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氓一起走在去他部落的路上。
很好的阳光,只是间或有阵阵的冷风吹来,吹得路旁的枯草瑟瑟作响。
天气干冷干冷的。
鸟儿静默地在树间飞来飞去,草原上野兽的影子也非常稀少,偶尔有从身边惊跑的野兔,吓我们一跳。
氓随身携带的武器是一根长棍。
我问氓:
“嗨,氓,你们上次来偷我们东西时怎么没用你造的那武器。”
氓说:
“那种武器只适合远距离作战,来偷你们东西肯定会近身肉搏,那件武器就派不上用场了,再说,我们也担心有人被你们俘虏了,技术让你们学了去,所以就没带。可是没想到你们发现我们太早,先朝我们扔雪蛋又朝我们扔石子,结果没等我们靠近就把我们打下来了。现在想起来,我比较后悔。”
我说:“噢!”
我心怀忌惮地问:“氓,到你们那边,你们那边那些人不会揍我吧?”
氓说:“真还不好说!我尽量保护你,在和我们头儿说明情况之前,可能会有个别人对你不太友好。”
听氓这么一说,我一下站住,对他说:“操,你这不害人吗,来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氓哈哈笑着说:“看吓得你这熊样!人家癸有心眼儿就是不来,谁让你逞能呀,本来跟我来就是有危险的事。你怕,你就自己回去算了。”
我说:“我回去,也不能让你走了啊,我得把你一块治回去。”
氓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舞了几下手中的木棍,不屑地说:“你以为你比我厉害吗?”
我说:“操,咱先试试。”
说着,我就举着木棒用力照他的迎面打去,氓用棍子往旁一格,接着抬脚踢了我裆部一脚。
疼得我扔下木棒捂着裆就在原地蹦哒起来。
氓说,“怎么样,够受的吧!”
我咧着嘴说,“操,算你狠,算我栽你手里了。”
过了一会儿,氓说,“行了吧,疼劲儿过去了吧,走吧。”
我拾起木棒,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氓一边对我说:“你别怕,我觉得他们也不会把你怎样的,头儿真是我哥们儿,打小一起玩,是好朋友。再说,我临来时都给瑶打了保证了。”
我说:“那就好。对了,你们头儿叫什么?”
氓说:“叫眇。小时候,有一次我和他一起玩游戏,不小心用木棍把他一只眼睛戳瞎了。因为我们俩是好朋友,他一点也没记恨我,照样和原来一样和我一块玩。”
我问:“他挺厉害吧,他怎么当上你们的头头儿的?”
氓说:“眇打小的时候玩游戏就光赢我,他个大,块大,力气大,没人打得过他。自从我发明了那件能发射尖木棍的武器后,他就爱不释手,而且他射的准度相当之高。以至于,我们都认为是因为他瞎了一只眼,只用一只眼睛瞄准的缘故才会射得那么好。所以,我们再射的时候,就都学他把一只眼睛闭上,用另一只眼睛瞄准,没想到果然管用!”
我听了大笑。
忽然我觉得有些尿急,就问氓:“你想尿尿吗?比比谁尿的远。”
氓说:“唉~,你这一说,我还真想尿了,比就比。”
氓用手中的棍子在地上画了一道线。
我们把棍棒都扔在一边,并肩叉腿站在线上。
我喊:“开始!”
我们就一齐挺着腰尿起来。
最后,还是我比氓尿的远一点,我赢了。
这让我觉得为刚才比武的失败挽回了一点面子。
氓不服地说:“你憋得厉害,等有机会比比看谁尿得高。”
我说:“没问题!”
氓把手放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我看他打唿哨的手形和我不一样。
我是用食指掐着拇指打唿哨,他是只用一根食指弯曲后打唿哨。
我问他:“氓,你是怎么吹的?”
氓得意地说:“不告诉你。”
然后,他就跑起来,他边跑边用木棍拄着地往前跳。
我也跟在他后面跑起来。
我们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他们部落所在的山下。
我忐忑不安地抬头向上望了望,拽住氓说:
“要不,我先不上去,你去和眇说明情况以后再来接我。”
氓说:“放心吧,没事,你跟在我后面。”
我又抬头望望山上的乱木、枯草、巉石,心里想:
“管他呢,是死是活**朝上,反正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