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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暧昧短信

带着女儿回到家,曲文红还没下班,以往此时她已在家做好了晚饭。她上午说区里的领导变了,路兴福走了,王桂秋由区长做了书记,而新区长还未来,王区长现在是党政一肩挑,这几天区里非常忙,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抓招商引资。

虽不是公务员,不在机关工作,但金戈对此情况还是很理解。没有办法他只好钻进厨房。

做好饭已是六点多,曲文红还没回来。爸爸,我饿了,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啊?宁宁望着他说道。女儿,要不我盛饭出来你先吃吧,金戈对她说道。不行,我等妈妈一起吃,宁宁摇头,哎,我给她打个电话,她转身去拿爸爸的手机。闺女别打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十分钟你妈不回来我们就先吃,怎么样?金戈笑着制止道,心想万一妻子正同人谈事打电话不好。不怎么样,我要和妈妈一起吃!宁宁不满意地撅起嘴,正在这时程控门铃响起来,妈妈回来了!宁宁欢快地扑过去,这孩子……望着她的样子金戈摇摇头。

呵,真香啊,曲文红边脱鞋边向里闻了闻。收拾一下快吃饭吧,把你闺女都饿坏了,在厨房里的金戈回头笑了笑。哎,挺好!继续努力,曲文红换上另一件衣服走进来扫眼桌子,笑着拍丈夫肩头一下,哎,闺女,慢点,她坐下来疼爱地给迫不及待的宁宁夹了口菜。

看你喜笑颜开、嬉皮笑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怎么,有啥好事了?金戈打量她一眼玩笑地说道。当然,哎,你猜猜,曲文红对丈夫的调侃并不在意,歪过头问道。金戈复看看她眨眨眼说,涨工资了?一涨好几千?要不有人给你送礼了?曲文红扑哧笑了,比这还好,我到区组织部了,副部长。

真的?金戈瞪大了眼睛。嗯,柳副书记刚找我谈完话,曲文红笑着点点头。那我今后就得叫你曲部长了?对吧曲部长?金戈很高兴,没想到曲文红的工作能变动,虽是平级任用,但区委组织部副部长一职与其他岗位不同,是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意味着如果不出意外正常干不了多久便会得到实质性的提拔,这是重用。

那是!今后你可得好好的,要不小心我甩了你,曲文红身子向上一拔。不就是个副部长嘛,就是局长省长你还不是宁宁的妈妈我的媳妇?金戈笑道。是宁宁的妈妈不假,但是不是你媳妇就两说了,曲文红呵呵笑起来。

哎,媳妇,咱们是不是庆祝一下?要不喊上二姨二姨夫她们出去吃?金戈停下筷子。好啊,我要吃烤肉!宁宁仰起脸。吃什么吃,家里这些不都挺好的嘛,曲文红看看桌面又幸福地望父女俩一眼说道。金戈嗯一声语气一转说,媳妇,看来咱们原先给王桂秋的那些钱可没白送,这样的,哪天你再给他送两万去。

别瞎说,王书记可不是你说的那样,人家提拔干部可不是为了钱,曲文红有些不愿意听。媳妇傻啊你?敢说你这次到组织部跟咱们上次送的钱一点关系没有?现在的人削尖脑袋想当官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名和利!只不过不同人获取名利的方式不一样而已,再说,人的思想包括性格是会随着地位的升迁而改变的,人家王桂秋现在是党政一把手,想的自然和原来不一样,金戈说道。

曲文红想了想,觉得丈夫说的不无道理,点点头说,你说的也对,我也发现他说话的语气和原来不一样,但,咱们原先不送过钱了嘛,干啥又要送两万?金戈盯着她看几眼禁不住笑了,媳妇,还部长呢,我看叫你不长才对,不是的不,生长的长,组织部副部长是个让人垂涎的位置,不是因为它现在的位置有多么重要,而是它有下一步,想要有个美好的下一步谁说了算?不是副部长自己说了算,而是领导,领导叫有下一步就有下一步,领导叫下一步好看就好看,而王桂秋就是直接管你们的最大的领导,你明白了?

