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又怎么会跟别人订婚?”黎烟委屈而又可怜兮兮地说着。
“我想和你结婚,可是你总是拒绝我。”说到这个,连权烈自己都觉得委屈。
黎烟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啊。
“那你说,我为什么总是拒绝你?”
权烈无言以对,这个问题他都想问她,怎么她反过来问他呢?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肯定是你还不够好!”黎烟说得肯定,也不知道是真的振振有词,还是根本在强词夺理。
权烈立即就想开口反驳,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喝醉了的人,又想了想她的话,竟然点了点头,“是呀,是我还不够好。”
黎烟满意地笑了笑。
“是你拒绝我的,为什么你看上去比我还要不开心?”权烈循循善诱一般地问道。
黎烟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比较难,她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答案来。
“你能不订婚吗?那样我就会开心了!”黎烟又一次理所当然地说道。
权烈越发肯定她是真的喝醉了,清醒着的黎烟,是不可能这样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不行,我已经订婚了。”权烈说着,心里也泛起了丝丝的苦涩,看着黎烟的眼神,也充满了深情。
只可惜,喝醉了酒,又正在思考着权烈的话的黎烟,是不可能看得出他的心思的。
“可是你和她订婚了,就不能和我结婚了。”黎烟皱着眉头,似乎还是觉得这个问题真的很难,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法来。
“不行,你要和我结婚,你就不能和她订婚!”黎烟又一次说道,似乎就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着不放了。
“可是,我已经订婚了。”权烈淡淡地说着,心中越发的苦涩。
如果黎烟早今天对她说这些话,那之后的一切,也许就都不会发生了。
“那你悔婚好不好?只是订婚,还没有结婚,来得及啊!”喝醉了的黎烟,依旧是把这句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来不及了。”
“为什么?”黎烟愤怒地看着权烈,“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的,你根本不喜欢我。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在耍我的。她那么漂亮,那么能干,就连我都喜欢她。你当然是要跟她订婚了,怎么会和我结婚?”
权烈摸了摸她被眼泪打湿的头发,自己的手上也立即沾到了她的眼泪,他苦涩地笑了笑,“我喜欢你,不管你相信也好,怀疑也好,我都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是就好像你明明也喜欢我,却总是不愿意承认,也总是拒绝我一样,我是那么那么喜欢你,却也可能不会和你结婚。”
也只有在黎烟喝醉了的时候,懵懂得像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权烈才会对她说出这些话来。就是不知道等到明天早晨她清醒过来,今天深夜说过的这些话,她又还能记得多少。
他的这几句话,好像也着实将黎烟给拦住了。她皱紧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勾住权烈的双手,也不知不觉松了下来。权烈便将她的两只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先把外套脱掉把。”
黎烟迷迷糊糊得看着他,也许是喝下去酒,混合在肚子里,酒劲上来了,她人显得越发迷糊了,权烈说什么,她有听没有懂,不过表现却称得上是极为乖巧。
权烈来脱她的袖子,她就自动自反将手送了上去,脱掉了这只袖子,她又自觉地将另一只手给送了上去。有她这样的配合,权烈自然是很快就帮她把外套给脱掉了。
还剩下里面的一件衬衫,也被酒水弄脏了,不过好在没有外面那件外套那么脏。看她这个样子,叫她去洗澡是不可能的。权烈犹豫了一下,还是干脆得帮她把被子给盖上了。
“乖乖睡着不要动。”权烈说着,就想他要站起身离开。
身子才刚离开床,迷迷糊糊的黎烟就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一只手,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想要让他离开。
权烈好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她的手,低低地声音说道:“我去给你弄一条湿毛巾,很快就过来。”
黎烟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不过他这么说了之后,黎烟就乖乖地松开了手。
权烈进去了一边的洗手间,打了一盆水过来,还放了一条毛巾进去。端着盆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黎烟伸出被子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就悬在床边。她人则是闭上了眼睛,好像爱来过已经睡着了。
权烈轻轻走了过去,拧了拧毛巾,就帮黎烟擦了擦脸。
黎烟还没有醉得太厉害,很是费力得睁开了眼睛,不过还是眯缝着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看了好半天,她傻傻地问道:“你是权烈吗?”
