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日下午,周贵妃因说了一句皇后善妒,让姐妹苦等几个时辰的话,对新后出言不逊被皇上亲自罚禁三日。
而后,便有皇后接任皇宫大权,执掌凤印的消息。周洺玉此次,可真是落不了好。
奈何周家权势再大,皇后执掌封印是先规,他们也无法反对。
但黎景在离开坤宁宫的时候,也冷冷地落下一句话,“太子年幼,不得打扰。”
意思便是,林汶音打扰到小家伙。不过也是,一大清早的,小家伙还没有睡饱便被吵起来了,虽不是有意,但结果就已经摆在那里了。
朝野虽无动静,但因为周贵妃已有善妒的名声,林汶音早晨又去看了太子,除了周国公及其门生外,大臣皆道皇后贤惠大方,护爱太子,甚至有些老臣还提出让皇后抚养太子的谏言,虽然被黎景以皇嗣需要独立生活伟由驳回,但不可否认,林汶音这次倒是博了个贤名。
而周林两家,也变得势如水火,这是黎景喜闻乐见的结果。
新后入宫三月,皇上留寝坤宁宫十次,这在偌大的后宫里,是十分荣耀的事情了。
而这样,也加剧了林汶音和周洺玉的恩怨。
而朝野也有了一些新后是红颜祸水,独沾雨露的声音,黎景通通置之不理,不赞成也不批评,依旧我行我素。
一味的宠是达不到他要的目的的,有张有弛才可以让周氏世族彻底崩塌,也不会让林家膨胀自我。
而另一边,林汶音来东宫也来的越来越频繁,弄得小家伙这几天是越来越不开心。让夏衿悠感叹,为了博个贤名,至于这么拼吗?
臭皇帝都不肯她过来了!
小家伙不开心,夏衿悠便偷偷带着小家伙在东宫小庭院里的池塘里挖小虫子玩,小家伙很开心,咯咯地笑个不停,小手上都是泥土,身上也都是泥土,但这丝毫不妨碍他的好心情,一条小小的虫子他便能玩上大半个时辰。
玩得差不多了,夏衿悠就让人去给小家伙洗澡,夏衿悠自己也进房间洗漱一番。
恰巧那一天黎景处理完政事,来东宫看黎御。小家伙洗澡快,洗完便闹着要夏衿悠了,小家伙年幼,黎景自然是想要多宠他一些,不然等到长大了,就会变得身不由己了、
黎景抱着他去了夏衿悠的房间。
黎景是皇帝,去哪都没有限制,而夏衿悠也没有什么宫女伺候她,自然也没有通报这一出。
于是,黎景就抱着黎御堂而皇之地进来了,夏衿悠也傻眼了,整个人懵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显然刚刚沐浴完,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绸缎做的浴裙和亵衣亵裤,湿湿的发丝尽数散落在肩上,绸缎被水浸湿后变成透明,一身姣好身姿尽览无遗。
黎景的神情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脸依旧冰冷如雕塑,只是那深邃的眼眸燃起了一抹不知名的烈火,带有侵略性地看着夏衿悠。
夏衿悠和黎景对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跳到床上用锦被遮住自己的身体,只留下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委屈地盯着门口那抹高大的身影。
黎景一步一步地靠近夏衿悠,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夏衿悠惊得心脏直跳,身体颤抖着,感觉到危险离她越来越近。
黎景最后将黎御放在床上,伟岸的身躯往前一倾,凑近夏衿悠,黎景用两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两人的唇瓣相距不过毫厘,目光如猎豹一般危险,声音薄凉却沙哑低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这么想要占有?
夏衿悠已经懵了,整张脸通红,耳边像是有虫子在嗡嗡嗡地叫,完全不知道黎景在跟她说什么。
黎景说完,便离开了房间,仿佛刚刚如梦境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黎景在离开的时候,对身边的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便明了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若有人拿来大做文章,封位份是理所应当的,但那样,他便少了一颗棋子。
一个帝王想要占有的女人,又能逃得到哪里去呢?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自那天以后,夏衿悠见了黎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就想躲得远远的,黎景见了她此举也只是戏谑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道破。
一切,都相安无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西边倭寇再次祸乱边境,黎景下旨封兵部尚书林正瑜为镇国将军,前往边境抵御倭寇。
数月以来,后宫这两位也都相安无事,林汶音不是来东宫看看依旧不理会她的小太子,就是呆在自己的坤宁宫管理后宫琐事或绣花,偶尔有妃嫔闹事,也是一笑置之,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让朝中老臣对她的赞赏越来越高。而周洺玉这几个月却十分安分,几乎都待在自己的宫中不出门,许是周国公警告了她。
但后宫看似平静,其实已经是波涛暗涌。林汶音却不愧是个宅斗高手,虽然表面上她没有对那些得罪她的人做些什么,但她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她们相互内斗,弄得两败俱伤。而她自己便安然无事。
而东宫庭院内,树影婆娑,和煦微风吹得荷塘里水波微动,此时正是荷花盛开之时,只见那片片淡粉色花瓣随风摇摆。
夏矜悠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她本就绝美,拥有一双动人如水雾的明眸,白皙的肌肤,今日更是一身白衣,青丝垂肩,与身后池塘之美景相衬,如画中之景一般。
夏矜悠怀里抱着一个十几个月的婴孩,婴孩显然有些疲累,小脑袋不断地往下低,大大的眼睛正欲合上。
夏矜悠瞧见了,知道这是太子困了,她温柔地拍了拍婴孩的背,起身正要将婴孩抱入殿里。岂料那婴孩感觉到她的动作,却突然精神起来,两只小手胡乱舞动着,大哭了起来。
夏矜悠只好坐下,无奈地哄道:“好了好了,小家伙,我们不进去睡了,就在这里看荷花。”
闻言,婴孩这才慢慢停止啜泣,可小小的肩膀还在抽动着,大大的眼眸如蒙上雾气一般可怜兮兮地看着夏云悠。
夏矜悠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这小家伙才十几个月大,可却跟个小人精似的,她要做什么都知道。
说来也奇怪,平时小家伙这个时辰早就躺在他软软的床褥上睡得香甜了,这几日却莫名不愿进寝宫,弄得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