经这么一说,曲文红心中虽认可但嘴上却说,都什么啊,我看要说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也都是你们这些人弄得,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回到客厅,宁宁非得缠着爸爸跟她一起玩,金戈打开音乐,让女儿双脚各踩着自己的左右脚,半抱着她和着乐曲一前一后地跳着,前前前后后后前后后前转弯……金戈不停地喊着,宁宁把身子紧贴在他大腿上,跟着节奏呵呵地笑着,饶是这样,有时因为反应跟不上,不是左脚掉下去就是右脚慌乱放错了地方。

女儿,快点长啊,再长一些就可以跟老爸跳舞了,金戈停下来。爸爸,那,你跟妈妈俩跳吧,女儿仰起脸。我才不跟他跳呢,曲文红笑了。爸爸,我长成跟你一样高就能和你跳了吧?宁宁又回到原来的话题。哦,跟我一样高?金戈笑了,闺女,千万别长这样高,长这样高该不好找对象了。

你才找对象呢,虽不完全知道对象的概念但多少已明白一点,宁宁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连闺女也逗?曲文红呵呵地笑起来。

爸爸,咱们跳独舞吧,你先跳一个,然后我再跳怎么样?宁宁转过脸说道。女儿从七岁起就一直在学舞蹈,金戈知道她现在是要有意显摆自己的特长。独舞?这样,我给你和你妈妈跳一个草裙舞怎么样?闺女,草裙舞你不会跳吧?金戈想了想说道。不会,宁宁瞪着一双大眼睛摇摇头。看见她的样子金戈得意地笑了,就是嘛,好,今天老爸就让你和你妈见识见识。

先别着急啊,准备一下,金戈看看左右,从沙发上抓过一件自己的运动服上衣围在腰间,这就是裙子了,他向两旁拽了拽,对了,闺女,快去把你画画的油彩笔拿来,他抬起头说道。哎,虽不知爸爸要那个有什么用,但宁宁还是痛快地答应一声走进自己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个盒子跑出来。

曲文红不说话,边看电视便有意无意地注视着父女俩的举动。金戈脱掉自己的背心光着膀子,找出黑色笔在自己肚皮上画了一个笑脸,真好玩,爸爸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宁宁摸摸他肚皮问道。好了,演出正式开始,金戈把笔扔在一边走到客厅中间,随后口中念念有词地开始摆动起髋部来,他的动作既滑稽又夸张。妈妈,你快看,看我爸爸!宁宁忍不住呵呵呵地大笑起来,曲文红也笑了……跳了一会儿金戈停下来,望着已笑得直流眼泪的娘俩说,怎么样?还行吧?

爸爸,我也要跳,宁宁捂住肚子走过来。行,我来教你,金戈答应道。我也要画个你那样的,宁宁撩起自己上衣。行,没问题,拿笔去吧,金戈向窗台指了指。你爷俩就疯吧,曲文红站起身走进卧室。

带着女儿玩了几十分钟,闺女,咱们休息一下行吗?金戈擦擦脸上的汗说道。行,一会儿再玩,虽余兴未了但还是多少有些累了,宁宁想了想点头答应,父女俩在沙发上坐下。

爸爸,短信,宁宁皱起眉有些不耐烦地向金戈喊道。你妈妈的,金戈回过头从自己脑后沙发上拿过曲文红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已响了好几次,父女俩谁都不愿动弹,这次响宁宁实在忍不住了。

媳妇,短信!金戈向卧室里喊道。我在厕所里呢,你放一边吧,传来曲文红有些着急的声音。什么时间跑厕所里去了?金戈摇摇头,这谁啊?他在手机上摁了两下,原本想关掉提示音没想到一条短信却跳了出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我心里想什么你知道吗?不知你的感受怎么样,但我时刻在想着你……

哎,这什么啊,乱七八糟的,金戈感到纳闷,忍不住接着向下看,你说过你回家的时候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可你知道我内心是多么的难受吗?我想你!

