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她自信满满。
当开始的时候,跑着不费力,只是时间越长,越来越觉得呼吸紊乱,步伐不紧凑,有些吃不消了。
“跑不完是要受到惩罚的。”
她气喘吁吁,说道,“我真是高估我自己了,受到什么惩罚?”
“惩罚就是明天跑两个小时。”到底是锻炼已久,他说话呼吸平稳,一点也不觉得吃力。
“如果我跑到了呢?”
“明天还是一个小时。”
她鼓起勇气,跟他一起运动。
热的大汗淋漓,浑身上下水光乍现,跑了半个小时的时候,郝可人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看到哈哈都在跑步机上稳稳地跑着,她觉得如果自己坚持不下来,真的连一只狗都不如。
前面不远处大液晶电视突然打开,音乐停止。
这是一部关于爱和被爱的电影。
两个人边跑边看,分散注意力。
郝可人的脸好像水洗的一般,汗珠子不断的往下掉,但看到同样没停下的郁盛北,她拼命咬牙坚持着。
一个小时的时间,电影还不到一半,当跑步机停止的那一刹那,郝可人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从上面下去,她的身子眩晕不堪。
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哈哈也是如此,蹲坐在她旁边,伸长着舌头,一直在喘气。
高处传来郁盛北的声音,“就这身体素质,再不锻炼,就跑不动了。”
她拧开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你确定你不是在整我?”
“整你又怎么样?”他仰脸,拿着矿泉水瓶往口里倒。
而后拧上盖子,“起来泡澡去了。”
“郁总,我动不了了。”
“要不再跑半个小时?”他提议。
“不要!”蹭的从地上蹿了起来,郝可人急急的往外走。
他忍俊不禁,跟在后面一起出去。
泡在温热的水里,真舒服,郝可人趴在那里,两条腿扑腾着,溅起一层层浪花。
“郝可人!来游泳。”他在那端喊道。
“我游泳技术很渣,不来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
郝可人转过身子,皱着眉头看他,“你是小瞧人咋的?”
“就小瞧你了。”
“哼,我虽然游泳技术很烂,但是,勉强吧,我来试试。”她朝着他游去,刚游了两下,腿抽筋了。
她伸出手去揉腿,不料直接淹没了头顶,想起来却力不从心。
郁盛北站在不远处喊道,“你以为你不露面我就不知道你在下面爬着过来?”
没等到她的回答。
他狐疑着上前,发现她躺在水底一动不动了。
郁盛北瞳孔紧缩,一头扎进水里,将她给抱了起来。
郝可人急促的呼吸,从嘴里吐出几口水,“你要是再晚点,我就淹死了。”
“逞能的下场。”
“还不是因为你。”她瞟他一眼,“你脸怎么白了?”
他撇过头去,“天生皮肤白没办法。”
“……”
两个人从水里上来,披着浴巾躺在椅子上休息。
“好久不运动,猛然一运动,又泡澡,突然觉得困了起来,容我先睡一会儿。”
他没说话,许久,侧过脸看向她,灯光下的她,睡得恬静。
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还挺不错的。
他抱着她回到三楼,将她放在床上,盖上真丝薄被。
房间里有些热,郁盛北将空调打开,开到不冷不热的温度。
他躺到她的旁边,闭上眼,两个人一起沉沉的睡去。
他们两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厨娘便在门口喊道,“少主,郝小姐,吃晚饭了。”
他闭着眼回答,“知道了。”
强力睁开眼,郝可人已经坐了起来,恍惚的问,“我们不是躺在外面么?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然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真的嘛?”她身子前倾,笑容灿烂。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像你,嘴里没个实话。”
郝可人反驳,“我什么时候没实话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下去吃饭吧。”
“对对,我让厨娘给我做了粽子呢。”她急不可耐的下楼。
郁盛北下去的时候,郝可人已经开吃了,他看她吃的狼吞虎咽的,便对厨娘说,“给我也来一份粽子。”
“好的,少主。”
“你看你这个吃相,真是跟你越相处越是发现你不矜持了。”
她低头不看他,“我从来就没矜持过,只是一般的陌生人看不大出来,能真正的见识到我的真面目,也多亏你幸运。”
“大姐,那家伙又来电话了!”震耳欲聋的铃声在桌面上响了起来,郝可人接听,“喂。”
“可人,你借我点钱,我有急用。”电话那端传来了郝巧的声音。
“没有!”她直接给挂了。
刚放下手机,铃声再度重新响了起来,郝可人一看又是她,直接将手机给关机了,这下,彻底清净了。
“你什么时候改的这个铃声?声音大的跟喇叭似得。”
“今天啊,我的闹钟跟这个铃声基本是一样的,怕早上迟到,特意将声音调到最大的。”
说完,郝可人冲他继续说,“要不要我将你的手机铃声也给改一下,你的手机来电铃声都什么英文,太柔和了,我给你换一个简单又声音大的铃声。”
他拒绝了,“不要。”
“要不这样吧,就单单为我设置个特别的铃声,只要是我给你打的,就跟别的来电铃声不一样。”
他还是拒绝,“我不要,我为什么要将你设置特别的来电铃声?你觉得你很特别?”
