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冷,如刀子般割在脸上;夜很黑,宛如天空泼上了浓墨。山路很窄,弯弯曲曲颠簸不平。
“小宝,你快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再也别回来了,快走。”
山路拐弯处,朦朦胧胧的两个黑影推搡在一起,一个年迈焦急的声音非常的低沉,远处传来几声急促的狼狗的叫声,点点亮光在远处如鬼火般的漂浮不定。
“爷爷,我不走,我刚15,不到成年,他们不敢怎么我的,再说我们可以报警,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稚嫩略带哭音的声音传来。
“废话,这孩子怎么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我们这儿山高皇帝远,警察和他们都穿一条裤子的。你那一铁锨掀了他半个脑壳子,能不能活都难说,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爷爷,我不走,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了!”
“啪!”
老人一巴掌打在男孩子的脸上,怒喝道:“混蛋,你这么年轻,和他们拼命,值得吗,赶紧走,走的远远的,好好活下去。”
“爷爷!”男孩子哽咽的喊着。
“快走!”老人一脚踢在男孩子的屁股上,指着他喊道:“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远处,狼狗的叫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人们的呼喝声。
”走啊,小王八羔子,等什么呢,快滚!”老人扒拉着一个劲回头望的男孩子。
男孩子咬着牙,紧紧攥着拳头,猛的跪在老人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听话,孩子!”
看着男孩子一步三回头的跃过山头,老人在黑暗中挥动着右手,满是皱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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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村,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全村不到二百户的人家,虽然全国到处都在搞建设,搞开发,但这里依然属于被遗忘的角落,而这个小山村与外界沟通的就是每天一趟开往镇子里的公交车。
这天,天很蓝,风很轻。
随着一阵喇叭声响起,颠簸的土路上冒起漫天的黄烟。
黄烟近处,一个年轻人站在了通往清源村的路口,腿上是一条磨损的七零八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老土的黄胶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往上看,上身是一件同样磨的不成样子的牛仔服,一张年轻的面孔,浓眉大眼,鼻梁很直,嘴唇稍厚,给人一种憨厚纯朴的感觉,却多了几分与年龄不仿的沧桑。
年轻人足有一米八出头,身体很强壮,破烂的牛仔服下肌肉鼓胀,敞开的前胸胸肌发达,副肌如刀雕般轮廓鲜明。
“五年了,我回来了!”
年轻人喃喃自语,脑海里映出一个老人慈善的面庞。
元宝,是个孤儿,对父母的记忆都是听村子里的人说的,据说老妈忍受不住家里的清贫跟别人跑了,老爸又得了癌症没了。从记事的时候,他就被村子里以捡破烂为生的李木生老人收养了。老人对元宝就像对自己的亲孙子一般的爱护着。
可五年前,村子里重新丈量土地,村支书赵武志硬生生把李木生家本就不多的山地又减了五分划到自己的名下。
李木生去找他理论,硬生生的被人从院子里拖了出来。年轻气盛的元宝见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受到欺负,一股邪火涌上心头,在一个晚上用铁锨硬生生把赵武志的脑皮子掀去了半拉,这才有了五年前元宝逃跑的那一幕。
五年前的画面历历在目,更像是永远都没有忘记过。
元宝踏步走进村子,我回来了,这一次谁也别想再让我逃跑,也该是做一个彻底的了解了,爷爷,你还在吗?元宝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但他选择不去相信。
村边,小河清澈,潺潺流动,河边一个农妇正在一处光滑的石头上捶打着湿漉漉的衣服。
“李婶,洗衣服呢?”
元宝亲切的打着招呼,对面前的女人,他清楚的很,当年没少帮衬着爷爷和他的生活。
李婶听到声音,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仔细的看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
“诶呦,我的小祖宗,你咋回来了!”
当看清楚来人是谁,李婶慌张的站起身,更是扭头看看村子里面的动静,拉住元宝的衣袖就往存在走,“快走,快走,臭小子不要命了,你还回来做什么,我的妈呀。”
“李婶,你别急,听我说,你别拽了,李婶,听我说啊!”
元宝被强壮的李婶托着走了几步,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温暖,他知道李婶为什么怕成这样,她是怕自己被别人发现走不了了。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还回来做什么?”李婶皱眉锤了元宝一下,喝骂道。
“没事的,李婶。”元宝轻轻拉住李婶那粗糙的大手,微笑道:“我爷爷呢,他们没为难他吧?赵武志死了没?”
“你就别问了,赶紧走吧,小祖宗!”李婶闪烁的眼神,让元宝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爷爷他。。李婶,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
“唉,真拿你没办法。”李婶谨慎的看看村子的方向,叹息一声:“那天晚上,你那一铁锨看着很重,不过只把那王八蛋的头皮削了一片,并没什么大碍,也就是那天晚上,他们。他们活活把你爷爷打死了!”
虽然已经料到了结果,但听到爷爷被人活活打死的时候,元宝的一颗心依然要炸裂开来。
“傻孩子,赶紧走吧,你再出点什么事,你爷爷就白死了。”
“放心吧李婶,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元宝拍拍关心自己的李婶肩膀,眼中闪过恶魔般的凶厉之色。虽然已经是法治社会,但总有些地方,是阳光无法到达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凡事只能靠自己!
是夜,对于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来说,微弱的灯光已经是足够的满足,在小山村身后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是村子里的坟地,村子里过世的人全部葬在了这里。
几只猫头鹰在树枝上发出咕咕的叫声,在一个长满杂草的土坟旁边,元宝把扛在肩膀上的一个麻袋狠狠的摔在地上。里面传来一阵阵呜呜的声音。
元宝手中寒光一闪,麻袋从中裂开,一个被困住手脚的人惊恐的看着元宝,嘴里塞着一只臭袜子是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头顶一道非常明显的丑恶伤疤在昏暗的月光下闪闪发亮。
“没想到吧,我的赵大支书。”元宝蹲在赵武志的身边,把赵武志的脸庞拍的啪啪作响。
“我回来了,你应该知道这里埋的是什么人,我在想该怎么送你去见我爷爷,是一片片的把你活刮了,还是掏眼剜心。”
“呜呜呜。”
赵武志猛烈的摇着头,一双眼睛祈求的看着元宝。
“你是在求我吗?我想五年前,我爷爷肯定也求过你的,可你是怎么做的?乱棍打死啊,你特么的还是人吗。”
说着话,元宝把赵武志嘴里的臭袜子拽了出来。
“元。。元宝。我错了,你饶了我,我有钱,我给你钱,只要你饶了我!”
赵武志慌乱的挪动身体,不顾形象的跪在元宝面前。
“我草尼玛的钱!”元宝手中闪光再闪,赵武志的脸上多了一条一扎来长的血口子横贯了他的整张脸,鲜血顿时让赵武志的变成了血人。
“啊。”一声惨叫,惊起树上的猫头鹰。
“钱,钱能换回我爷爷的命吗?啊,你特么的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当年你打死我爷爷的时候想到过会有今天吗,你认为我会绕了你吗?
“我是村支书啊,元宝,只要你放了我,怎么都可以。”
“我让你支。支。支尼玛戈壁!”
元宝一边骂,一边用脚猛烈的揣着赵武志,眼神变得疯狂暴虐。
等踹够了,元宝手中那把匕首猛的扎进赵武志的大腿,任凭赵武志疯狂的喊叫。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的,这几年我学到好多折磨人的办法,我会一项一项的用在你身上,用来告慰爷爷的在天之灵。接下来,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