这,这都什么啊!曲文红,你快给我出来!金戈火腾一下窜上脑门,这他妈谁啊?曲文红整天在干什么?他恨得把手机向沙发上一扔。你怎么了?曲文红从厕所那边走过来,看看他脸色又扫眼沙发上的手机。我怎么了?还是看看你怎么了吧……金戈向沙发上一指霍地站起来。

曲文红走到沙发那拿起手机摁两下,一下变了脸色,无语,静静地坐了下去。这个男人是谁?干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多长时间了?曲文红你到底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金戈再也压不住火,赤着双眼质问起来,此时他的理智似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给曲文红发短信的一定是个男人,而且一定和她的关系不一般,他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男人。

我没干什么,人家自己愿意发,曲文红嗫嗫地说道。蒙谁啊你?他怎么没给别人发呢?你看看给你都发的什么?恶心死了!曲文红,我看你是不想好好过日子是不是?好,我成全你,离婚行吧?我不跟你过了!金戈盯着曲文红狠狠地不管不顾地说道。一时曲文红的眼泪落了下来抬起头说,金戈,我和他真没什么,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和孩子的事,真的,你要相信我。

好,你不是说你和他没什么关系嘛,行,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给他打电话,你把声音调到正常,拨过去你不说话也行,让我和闺女听听他说什么,行吧?金戈咽口唾沫指着手机说道。

金戈,我们真没什么,真的,你相信我,曲文红不肯打电话。妈妈,你就打个电话不行啊?刚才还满脸喜色的宁宁此时却泣不成声地向妈妈大声央求道。

面对女儿渴望的眼神,曲文红强咬着牙,压制住内心的酸楚懊恼愧疚仍旧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电话千万打不得,一打就意味着这个家就此破了,对其间的利害关系她非常的清楚,而她万分不想自己或丈夫离开这个家,对于金戈的秉性她太了解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作为,不作为就是最好的作为,这样做或许还有一线的转机。

看着女儿如梨花带雨般的脸,金戈的心如锥刺一样疼痛起来,他拍拍宁宁的后背说,闺女,没事别怕,一切都有爸爸呢,回你屋吧,我跟你妈妈好好谈谈。宁宁停止抽泣,仰起脸胸脯一起一伏地说,爸爸,你跟妈妈好好说,叫她别再理那个人,我不想让你们离婚,话未说完又哭了起来。金戈这个难受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使劲揉下鼻子说,闺女,放心吧,记住,到什么时候爸爸都在你身边,走吧,宁宁看他一眼又看看曲文红抹着眼泪向自己房间走去。

见女儿带上门,金戈转过头来。他今晚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这关系到自己同曲文红今后能不能继续维持婚姻关系的大事,对于妻子,什么吃的喝的穿的等等别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但必须对自己忠诚,不管世界上戴绿帽子的男人有多少,在他骨子深处绝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对自己有半点的不忠,他认为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尊严,这份尊严比命都重要。

好了,这回闺女也走了,你可以说了,他身子向后一靠冷冷地说道。金戈,我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什么人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吗?曲文红看他一眼。是啊,对曲文红的人品金戈非常清楚,平日不喝酒不打麻将不唱歌不跳舞不参加社交活动,不好钱不好色不图名利一点都不轻浮,她把一切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同女儿的身上,非常踏实本分,她断然拒绝路兴福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想起以往金戈略好受了一些。

可,这个短信是怎么回事?闹着玩的?有这么闹的吗?想到这他的气又不打一处来,这样的,曲文红,要让我相信也行,我还是那句话,你当我面给这个号码打个电话,让我听听他怎么说的,行吧?他深吸口气说道。金戈,打了我说什么啊?都是成年人多不好,你非得把事情闹那么大吗?不打行不行?曲文红轻声问道。今晚,我就要把事情闹大!不打不行!金戈忍不住又大喊起来。

