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是整个人都没对,我忙打断他,说道:“是的是的,我就是个玩具,就是个电动娃娃,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老爷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看到燕父……一脸要憋出内伤的样子。
最后,他反倒是非常倨傲地昂了一下头:“好,你知道就好,就算你可以陪阿青一辈子,给他生孩子,你也就是这么个位置,其他的,都要奢望了。”
燕父说这话时的表情,和燕少几乎如出一辙,于是,我被刺痛了。
想到不知所踪的燕少,我内心几乎是龟裂的,我就相当失落的告诉燕父,我懂了。
大概我终于表现出了一点下人受到责罚后的痛苦,燕父也就放了我,不过他又叮嘱我去照顾阿青。
让我要照顾他到他恢复健康为止,如果照顾得不好,阿青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给他陪葬。
而且,名字不会被写到墓碑上……
燕父不说,我也是要去照顾小少的。
小少得的是心肌炎。
听说是老毛病了,小的时候就得过,大概是身体比较弱,转成了慢性,动不动就要绞痛什么的一下。这次实在太过劳累了,于是又急性发作了。所幸发作的时候已经在家了,所以小少刚刚一倒下,就得到了及时的治疗。
我不是医生,对这个病没什么概念,不过想来应该有些危险才对。
小少有这么严重的病,还跟着出去,其实我也是十分后悔的。
不过,燕少应该也是知道他的病的。他也没有对小少进行任何的阻拦……
他们兄弟之间,有时候有一种,大于亲情的大义。
这种大义,有点类似于燕少在岩洞里最后决绝离我而去的那种……超于爱情,一切一切以整个事件的最大化得益为出发点,其间所有会影响这个目的的因素,如我的苦苦挽留,如小少的病,都是可以抛下的。
这么多天过去,我也没有再得到过燕少的消息。
不过,我的身体依然很好,得到龙马鳞还阳之后,我的身体素质似乎提升到了一种神奇的程度。
比如,在地缝里走了三天三夜,我总共的睡眠大概还没有八个小时,但我一点也不困。
淋雨什么的,我也丝毫感受不到寒冷不适。
小少已经非常耐饿了,长途跋涉只啃一点压缩饼干,而我则连压缩饼干都可以不啃。
我不渴,也不饿,也不困。
还有,我这个月没有来姨妈……
原本应该在去寻龙马的时候就应该来的,然而那时候蒋欣琪抢了我的身体,大概导致了我身体的混乱。
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一周多,我依然没有任何要进入生理期的症状。
我感觉,自己的肉体,似乎变得不像一个凡人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要等小少恢复了之后才能问个明白。
小少是在燕父骂了我的那个傍晚醒的。
他醒来叫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说胡话。他叫了我好几声“姐姐”,我并没有他在意。
因为他病倒的时候,总会间歇性地说胡话,很多时候,不是叫哥哥就是叫姐姐。
所以,直到他很不开心地说:“姐姐,我叫你好多声了的……”
我才发觉他醒了。
我很是惊喜,问他好些了没有。
小少非常虚弱,他眼睛都不太能睁得开,依然发着烧,轻声问我:“姐姐,我哥回来没有……”
我十分低落地说没有。
小少又问我,乾坤圈在哪里?
我说,在你手里拽着呢。
小少也是个倔强的货,都晕厥了,抓着乾坤圈的手也一直不放,一副要带进棺材的样子。
小少用打点滴的那只手来抓我,他非常可怜虚弱地对我说:“姐姐,你不要离开我。”
我眼泪都要滴下来,忙说不会不会,我不会走的。
小少弱弱地:“你陪着我。”
我说好的好的。
小少又说:“抓着我。”
我说好。
小少突然就哭起来,他说:“我不想死。”
我忙让他别胡说,他好好的呢。
小少将乾坤圈放在心口上,他哭着说:“我喘不过气来,好难受,没办法呼吸了……”
我忙叫医生进来,医生给小少吸氧,然后给他做了检查,说他现在已经大致脱离危险了,不过还需要好好恢复。
我这晚上就一直守在他的旁边。
小少睡得不沉,时不时醒过来,和我说几句话,然后又睡过去。
病了的小少表现得非常脆弱,一改从前的跳脱和欢快,他要我一直抓着他的手,不准放,他还说如果小鬼来收他的命,我要帮他把它们赶走。
我只有不停哄他,告诉他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这个时候,在小少病弱的时刻,他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依恋身边可以依恋的人。
天快亮的时候,他不顾我的安抚,挣扎着要坐起来。
他对着天边那一点晨曦,哭道:“为什么哥哥还不回来,会不会等我死的时候他也不回来了?”
我原本就在担心中这件事,听到他这般带着哭腔的质问,心碎得要拼不起来,但却还是要强打精神去安慰他。
小少就紧紧抓着我的手腕,说:“姐姐你没有事吧?”
我说没有。
他就喃喃着:“那就好、那就好……你没事,他就没事……”
他又睡了过去。
过了两个小时,小米来了。
据说是刚刚下的飞机,直接就奔过来看望小少了。
我没想到之前小少那样对他,小米却毫无芥蒂。
看到我坐在房间里的时候,小米很是吃惊的。
“小莹?不是说你昏迷了吗?醒了?”
我只有含糊其辞地说,早醒了。
于是,小米又问我小少怎么样了。
我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需要好好休养一下。小米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他担忧地说:“好烫,医生没说什么吗?”
我就告诉他,小少是间歇性发烧,这个医生也止不住,据说是体质太弱了,免疫力低下,药物也控制不了。并且也不宜用太多药,只能慢慢养。
没一会儿,秦总和汪总也过来了。
在汪总激动地朝我奔过来的时候,秦总很有些距离感地对我点点头:“醒了?”
我也对他点头:“是的。”
大概我的神情实在太多平静了,秦总的瞳孔却紧接着缩了一下,接下来,他的声音提高了:“你醒了?”
我说:“是呀,醒了。”
汪总已经冲过来抱住我。
我急忙推开他,嫌弃地:“这里还有病人,你矜持点行不行?”
我这一说,汪总也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立刻问我:“你没失忆了?”
“失忆?”小米倒是想起了什么,“对啊,你们说她失忆了,不过我看到挺正常的啊。”
我也装傻,问什么失忆?
秦总和汪总立刻一副忌讳莫深的模样,相互缄口。
我当然知道蒋欣琪抢我身体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恶心的事儿,也只有装傻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