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阿布叹了口气,“其实有些东西你看不见摸不着就不代表它不存在,我有个在道士协会的朋友,你应该知道。”
“就是那个孙有才,他不是个江湖骗子嘛!”
“啧,你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江湖骗子,那小子平时是油嘴滑舌了点,可真本事还是有的,好几次我们一块喝酒都听他说起过,有些东西很邪乎的。”
“本来如果你亲戚早来两天,说不定那东西我就收下了,可是偏偏就在两天前,孙有才给我看了一本他们道教协会的密撰,里面就有对拿东西的详细记载,早在东汉末年的时候那个东西就被他们列为邪物,除非至刚至阳的东西不能克制。”
王阿布现在说起那东西心里还有些发毛,连带着语气都压的略显低沉。
小强逐渐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但对王阿布说的东西还是丈二的和尚模糊不轻,于是问道:“那里面是怎么说的,怎么个邪性法?”
“这个东西要说那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简单的说也要从道教分离五系并起那会儿开始,离现在少说也有1500多年,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道教分崩离析,分化成麻衣、宿土、众阁、全真、茅山五个派系,每个都说自己是道教正统。”
“可是你说你自己是正统你就得有凭证啊,就跟丐帮帮主的打狗棒似得,后来人们就听说在道教刚创立那会,天师张道陵曾经写过一卷《三天正法》,用青铜为皮,铂金为纸雕刻而成,当成为道教第一信物。”
“于是后来五大教系便开始了那本《三天正法》的争夺,有人因此还不惜去盗掘张道陵的衣冢,就是想争个正统。”
小强砸吧砸吧嘴,显然对这样的事情不能理解,为了说自己是正统竟然敢去挖祖宗的坟,也不知道找到以后算不算正统。
“那后来找到了吗?”小强问。
“嘿嘿,你别说这个世上还真有机缘这回事,五大教系为了那个东西争的鸡犬不宁,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被五大教系都不认可的小道童却在张道陵最初修到的鹤鸣山的一个破旧道观里寻到了这件信物。”
“后来小道士就在鹤鸣山住了下来,潜心修道,知道二十年后才走下鹤鸣山,手里拿着象征道教正统的《三天正法》,找上当时五大教系的负责人,点名让他们认祖归宗。”
“这时候的小道士已经得到张道陵的道法真传,经过一番坎坷,虽然五大教系对他心里还是不认可,但表面上还是做出归顺的态度。后来小道士就重回鹤鸣山,打着道教正统的名号开始广收门徒,号称能连同阴阳,往返阴司。”
小强坐在茶几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给自己接了杯茶慢慢喝起来。“这不是挺好的事吗,那本宝典助小道士成就正统,这可是祖师爷保佑啊!”
“保佑个屁!”王阿布哼声骂了一句,接着说道:“那个小道士风光了没多久,本来门下收了几个弟子,可是不知怎么的,几个弟子在道观中纷纷暴毙,任谁都查不出原因。刚开始人们还以为这是闹了瘟疫,搞得官府和民间都人心惶惶,要彻底封锁鹤鸣山,防止疾病向外传播。”
“可是等了几个月,住在道观里的小道士却是没有一点事情,几年后他又收了几个弟子,但同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接下来直到他死才只留下一个徒弟,人们都说是被那东西给克的,使他们那一支注定人丁稀薄,一脉单传。所以往后呢,其他五系也就绝了对那东西的念想,至于从小道士手里传下来的那一支就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没过多久就彻底灭绝了吧!”
王阿布吸溜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回到茶几上,对小强说道:“现在明白了吧,说不定你那个亲戚的老子就是那一脉单传下来的,本来有一块八卦镜给压着,那东西的邪性还冒不出来,现在好了,五代时期的八卦镜,恐怕现在没几个人能拿出来喽。”
“那那个孙有才也没有办法吗?”
王阿布斜了小强一眼,“别说他孙有才,就是把他师爷搬出来都不一定好使,拿东西邪得很,恐怕让他看一眼都会让他骂三年,没人愿意招惹那玩意的。”
“那东西为什么会那么邪呢?”
“我说你他娘的,问起来还没完了,老子哪里知道那么多,我又不是百科全书。滚滚滚,赶紧让你那个亲戚拿着东西滚蛋,现在没时间跟你在这逗咳嗽。”
王阿布朝小强踹了一脚,反正事情已经跟他说清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小强嬉笑了两句,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外面走去,既然王阿布已经把事情跟他说了,说明就没有那他当外人。
一根烟的时间过后,小强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的血色基本上掉了大半,看到躺在靠椅上的王阿布哆哆嗦嗦的说道:“王哥,完了。”
“什么完了?事办完了?”
“不是,我那个老表他娘的跑了,东西也没拿。直说如果你不帮他这次,等他儿子死了他就撞死在咱们店门口,等到时就是化成恶鬼也要缠着你,让你永远不安生!”
“卧槽!”
王阿布的手一哆嗦,手里的茶杯顿时摔在地上,没想到他妈今天是遇上狠人了,竟然敢跟自己玩这一手。
真他娘的怕什么来什么,简直晦气到家了!
“你他娘的现在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回来,要多少钱让他给个数,老子今天就当破财免灾了。”
王阿布看着小强跌跌撞撞的跑出屋门,气的直在原地转圈骂娘,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那本邪里邪气的古书就不说了,没想到现在还被人出言威胁,这和勒索有什么区别。
小强在外面也不知道逛荡了多久,知道王阿布打算报警的时候才看到他失神的从外面走进来,后面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知道他这趟出去肯定是无果而归。
“操他大爷的,老子今天如果不把他弄进局子,我这个王字就倒过来写!”王阿布一看到小强就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就要报警。
“王哥,别,求你了千万别报警,我那个老表就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家里现在就他这么一个劳动力,而且现在孩子还在医院,如果他进了局子那一家子就完了。”
“他一家子完了,那我就该家破人亡,要你说,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小强的年龄其实比王阿布还要年长两岁,现在看见小强蹲在地上苦苦哀求,王阿布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样吧王哥,我知道我老表家的地址,不行咱们就去他家一趟,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别让他做傻事。”小强抹了抹眼泪说道。
王阿布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看向放在柜台上的油布包裹,最终无奈的说道:“他娘的,小爷我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要不是为了你,这事我都懒得理,事到如今只好这么办了。”
小强见王阿布答应下来,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攥着王阿布的手都快被他抖散架了,然后就叫嚷着要回家去收拾东西。
“你现在收拾东西有什么用,今天晚上又走不了。等明天一早出发,你们那地方忒邪性,我得去找孙有才讨两件护身辟邪的玩意。”
让小强把柜台上的油布包收起来,起先他还有些不愿意,但随着王阿布狠狠瞪了他两眼才悻悻的把露出来的那一角用油布包好,然后拿到里屋供关公的佛龛前,当底座似的让关公塑像压在它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