看来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了,千错万错错在自己与曲斌过密的交往,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没办法,是死是活只能认命了,曲文红叹口气拿起手机递过来,金戈,虽然你不相信,但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真没做对不起你和闺女的事,要打你打吧。

金戈看看曲文红又低头扫眼手机,如果曲文红与这个发短信的男人真没做什么出格事的话,无论是自己还是她,这个电话都不应该打,打了不仅意味着对妻子的不信任,对她造成伤害和侮辱,而且也显得自己没本事、太小气和无聊,看曲文红真诚坦然的样子他一时有些犹豫,想了想说,你?你们真没什么事?

金戈,我们什么事都没有,真的,曲文红说道,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没事能发这样的短信吗?金戈指着曲文红掌中的手机厉声说道,不知怎么的今夜他的情绪非常的飘忽不定,刚刚好一些但心底却突然又升起一股莫名的火,你不打我打!他一把抓过手机来。

你打吧,虽很绝望但事情到了这个程度,曲文红的心一时反倒安稳下来。打就打!看她一眼金戈低头开始翻短信……号码拨到一半突然间他停下来,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曲文红,曲文红则不说话,眼含泪水默默地望着他,样子可怜而哀婉,金戈心一疼,想了想,把手机啪地狠狠摔在地上,长叹口气起身走进卧室。

望着损坏散落一地板的手机零部件,曲文红不仅没生气,反而一股喜悦由心底升起,从刚才的情形她知道,丈夫虽还没原谅自己,但态度却有了较大的改变,丈夫的心在变软,事情较原先有了很大转机,如果自己再好好说说的话,或许一切便会过去。

她默默把手机卡捡起来,到卫生间找出笤帚把碎片撮进垃圾桶中,然后转身也走进卧室。

金戈正靠在床头想着什么,见曲文红进来扫了一眼把头转向一边。还生气呢?曲文红偎了过来,金戈哼一声没搭理,把被子使劲向肩头上拽了拽,曲文红看他态度没再向前,停下来挨着他把头也靠在床头上,两人一时谁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曲文红歪过头看丈夫一眼,然后用左胳膊肘拐他一下,如果在平日,此时金戈一定再也绷不住脸,一定会翻过身来嘿嘿地笑,一定是烟消云散重归于好,可这次却没有,不知怎么的,对这种亲密带有些斗气撒娇的行为,今日他却感到非常的别扭、陌生甚至有些反感和恶心,他裹着被向外挪了挪。你看你,离那么远干嘛,想到地板上睡啊?曲文红有些献媚地笑笑,边笑便把身子向丈夫贴过来。你干什么啊?不想在这睡就到外面去!金戈腾一下坐起来狠狠瞪曲文红一眼,说心里话他原本想到客厅沙发去睡,但害怕女儿看见对她造成伤害,所以才硬着头皮不得已回到自己卧室,没想到曲文红这么快就来了,而且还这样的烦人。行,我不动你了行不?我不也是担心你还生气嘛,曲文红向后让了让不无委屈讨好地说道。气死我你才乐呢是不?金戈冷着脸说道。曲文红不说话低下头去,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金戈深吸口气,虽明知自己或许冤枉了曲文红,但心里特别得烦躁,看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有心控制却时常火气又突然地冒出来。

