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紧张地思考着,怎么办?要一查到底的决心又开始动摇了,我是继续装昏迷还是立即醒来走人?
就在这当儿,屋子里响起了周继忠的声音,很显然他带着村医来了。
村医是个年轻姑娘,声音挺甜的,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略一思索,我瞬间便知道了这声音是谁,我的心一下猛地下沉,糟糕,要坏事!
“舅舅?怎么会是我舅舅?”我预料中的女村医惊讶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必须“苏醒”了,这样想着,我一下睁开了眼睛。
“啊,醒来了。”“醒来了”围在我周围的人都如释重负。
“他是你舅舅,我姨父是你舅舅?”周继忠望着我外甥女红红紧紧追问,神情里是莫名其妙的惊喜。
“周桃”和周桃男人也都惊讶地望望我,又望望红红。
红红显然对周继忠称呼我姨父惊讶万分,但她是个聪明姑娘,她只是万分不解地望着我,一时怔怔地不知道说啥。
我做出一副对眼前状况不解的样子,望望周围的人,“怎么啦,你们说我醒来了,我刚才昏过去了吗?”不等人回答,我马上又望着红红,对她道:“这是你舅妈的堂姐家,你舅妈让我来她家有点事。”
“哦,哦。”红红机械地答应着,她自然知道我是在大白天说瞎话,我妻子是上海人,她怎么可能在这深山里有堂姐?
“你怎么就昏过去了?”红红担忧地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问我。
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同时脑子里在迅速思索着,怎么把这场戏演下去。从周继忠请来红红看我和我醒后周家人那惊喜的表现,我知道他们不会害我,既然我是安全的,我就得继续留在这宅子里,查清楚这宅子里究竟有啥秘密不能让周静知道,它和周静母女的精神分裂有无关系,还有周桃那个坑是怎么回事?真正的周桃去了哪里?
望着红红打开血压计要给我量血压,我忙对红红道:“我上次因头晕去你们医院,你给我检查后不是说过我有脑溢血征兆吗?我这次昏倒该不是与脑溢血有关吧?”说完我目不转睛地望着红红。
我又一次光天化日下说谎,我知道此时红红对我的谎言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但聪明机巧的红红知道怎么配合我,她点点头:“有可能。”
血压量完后,红红道:“你说得没错,你这次突然昏倒,就是脑溢血的前兆。”
我焦急万分地:“那怎么办?如果有脑溢血征兆,眼下我就不能动弹,但我还准备今天下午搭便车回城里呢!”
红红眼珠一瞪,“生命第一,你今天不能动,必须躺下歇息。药暂时不需要吃,先躺一天再说。”真是老天造化,我怎么就有这样一个机灵的外甥女呢?此时的红红已经完全镇静下来,很入戏地配合她老舅演戏,尽管她心里对这场戏充满了诸多疑问。
除了周继忠还沉浸在他和红红是拐角亲的喜悦里外,“周桃”和周男人显然对我要继续留下,充满无奈。
“周桃”对红红道:“那么是不是可以用担架把你舅舅抬到镇里的医院去?不然我们也怕他留在家里出危险呀。”
周桃男人一连声地附和“是的,是的。”
红红断然地:“这是不可以的,能否移动,再怎么也得让他过了今晚才能定夺。”
“周桃”这时望着我,话锋一转:“他姨父,怎么没听你说你外甥女在我们村里呢?”
