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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散文诗

四羊方尊

哦,这是一方凝视的江土,墨绿而光芒;这是一款珍奇的首饰,天价难买。

这是眼里惊奇的询问,这是心里澎湃的波涛。

这就是尊贵,这就是吉祥。

这就是从商朝跨越史书的见证,这就是三千年来文化创造辉煌的足迹。

我不能惊叹你鬼斧神工的妙手如春,我不能怀疑你刚劲挺拔的身姿似铁。

我捧着青铜时代的历史,我细品绘画与圆雕在你笔下的传奇。

任羊儿抬起的时空里,群龙飞舞;任立体雕像的文字中,滴滴汗浓。

在你塑造的平面纹饰上,男耕女织跃然;在你巧妙结合的造型下,文明洞穿纸张。

我张开双臂呼唤,带我梦回转耳仑山腰上,那个月明星淡的故事,那首百媚千转的歌谣。那一片片,一束束,花开的灿漫,人影的流动,波光的回眸。

啊,我的黄皮肤,我民族版图上那一方崛起的头颅!

宋玉

宋玉,念着你的名字,心已荡漾。荡漾在翠绿的松柏之外,荡漾在泥土下千古的魂魄。

一遍遍翻阅的历史,你的《九辨》《招魂》传颂不衰;你的“下里巴人”“阳春百雪”浸润文字每个骨节。

我不能踏着你的脚印前行,我无法随雨凭吊,只有风儿细语你的云梦之田,你的曲高和寡。

我用虔诚的心,真挚的情,流于笔端的敬佩,把你瞻仰,为你不平的身世捧一菊黄花,淡淡忧伤瞑怀。

你几十年的坎坷之路,辞赋是你生命中的光芒。你在楚辞与汉赋之间,点燃世人的明眸,流传的故事屈宋并称。

宋玉,你不能渔樵于江渚之上,你暮霞朝云青山绿水长。

你在岁月空隙的煎熬,把“隐”洗刷的清白,把“任”的辞赋源源流常。

缱绻,在你辞赋的海洋沉醉;不语,让呼吸萦绕你的经轮,品你睿智的语言,披着愁患的外衣,冲刷文辞间的风流,只留浓情倦倦。

美色

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有世间所备色彩之和之美?

有回眸一笑百媚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有特洛伊之战海伦和帕尔斯之情之意之动天地?