你睡吧,我靠一会儿,金戈有些不忍,叹口气低声说道。曲文红的眼泪在成对成双地往下流着,同丈夫结婚这么多年,以往,每次两人闹矛盾几乎都是自己在找茬欺负金戈或是在不讲理,每次都是以丈夫讨好她哄着她结束,丈夫最见不得自己淌眼泪,一见她哭就惊慌失措,就会千方百计变着方式地逗她笑,可今天却不是,看到丈夫冷冰冰甚至有些仇视的脸,她感到陌生害怕愧疚……知道此时所有的遭遇自己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如果说错,那全部的错都怪自己,如果不同曲斌交往,就不会出现今天所有的这一切,无论怎样说,自己都离不开离不起这个家,原来很模糊不清楚,经历今天此一遭才切身体会到,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此时,她把一切的希望全寄托在丈夫对自己的情感上,如果金戈顾惜以往的情感,即使打闹的动静再大,发的脾气再狠也无关紧要,可如果丈夫已不在乎从前,那或许从今以后就要分道扬镳成为两路人,听天由命吧,她慢慢把身子躺下去,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着。

看见曲文红现在的样子,金戈很难受,他甚至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就过不去这一关?为什么总是会反反复复?不管如何说,在心底深处他是非常相信妻子人品的,你别哭了,让我想想行吗?他侧过头低声说道。你相信我说的话了?曲文红喜上眉梢,金戈看她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饶是这样曲文红也很欣喜,她擦拭把眼睛重新坐起来慢慢把头靠过来。

金戈长叹口气这次没有再躲闪……过了一会儿,他又叹口气从被子里抽出手轻轻把曲文红拥入怀中,曲文红向前靠了靠,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文红,你说自从咱俩认识到现在,一切也挺不容易的,现在咱俩无论工作、孩子还有父母那头,虽比不上日子过得最好的,但也应该算差不多,你说是吧?像是在回忆以往又像是在自语叙说,金戈幽幽地说道。今夜第一次听见丈夫叫自己文红,曲文红感到特别得温暖,知道丈夫是不会离开自己了,她使劲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又落下来。

金戈看她一眼心一热一软,一时竟有些茫然,不知自己今夜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仿佛那个收到短信的人不是曲文红而是自己一般,可事实上明明却不是自己嘛,想到这心里又是一疼,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火气禁不住嗤嗤地向外冒,金戈清楚其实自己心中存在着一个结,如果不解开它,自己是过不去当下这道关的。

他强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推开曲文红说,文红,你现在别理我,离我远点,给我时间让我缓一下好吗?说完抱起自己的被子径自向客厅走去。

想着心事翻过来覆过去……金戈一夜都没睡好,早上,大脑昏昏沉沉得如同一锅粥,并且还有些疼痛,曲文红向沙发上看了几眼没敢喊他,把饭做好后轻声喊起女儿,宁宁一改往日的样子,蹑手蹑脚乖巧地不发出一点点的动静,吃过饭娘俩悄悄地推开门走出去。

其实金戈一直醒着,房间里的一切他都知道清楚,包括曲文红站在沙发边注视他为他拽被子和女儿洗脸刷牙等,他不想动,动一下都不想,不知道自己起来见到曲文红后会说什么话和做出些什么,担心自己又会发火,又会控制不住情绪,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他僵直着身子。确信曲文红及孩子走远以后他才坐起来,茶几上放置着一张写着很大字的白纸,金戈,饭菜在锅里,吃一点别上班了,好好睡一觉吧,不等看完金戈便啪地把白纸重新重重拍在茶几上,曲文红从来不给自己写条,今天是怎么了?理亏了还是良心发现了?难道在以这种方式来道歉和忏悔?惺惺作态!

喘了一阵的粗气,转过头看下表,他深吸口气拿过手机,不管事情如何演变,单位工作还是必须得要的,即使是离婚也不能乱了方寸让人看笑话,他不愿意说话,想了想给于副校长发了条短消息,说家里有点事今天不去了,叫她要有什么特殊的事汇报给自己。

