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都超级烦躁,根本睡不着,事实证明不解决生理需求的幸福论都是耍流氓。我就那么俗。无数次都想提出无理要求,或者直接翻上去开干,最后还是忍下来了。这种事情不想经历第二次,以后还是理她远一点好,这样忍下去迟早得废掉。
早上回来直接来公司了,通讯录有五十几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居然没有一个有联系的兴趣。不过看到秘书转身的时候居然觉得背影和林小莹有点像,于是拖过来就地正法。居然反抗都没有,比我还主动?是她们不正常还是林小莹不正常?不过以前没发现,此秘腿很长,从后面真是超像林小莹。恭喜我又找到一个完美的替身,以前的联系人都可以删了。我果然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告别过去,重获新生……
此生,或许是再无机会。
燕少是一周以后才回来的。
中途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我早上起来做早餐,看到他坐在客厅外的阳台上,朝着空旷的外面坐着。
我顿了一下,确认是他,不是我的幻觉。
我以前以为,燕少如果出现在我方圆一公里,必然都会立即过来搅得我鸡犬不宁才对。
我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在有我的空间里,当我完全不存在。
他具体什么时间回来的,我也不清楚。但我轻手轻脚走过去,跪到他身后,从后面去抱他。
燕少没有动,他的身体很冷,很僵。
我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
这完全不是我们重逢之时应该有的状态。我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冰冷的没有表情的脸,我什么也没问,没说。
我想起阿冰曾经说过,我最大的优点是不乱开口,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然而我想说,其实我只是不擅长问和说而已。
好比现在,我感觉燕少其实是想要我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的。他可能需要我闹一点,需要我主动一些。
然而,我依然找不到交谈的切入口。
问什么呢?
你饿了吗?渴了吗?困了吗?
好像这些都不是可以对一个灵体关怀的。
那么问,阿冰现在在哪里,你是怎么处理他的后事的?
我想燕少大概不想我询问这个问题,阿冰现在是个忌讳的点,我和阿冰认识不过半年,我尚且是如此难受,不要说和阿冰几年兄弟的燕少。
我只是从后面抱着他。
我想了好久,只有开口说,四一,我好担心你。
燕少听我这样说,睫毛微微动了动。
他眼神终于转了过来,有些疲惫地看着我。
他抓住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脸庞边,然后他说:“我也担心你。”
好敷衍的一句话……
我还想说什么,他却拖过我,抱到了怀里。
燕少低头来吻我,然而在快要吻到我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
“是我杀了他。”
这之后,他每吻我一下,都要重复一次这句话。
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
我抱住他的头,我很认真地和他对视着,对他说,不要这样想,不是这样的,你最后是去救了他不是吗?不要这样自责。
然而燕少摇头,他把头埋在我的心口,我听到他的声音是哀凉的。他只说:“是我杀了他……”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他提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燕少抱着我,他在我耳边说:“林小莹,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很凄然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燕少。
我忙回抱住他,我说,不是的,你不是还有阿青吗?不是还有父亲吗?别胡思乱想了。
我说:“四一,我一直在你身边的,哪怕暂时不在,心也是在你这里的。”
燕少听到我这样说,总算嘴唇牵动了一下,然而十分勉强,更像是苦笑。
他问我:“能不能不要这么刚强的说出来,显得好像是你在安慰我一样。”
我心想现在不是我的安慰你,难道是你在安慰我?
我就问他:“不刚强的说,是什么样的?”
燕少似乎有些嫌弃地:“你不能表现得伤心一点,让我来安慰你吗?”
我想说我哪里有不伤心了?
这不是你这么伤心的样子,我才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吗?
我和燕少你,真是从来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还有,燕少这么一说,我本来很悲伤的,也觉得表现出来,很怪异了。
我只有站起来,拍拍衣服,对他说,我饿了,要去做早餐了。
谁知道刚走了两步,燕少突然翻身跃起来,把我拦腰打横里一个抱,直接扛我到他肩上,朝卧室走去。
我没有反抗。
我其实是希冀燕少对我做点什么的。
并不是我想什么事,而是这样的燕少,才像他。
我尽管知道阿冰的离去对他而言是巨大的打击,但我也不想见他如此外露的痛苦。
我知道燕少性格内敛,不是痛到极致,极难在他脸上寻到踪迹。
然而阿冰的逝去,显然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燕少扛着我,把我扔回了被窝里。
然后他跪上来,连同被子一起把我压住。
他咬了我一口,突然昂着头看我:“林小莹,想不想把第一次献给主人。”
我立马装娇羞,说银家的第一次不早给了燕少您了吗?
燕少没理会我夸张的表演,他只坚定地说:“我要还阳。”
我吃了一惊。
听燕少的口气,好像还阳的事情……有眉目了。
然而不等我多想什么,燕少已经起身。
他说:“你去吃早餐吧,我先回去了,我还有事情要和阿青商量。”
说完这话,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我窝在一堆被子里,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下午的时候,小少过来找我。
他问我:“你怎么不跟着我哥一起回来啊?”
我说你哥没让我跟他回去啊,小少就弹我的脑门:“笨笨笨,他不说,你也不做。”
于是我收拾东西,我说既然你说了,我就做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跟阿青回了燕家。
燕父看到我,居然微微笑了一下:“回来了。”
我心想最不按理出牌的就是这位老人家了,心里打着鼓,面上还是挺镇定的应了他。
燕少在小少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游戏,一点也没有要为了还阳而奔波劳累的样子。
我瞅过去看他玩什么,居然是三消珠子的无聊小游戏。
见我过来,他也不理会我。
阿青故意把空间留给我们,谁知道我就看他打了一下午的小游戏。
然后,燕少抬起头来,好像刚看到我似的,问我:“你过来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回答他说,阿青叫我过来的。
燕少不再说话,继续低头打游戏,然而这次他只打了一局,就又抬起头,十分厌烦嫌恶地表情:“你呆在这儿干什么呢?你能不能不要守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