外头听,只怕还真以为她被人算计了。
事实上,洪世宣刚来的时候,他和尉迟傲夏言三人就已经在外头。
“贱人,你不但用了催情迷香,还用了软筋散!”洪世宣失去内力,被一哄而上的家丁擒住,五花大绑起来。
贾真儿胡乱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她这句话绝对是大实话,不管是迷香,还是软筋散,或者是洪世宣来找自己,这些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然后,目光如炬立刻射向角落里的彩月,惊怒问道:“彩月,是不是你在我熏香炉里下了催情迷香?”
彩月瑟缩了一下,躲到了安全的范围,垂头低声道:“真儿姑娘,奴婢什么都没做,只是,听到有人威胁姑娘,怕是贼人,所以把王爷叫了过来……”
好哇,果然是彩月这个贱婢干的!贾真儿百分之百肯定,催情迷香是彩月点的,软筋散也是彩月下的,甚至彩月还把慕容柠睿叫过来看了一出好戏。
这下全完了!
“柠睿哥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有人想害我!”抱着被子,贾真儿连忙下床,往慕容柠睿扑过来。
慕容柠睿朝后退了三步,贾真儿便扑倒在地,她声泪俱下:“柠睿哥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是被设计的!”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本王心里自有判断。”慕容柠睿负手在后,缓缓地道:“贾真儿,本王只问你一件事,你这般豁出去,用自身清白来引洪世宣上钩,本王应该如何感激你呢?”
贾真儿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洪世宣的脸则迅速拉了下来:“贱人,原来你是做了陷阱让我跳!”
慕容柠睿轻轻笑了一声,道:“洪世宣,在西陲的时候,你对本王下杀招没将本王杀死,还敢潜进金凤来企图伤害本王的女人,如果不是真儿愿意配合,只怕本王想抓你,还没那么容易!”
“你!”洪世宣目光如毒蛇,愤恨地瞪着贾真儿,似乎恨不能将这个刚刚还共赴巫山的女人碎尸万段!
贾真儿慌乱摇头,道:“我没有!柠睿哥哥,我什么时候跟你合计过这个事情?”
夏言使了个眼色,令家丁搬来座椅,慕容柠睿不紧不慢地踱步到椅子前面坐下,道:“真儿,你不是说,只要本王让你搬到蓄兰苑来住,你就帮本王引洪世宣来?”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贾真儿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枉费她能把慕容柠睿耍得团团转了:“柠睿哥哥,你给我设套?”
慕容柠睿淡淡一笑,道:“真儿,事到如今,洪世宣已经没办法纠缠于你,你又何必怕他?”
贾真儿想说什么,却被洪世宣抢白:“慕容柠睿,这个女人能够背叛于我,终究有一天会背叛你!”
“怎么会呢?”慕容柠睿朝翠柳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贾真儿扶起来,极其温柔地笑道:“真儿,你先去将衣裳穿上,这么多人衣衫不整总不太好。”
如果说过去贾真儿极尽所能地在慕容柠睿面前做戏,那么现在就是她的报应!她从来不知道,慕容柠睿做戏的本事,比她还要高竿!
翠柳将贾真儿拉起带到屏风后面,给她找了衣裳叫她穿上。
外头慕容柠睿则对洪世宣笑了笑,道:“洪世宣,被自己爱过的女人背后插一刀,这滋味不好受吧?”
“呸,慕容柠睿,难道你还要娶她么?这是被老子穿过的破鞋!”洪世宣知道尉迟傲就在窗外,眼前慕容柠睿和夏言又是极强的对手,别说他的内力尽失,就算还一如以往,以一敌多也未必逃得过。左右都是死,不如拉一个垫背的!
奈何慕容柠睿却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淡淡地道:“本王身为王侯,多娶几个女人做摆设也无不可。真儿为本王如此牺牲,本王也会一如所诺,该给的一定会给!不管怎么说,真儿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哪!”
“就因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洪世宣冷笑,道:“她根本就没中过什么寒冰掌,老子亲自下的手能不知道么?”
慕容柠睿脸上一点诧异都没有,他神色依旧冷淡,说道:“如今你已经沦为困兽,想反咬她一口也在所难免。”
“慕容柠睿,她每次毒发都是服食冰晶之毒,难道你座下的神医也看不出来么?”洪世宣心灰意冷,只想将贾真儿拖下水,完全没有想到眼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也不是因为他傻,只不过催情迷香的作用,他的大脑会有些受影响。
慕容柠睿但笑不语。
洪世宣又道:“就连为你的女人挡寒冰掌,也不过是做戏而已!后来,她服食的可就不是冰晶之毒,而是冷蚕寒毒!”
此时,屠凌苏推门走了进来,说道:“冰晶之毒、冷蚕寒毒与你寒冰掌,只有细微的差别,一个不注意就会错过。洪世宣,你有什么证据?”
想来这个白白净净的男人,就是神医了。洪世宣冷哼一声,道:“冷蚕寒毒是天圣教夫人何筱默给她的,老子没有证据。但是冰晶之毒却是我给的,算一算发作的次数,她应该至少还剩三到四粒!”
说着,他的目光扫向一直躲在廊柱后面的彩月,道:“这个女人,是何筱默安插给贾真儿的牵头人,冰晶毒丸在哪儿,你问她不就知道了?”
所有目光聚集在彩月身上,彩月心里一沉,连忙跪下,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他胡说!”
屠凌苏上前,对彩月道:“我一直在观察你们主仆二人,你骗不了我。你若将实情说出来,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他是什么身份,居然可以做主?彩月瞪大眼睛,看向慕容柠睿,道:“王爷,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但是慕容柠睿却不发一眼,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屠凌苏腼腆地道:“彩月,你可记得我时常给你一些补汤?”
彩月茫然地瞪着屠凌苏。
只见他嘴唇一张一合,道:“那不是什么补药,本来就是我为你准备有一天吐实用的,你若是说出实情,我就给你解药。你若是不说,那就等着疼上七七四十九天,肠穿肚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