做完这一事后他起身打算好好去睡一觉,刚一迈步眼前却漆黑一片,他忙尽力稳住神志……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缓过来,这怎么了,要死啊?他暗骂自己一声,停了两分钟他走进卧室。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枕头被子甚至整张床都残留着曲文红的体味。金戈奇怪,这些气味平常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到底是新有的还是自己平日没注意?他非常难受,最后忍不住咕噜一下坐起来,茫然地看看四周,感觉无聊透顶,发了一会儿呆,长叹口气一头栽了下去,可躺下没多久又忍不住坐起来……如此反复几次后,他干脆推开被子走出房间。

不想吃不想喝不想看不想听不想闻不想想,身边的一切都没意思,金戈对周围的所有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像活死人一般睁着眼一动不动仰面朝天地躺在沙发上……不知过去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金戈醒过来,担心学校或局里有事,他不得不进到卧室接电话。

当看到手机屏上的来电号码时,他的心不禁一颤,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是辛仪!他稳定下情绪摁下接听键。喂,你好,听起来辛仪的心情不错,此时金戈的感受却无法用语言形容,电话那头的声音是那样的亲切可人,他的喉咙一时似被什么堵住一般。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见他不说话,辛仪语气一变焦急地问道。没有,金戈叹口气。不对,你在哪呢?有什么事你快告诉我!辛仪喊起来。在家呢,没什么事,昨晚没睡好,金戈还不想把事情告诉给辛仪。在家?你没上班啊?不对,你别撒谎,我能听出来,你绝对发生了什么事,辛仪以肯定的语气说道。金戈闷着不说话,不知怎么的听见辛仪的话他的鼻子竟有些发酸。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大不了的事了?金戈,你要真把我当做朋友,就请告诉我,说到这辛仪咳嗽了几声。辛仪你别着急,是这么回事,金戈担心辛仪瞎猜,就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辛仪听后没马上说话,过了一会儿说,照你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犯原则上的事了吗?金戈想想说,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交往到哪了,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没有做那回事,要不,短信就不那么写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辛仪又问道。我,我,金戈很难受但也很茫然。辛仪叹口气说,照我看,只要他们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你就算了吧。

辛仪短短一句“算了吧”使金戈的心智一下豁然起来,压抑在胸的那块乌云一下消失了,他长长叹口气说,是,我也这么想,就像咱俩的交往是不是?辛仪不说话嗯了一声,停了一会儿金戈叹口气说,你说得对,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没有原则上的事,听你的,这件事就此为止。

说到这里两人的情绪都有些变化,金戈说的那句就像咱们的交往虽然是实话但却深深引起了两人的反思。是啊,只许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曲文红背着自己偷偷与别的男人交往算对自己的不忠,而自己与辛仪之间的一切又算什么?难道不是对家庭的背叛?自己在交往别人老婆的同时,自己的老婆却被别的男人勾引,报应啊!金戈暗暗想道。

辛仪的心里其实也不舒服,金戈讲给她听的事叫她沉思起来,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马国维,想起了儿子父母,想起马国维对自己的好,想起了许多的事,同时她想起了与金戈这半年多的来往……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与金戈的事迟早会被世人被丈夫知晓,她虽不知道马国维知道后的确切反应,但清楚他一定会像金戈知道妻子与别的男人事后一样的难受,那将是天翻地覆,最后结果是什么?离婚!难道自己真的要弃掉一切与马国维……想想就非常害怕,出了一身的汗。

离婚再跟金戈结婚?自己真能下得了这样的决心?这样做值得吗?与金戈在一起过日子真的能比现在的幸福?除了心惊辛仪不得不对自己与金戈之间的感情重新做审视。两人一时俱无语。

见辛仪很久不说话,金戈才猛然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欠妥,对不起啊,他忙歉然说道。没事,辛仪轻声说道,一问一答后两人之间倒没有了话题。辛仪,过了一会儿金戈轻声喊道,什么?辛仪嗯一声,就让别的男人拥有你的青春吧,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收容你的暮年好不好?金戈含着眼泪说道。