我道:“我也不知道她就在你们这里呀,我也是上星期才听我姐说红红要下乡做一年的医疗志愿者,当时也没问她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她会这么快就下来了。”说了这一半天话,只有这句话才是实打实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一切按我的预期进行,我又住进了那间客房,躺在了那张床上。
红红临走前,趁周家人都不在眼前,万分不放心地望着我“舅舅,你这究竟唱的是哪出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答非所问,问红红熟悉周家人不。
红红说她才来村子两天,这村子是个大村,几百户人家,她怎么知道周家呀。
红红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我怕她担心我在古宅里的安危,更怕她一个电话打给我姐,那么我的计划的实施就会受到严重干扰了,所以我打定主意暂不告诉她我来这里的缘由,只说过几天一定满足她的好奇心,并再三叮嘱她暂时不能把此事告诉她妈。
身边的人都离开了,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却翻江倒海,在我被抬进这间客房前,警察已经打电话给“周桃”,他们对王妈的搜查毫无结果,本来警察要亲自听我叙述王妈失踪的情形,听“周桃”说我有可能脑溢血发作了,就没有敢来打扰我,只是让周桃转告我,他们会继续寻找王妈。
王妈失踪一事太蹊跷了,怎么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感觉王妈的失踪也许与周家有一定的关联。
我打定主意先调查周家那唯恐周静知晓的秘密,而那间用厚厚的布帘遮挡住的神秘的屋子,就是我的第一目标。
我只盼着天快黑下来。
晚饭是周继忠给我抬到床前吃的,因为红红走前再三叮嘱周家人不要打扰我,说如果我这一晚休息得好,明天就可以回城里了,“周桃”和周桃男人便再没有在我床前出现过。周继忠也是将饭菜放下,就匆匆走了,只是临走前又拐弯抹角地打听了一下红红。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雨声对于我具有着神秘的催眠功能,不一会儿我竟然沉沉睡去了。
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印入我梦境,是梦里的脚步声还是现实中的脚步声?我挣扎着醒来,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已经停止,山村的半夜一片静谧,我看手表正是半夜两点整,我很奇怪我在这整点醒来而且这个时候醒来很是合适,我不敢开灯,摸索着起床,心里全是那间神秘的屋子。
就在这时刚才那梦境里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又响起,我竖起耳朵分辨着脚步声,那声音是高跟鞋叩击在石板地上的脆响,声音很轻,走路的人似乎在有意识避免声音扰人,那脚步声很有节奏感,正一步一步朝我门前而来。
这宅子里只有一个女人,“周桃”。“周桃”白天穿在脚上的就是一双老式的平底皮鞋呀,再说周桃这个年纪的女人也早过了穿高跟鞋的年纪呀。
是谁的脚步声会在这漆黑寂静的午夜出现在空旷的后院?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终于到了我门前,停住了。
我感觉我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我躲到门背后,打开手机电筒,想看一下屋子里能否找到什么防身用具。
就在这时,我发现我面前的门正一点点慢慢地打开,我这才想起周继忠给我送饭离开后,我没有插上门栓。
我藏在门后不敢动弹,将身子紧紧贴在身后的墙上,我看见一个浑身素白的人缓步走了进来,她有着一头长发,背对着我,披着一袭白衣,这情景不由让我想起医院那晚刘丽丽披着白色床单出现在我面前的情形。
白衣女人走到屋子中央站了一下,又缓缓转身朝门边走来,我这时才突然意识到我手机电筒还亮着呢。我急忙关了电筒。就在我关电筒那一瞬间,我看见白衣女人一张惨白的脸上布满可怖的笑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一惊,手电筒失手掉到地上。
然而我发现白衣女人似乎并没把我作为她的目标,她对我实际上是视而不见,她又拉开门缓步从我面前走了出去。
白衣女人的高跟鞋有节奏地敲打着石板地又渐渐远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镇定下来,轻轻走出门去,白衣女人在我前面缓缓走着,我充满疑虑在她身后悄悄尾随,我跟着她来到了前院。
就在这时我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声,一定是白衣女人的脚步也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一道微弱的光亮从屋子里泻出,我判断了一下方位,这间屋子应该就是我今晚计划要光顾的那间神秘屋子。
我停在原地不动,尽管前院也是一片漆黑,我还是将自己的身子藏在我摸索到的柱子后面。
我看见了从那间打开了的神秘的屋子里走出一个人,那人正是周继忠,他走到白衣女人面前,扶着她朝前走去。在屋子里泻出的微弱的灯光中,我发现女人步态很机械,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梦游的女人。这女人应该就是昨晚我看见的那个哭泣的女人,只不过昨晚她没有梦游。
周继忠扶着白衣女人消失在了黑暗中,望着那透出光亮的未来得及关闭的那间神秘的屋子,我心里一阵激动,没想到这梦游的女人帮了我大忙,原来根本不能进入的屋子,现在轻而易举就能进入了。
就在我快速向那间神秘的屋子靠近的当口,我心里一震,我再次看见了周静病房那个熟悉的神秘入侵者的背影,他(她)一闪身就进入了那间神秘的屋子。
看来周静母女的病因在今晚就可露出冰山一角了。我感到心里一阵阵激动,快速走近那间神秘的屋子,推开虚掩的门,也一闪身进入。
我骇然地瞪大了眼,这间神秘的屋子估计有四十来个平方,在微弱的光亮下,一具漆得黑油油亮光光的棺材摆放在屋子中央,棺材面前鬼火样的两支白烛闪着幽幽的烛光。
而屋子里眼下除了棺材,除了我,什么也没有。
那个神秘的入侵者呢?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屋子外面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那应该是周继忠匆匆回来的脚步声,我急忙四下打量,想找个藏身的地方。可是偌大一间屋子里除了棺材,什么也没有,何处藏身?
就在这时,我心里又是一惊,我看见棺材边躺着一个手机,那是一部很旧的似曾相识的手机,那是王妈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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