“我觉得我很特别。”她回答,“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就是独一无二的。”
“我还是不要,俗……”
“我不愿意干的事情你都那么乐意的干,怎么轮到你这里了,你就不愿意了。”
郁盛北哼道,“如果你有办法做到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也可以这么做。”
“我当然做不到这一点。”
不过……
郝可人突然偷乐了,她脑袋里想出了一个点子,那就是……
晚上睡觉的时候,给他偷偷换,不也可以吗?
“做不到就闭嘴。”
吃完后,她就要上去睡觉,他喊住她,“吃完就睡你不怕长肉啊?”
“不怕啊,反正我不胖不瘦,瘦点胖点都没关系。”
“坐这儿看会电视再去睡吧。”
“喔。”她转身坐到他旁边,“我想看动物世界。”
“那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看鬼片。”
她当即愣住,“大晚上的看鬼片,我不想看。”
“不看也得看。”他拿起遥控器,开始变幻着频道,他家的大液晶电视里面有很多片子,没有找不到的,只有没有上映过的。
很快,他便找到了一部新出的鬼片。
郝可人坐在那里硬着头皮看。
这是一部关于少女堕胎被未出世的鬼婴纠缠的故事。
当郝可人看到堕胎的场景,看的她脸色发白,眉头紧紧地皱着。
她一直都觉得,堕胎跟杀人没什么区别。
因为投胎者不是报恩就是抱怨来了。
如果是报恩,将孩子打掉就是造孽,如果是抱怨,将孩子打掉更是孽上加孽。
看到她这副面色,他问,“又不是你堕胎,怎么这副模样?”
“我觉得这真的很残忍。”郝可人回答,“每个孩子都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力,别的都是能被允许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如果都照你这么说,那孩子该有多少被出生,我们的这个国家早就被人挤满了。”
“为什么不避孕,毕竟意外的总是相对少。”她唏嘘,“有的女生年纪那么小就打胎,造成不孕一辈子都毁了,还有的染上妇科病,深受其害,不会保护自己的人,痛苦的只能是自己。”
“如果是你呢?”
她愕然,问,“什么如果是我?”
“如果意外让你怀孕了,你会立马将孩子打掉吗?”
郝可人扬起唇角,“我知道你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且不说我打不打,恐怕不等我开口,你就不会要,我说的没错吧?”
“对,我不会允许你生我的孩子的。”他从来没做过要当爸爸的准备。
“我也不会为你生孩子的。”她说道,“我这么年轻,若是怀上你的孩子,一生都要跟你纠缠不清了。”
“那就好。”
郝可人看着电视荧幕,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的避孕方法,即便戴套,还是有几率怀孕的,假如真的有那一天,她会要那个孩子吗?
答案是,她也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会是自己口中特殊的群体里面的一员。
不发生自己身上,怎么会知道如何做决定呢。
但是,她会尽力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她不会为他生孩子的,他会做好一切的安全措施的。
两个人坐在那里将电影看完,看了这部片子,郝可人深有感触,最后还看落泪了。
“哭什么?”
“我能不哭么?”她抬起手擦了擦,“当我看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询问女生为什么不要他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好难受,仿佛我就是里面的那个女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