辛仪心里猛地一暖,眼眶一紧揉下鼻子硬挺着没说话。真要有那时候也挺好,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牵着手在黄昏下慢慢地溜达,看草长莺飞看秋叶飘落,到冬天了就相拥取暖,也不错,金戈幽幽地遐想道。辛仪呵呵笑了,可没笑两声却突然抽泣起来。你看你,怎么跟小孩似的,又哭又笑的,金戈劝道。都怪你!不是你人家能这样吗?就怪你!辛仪高声嗔怪道。金戈笑了,说,是,怪我还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辛仪不解。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为了这个愿望,从今天起咱俩都要加强锻炼,知道吗?对了,你一定要注意你的嗓子,金戈说道。

我的身体没你好,恐怕等不到那天了,辛仪叹口气。不行!咱俩必须都得好好的,都得活八十岁以上,告诉你,要是你死在我前面了,我就扒你的坟,知道吗?金戈不讲理地大声喊起来。光说我,你呢,要是当时你不在怎么办?辛仪呵呵反问道。我?金戈有些语结,想想说,你别说我还真够呛,说实话,一来我这个人太聪明了,老天爷向来不会让一个聪明的人在世上活太久的,我有感觉,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另外,平时我想的事太多了,总觉得高兴的事少,总爱胡思乱想,想得双鬓都白了,这样不好,我知道我能活多长时间。

不过你放心,不为别的,就算为了刚才我跟你说的那句话我会好好地,我答应你,金戈语气一变。聪明还不好?聪明是好事,要你是傻子谁跟你来往啊,对不对?喜欢想事也不是啥坏事,只不过该想的想不该想的别想多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辛仪说道。

从今天起,我就用我的聪明多做好事善事,或许会积德感动老天爷让我活到一百岁也说不定呢,金戈的情绪好起来。你看你,还说我呢,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你才像小孩呢,辛仪笑了,金戈也笑了,哎,说了这么多你到底答不答应啊?别我这头说得挺热闹你那头没反应不白说了嘛,他突然想起来。我答应什么?辛仪的笑声并没停止只是小了一些。活到八十以上啊!到时跟我在一起啊!金戈喊起来,竖起耳朵听辛仪的答复。

嗯,辛仪郑重地应了一声。

哎,今后别管我叫别的了,就叫兄弟吧,辛仪说道。为什么?不!金戈喊起来,他知道她话中的意思。辛仪又笑了,随你,你愿意叫啥就叫啥,你一定给我好好的知道不?好了,没啥事我撂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金戈摇摇头放下手机,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痛快了许多,辛仪的一番话令他的心顿时明亮起来,对于如何处理曲文红手机短信一事他已暗暗拿好了主意。

漫漫人生路,无论男人女人都要受到或多或少的诱惑和彷徨,就如自己亲身所历所受,其实自己与妻子的情况一个样,只是曲文红没发现自己与辛仪的事而已,要是知道想来她也会同自己一样的感受,只要没有原则上的事情,都好说,他打算原谅妻子,不想再过于深究短信一事,打算今后好好与曲文红继续过日子,至于对辛仪,刚才所说的都是真话,就算是一个理想,虽不崇高伟大,但希望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靠人力和真情能获得上天一份额外的垂怜。

正胡思乱想之际,门开了,曲文红回来了。

曲文红也是一夜没睡好,坐在办公室里整个上午神志一直在恍惚,她想了很多很多,她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所有的男人都很小气,很计较同时情绪反复又无常,昨夜到后来金戈虽有些改变,但她不清楚丈夫接下来会再做些什么,她担心丈夫真跟自己离婚,担心丈夫把短信的事讲给自己的父母,一想到这里她就害怕得要命,她绝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会离婚,想不出离婚后自己会怎么样,想不出自己父母知道此事后的反应会如何,一个搞婚外恋的女人,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包括自己的父母没人会同情自己……要真的那样,自己就去死!怀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忐忑不安地熬过了四个来小时,最后终于决定马上回家。