“是。”权烈一边帮她擦着脸,一边回答。
黎烟又傻呵呵地笑了,嘴唇蠕动着,说了两个字。
权烈没有听太清楚,不过猜测着,她应该说的是,“真好。”
这个时候,有陪伴在她的身边,这样照顾她,所以她觉得真好?还是,自己喝醉了,还能在醉梦中看到他,这样真好?
认识黎烟之前,权烈这个堂堂的权氏的二少爷,权氏集团的总裁,还从来没有照顾过其他任何人。
认识黎烟之后,黎烟就成为了他唯一亲力亲为照顾过的人,而且还不止一次。
照顾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但只因为权烈照顾的事黎烟,虽然并不想时不时看到黎烟喝醉酒的样子,但照顾她的时候,权烈还是多少有些乐在其中的。
权烈小心翼翼又很有耐心地帮黎烟擦干净了脸蛋,擦干净了脖子,还连带着把一双不知道拿了多少个酒瓶子也沾满了酒水的双手给洗干净了。
如果不是实在是不方便,只怕是权烈连澡都会帮她洗了。
好不容易勉强将她给收拾了一下,身上的酒味终于没有这么严重了,权烈觉得差强人意的点了点头,将毛巾往水盆里一丢,就要端着离开。
偏偏他正准备走的时候,眼看着以为早就睡着了的黎烟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似有所觉地看了看正站在床边双手端着水盆看着自己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又傻傻地问:“你是权烈吗?”
这已经是她今天晚上不知道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问得权烈心里只觉得奇怪,她每次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为什么总是要问这个问题?
不过权烈也没说什么,依旧是回答:“是。”
黎烟又傻傻地笑了笑,迷糊着又想想要闭上眼睛。权烈就等着她又要睡过去的时候,自己再离开。
猛然间,黎烟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紧接着身子一歪,眼看着就又要往床底下摔去。
猝不及防,权烈直接将手中端着的装了半盆水的盆子往地上一丢,自己赶忙蹲下身,双手就要去将黎烟给抱起来。
只是,他担心黎烟会摔倒,却根本没有预料到,他刚刚伸出手去,黎烟就猛地张开嘴冲着地上大吐特吐了起来。
权烈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就被她吐了个人满身,衣服上裤子上,双手上一点都没有幸免。
权烈顾不上自己,一只手扶着黎烟,还是担心她会从床上摔下去,她的上半身实在是探出床外边太多了。另一只手就在黎烟的背上有些力道但又不至于太重地拍着,希望这样可以让她舒服点。
黎烟不停地发出呕吐的声音,吐到地上的东西更是没停过。
权烈只能怪自己,为什么早没有预料到。黎烟喝了这么多酒,而且还是这么多种类完全不同的酒混合在一起喝的,或者都不能说是喝的,而是直接对着自己的嘴灌的。
喝了这么多混酒,不管酒量和酒品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只是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到天亮,睡醒了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也不是第一次照顾喝醉酒的黎烟了,喝多了会吐,自己应该早就预料得到,并且早早做好准备好的。
现在好了,黎烟趴在床边,直接吐到了房间的地上。她自己身上,权烈的身上,统统都没有幸免。
更糟糕的是,权烈手上之前端着的那个水盆里的半盆子的水,也因为他太过紧张黎烟的缘故,连水带盆被他直接丢了出去,半盆水泼到了地上,半盆水却是被泼到了床上、被子上。
黎烟还在呕吐着,可是只是发出干呕的声音,或者是呕出点水样的东西,只怕是真要吐也从她的肚子里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吧。
今天一整天,从早上开始,拿着买好的早点去公司,人还没有站稳,就已经知道了权烈和黎烟订婚的消息,中午她就躲在办公室里,出来洗了下满脸的泪水,什么都没有吃。
晚上虽然因为季妍而去了一趟咖啡馆,跟着意思一下勉强喝了两口咖啡,就只是这样了。
接着去找权烈,回来以后就一个劲的喝酒,一整天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