金戈,干啥呢?没睡一觉?曲文红走到沙发前。回来了?金戈向她点点头,这很平常的简单问候语却叫曲文红万分感动,眼泪差一点掉下来,从昨夜到现在这是她听到的丈夫对自己说的最亲切的一句话,她咬下嘴唇。坐一会儿吧,金戈向一旁挪挪身子,曲文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曲文红无声地挨着丈夫坐下来,金戈长叹口气然后轻轻把她揽入怀中,文红,一切都过去了,真的,你放心,昨晚那事就此为止,今后我绝不再提半个字,你,还有咱闺女,咱们一家三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金戈幽幽地说道。

曲文红把头紧紧地靠在丈夫胸前,边掉眼泪边不住地嗯嗯点着头。文红,你的人品我相信,我知道我媳妇是一个什么人,真的,好了别哭了,金戈轻轻拍下曲文红的后背。金戈,什么事都没有,真的,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曲文红仰起脸,金戈越这样她越想表白什么,金戈没说话继而向她眨下眼,曲文红笑了把头又靠了回去。

早上你吃饭了吗?过了许久,曲文红又抬起头。我不饿,金戈轻声说道。那不行,你等着,我去做点,曲文红坐起来用眼看着丈夫。把早上剩下的热一下就行,金戈点头。你就别管了,曲文红起身走进厨房。

客厅里一时又静下来。事情终于有了解决有了个结束,金戈的心中虽还存着一点堵,但较之前已好受了很多,看眼墙上的表已是中午十二点多,此时才感觉到确实有些饿。

金戈,吃饭了,曲文红拉开门喊道。嗬,还真丰盛!饭桌上摆了六道菜,其中四道都是新做的,一旁还有两听啤酒。

金戈,来,我们喝点,曲文红拿过啤酒伸手去拽瓶盖,但用了两次劲却没打开。我来吧,金戈伸过手去,曲文红看看他,无声地把酒放在他手中,金戈打开瓶盖倒了一杯。给我也满上,曲文红把另一只杯子也递了过来,她平日很少喝酒且酒量不大。金戈看看她没有动。没事,金戈,快点的,又不是毒药,曲文红向他一笑。见这样说,金戈不再犹豫把第二个杯子也倒满了酒。

金戈,曲文红端起酒杯,眼望着金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文红,咱俩今后还要在一起过日子呢,别这样行吗?金戈轻声说道。我,曲文红的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用左手使劲擦一把,也不说话拿过杯子咣地与丈夫撞一下,然后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金戈,再给我满上,她晃晃手中的空杯,一杯酒落肚脸顿时红起来。

她的心思金戈懂,什么也不说一口喝掉杯中酒,媳妇,今天咱俩还跟以前一样行不行?我喝你看着,他用手背擦下嘴角。曲文红使劲嗯了一声,你再给我倒一杯,就一杯,她央求道。按照她的酒量两杯啤酒还可以承受,金戈点头又给她倒上,这杯不能再干了,慢慢喝,他叮嘱道。金戈,曲文红端起杯似有许多话要说,想过来想过去临到出口只说了谢谢两个字,刚说完又哭出来,她这样叫金戈也很难受,媳妇,别这样说,咱俩是两口子谢什么谢?来,你喝一口我干了,与曲文红碰一下后他仰头又一口喝掉,在酒入肠的一瞬间他也差点落下泪来。

也许是饿了,金戈胃口很好,不仅喝掉了两听啤酒而且还吃了两碗米饭。你上床睡一会儿吧,曲文红对放下筷子的他说道。你收拾啊?金戈扫眼桌子。我也去睡一会儿,先泡着晚上刷,曲文红眨下眼。

曲文红拉起金戈向他们的卧室走去……结婚以来在做爱时曲文红向来不叫床,金戈曾数次请求她叫一点,可每次都被拒绝,但今天她与以往不同,不仅叫了而且叫得非常的响亮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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