哦!这是美色的迷宫!这是心中洛神的方圆!这是红颜奋战隐形的金戈铁马,这是历史作笔美色为墨的淡淡尘世。

所有的美点缀江山多娇,所有的色泼彩生命记忆。

看春花舞动艳丽,看柳枝描绘青翠。看在眼里,养在心里。

看每一个女人一朵花,看每一处风景一幅画,或美的夺了眼球,或美的惊了心魄。

立不能行,在脚步里沉醉;坐不能安,在胸腔里跳跃。

爱夜,爱月光,爱倾城倾心的相识相知。爱长笛引路浓浓地呼唤,爱蝶恋吟唱深深地牵手。

于夜,忧愁挂于枝头,凡俗埋于泥土,寻眸光的去处,有背影挥洒的江山;摇心池的彼岸,有百花盛开的等待。

情意阑珊,有蜜语无数,有美色相携;有绵绵的黑暗在耳边柔柔地呢喃,坠入这神秘的陷阱,流淌,流淌……

潮汐

我听到叮咚缠绵的小溪和大浪淘沙的心海,交接,助澜。

我看到深邃的蔚蓝中淡雅的笑容。

我伸手抓住的海风有涩涩咸咸的思念。

我闭目的思绪里浪花簇拥着海岸,开出一朵朵白色的莲。

我臂膀下的海是一场花事的盛开,是一场邂逅的心语,是一波难以捉摸的水流。

我脚底的沙是柔软心房的手,是昼夜星辰的眼,是远方呼唤等待的音。

我摆渡那些文字装进你寂寞的行囊,打开你尘封的往事,抚平你岁月的伤。

我站在柳叶的巷口,挂起写满誓言的黄手帕,把背影一个个看穿。

我不能控制的秘密在心田疯长,长成珊瑚曲折的情,长成鱼儿游离的思,长成海水泛滥的爱。

我平静如水的笑靥下,是一丝丝咀嚼无数次的苦,是一朵朵绽开无数遍的泪花。

我倍心呵护的海岸,浪一波一波,像红尘中难以预料的偶然,像生活中不经意出现的插曲,像百年昙花突然的一现,像流星降落的脸庞。

我搁浅烟雨的传说,在涨潮的心里放下一枚定海神针,让雨季在黑暗的身后逆光而行,让阳光洒在粼粼的海面,指明前进的方向。

这场宿命的海,是遥远风景里吹来的风;这场潮汐的故事是散落的爱情,蝶舞落花。

水流

流水脉脉含情,淌过桥窟的历史,淌过风花的雪雨,淌过生命的源头。

这是一汪周庄的古水,洒落江南女子如花的笑靥;这是一面西施的铜镜,穿越时空动人的故事。

听笛声卷落风帘,拨弄满腔的柔情;看月影西移步履,映照颦眉如蚕的心事。

在季节的柔软处,胭脂晕染了枫叶,时钟卸下了红妆。

游离烟花中的思绪,彷徨在暮色的边缘,收拾起往事的尘埃,描绘未来的蓝图。

携一路的天高云软淡,采一程的鸟语花香,留下回首的记忆,种下生命的种子。

捧一湾清水为颜,淡淡清欢;扬一场明月星影,时光似水;栽一朵年华如梦,细细呵护。

我,荡起心底的秋千,珍惜如水的年轮。

在每一寸光阴里,在每一缕阳光下,在每晚的夜色里,萌动生命之水,常流,常清。

荷花之上

当我伸展身体,舞姿飘扬,你是否迷恋我的模样。

我是你心中的那抹纯洁,摇曳在你眼波荡漾的季节。

当艳阳唤醒黎明,当雨丝洗刷风霜,你可看见我朝你的方向,娇羞着明媚,独吐着金黄,绯红的唇尖哟,呼唤着你的脚步。

你邂逅的芬芳,可有莲的清白;你路过的风景,可有瓣的无私。这满池的涟漪浅碧,这根脉相通的莲藕田田。

站在水一方的伊人哟,把矜持和温柔填满你的胸膛。依水而涨的相思,把堤的影子拉长,灵动,淡淡掠过。

云是白色的荷,婉约你的誓言;荷是粉色的云,落在你的桌前。

乡音

桃红柳绿纷飞,在这里邂逅人间四月,迎接久远乡音的归来。

乡音是绵延深情的家园,是东西南北中的特色,混爻不了孩提时代,呀呀学语的萌芽。

乡音是背井离乡时心的渴望,情的皈依,是一抹一抹的温暖在夜的街头闪亮。

乡音是跋山涉水时偶遇风景的张望,陌生异土上同一种声音的默契,同一种感情的惊喜,都有家的影子,故乡的味道,从耳膜穿过,在脑海沸腾。

乡音还是春暖花开两个异性的相识,无论天涯海角,再遥远的距离阻碍不了乡音的接触,再相隔深远的时间洗涮不了故乡的情怀。音浓情真,就在这个扯不清的乡音上,这在这个越走越近回家的脚印里,故乡的身影慢慢靠近,只有乡音回荡,轻轻缓缓,拨动心弦……

水杉

第一次见到你,敲痛了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

你从遥远的国度走来,你涉水而深的脚印稀释了岁月,只留潺潺流水长青。

看着你挺拔的身躯,单薄有力,铮铮钢骨的不屈,洗净了红尘殊多的琐碎。

你不语,你笑颜,你出自污泥而独自清高。像悍卫光明的清道士,像夜幕下一杆纯正的笔,书写人生的沧桑,前途的坎坷,你一一不在话下。也像极了我喜欢的纯洁,却富于生命力希望的绿,葱郁,茂盛点燃你我相遇的时光。

女人是水,我更是那无骨的水,用你的骨,缱绻我温柔的水,知性的水;我也像那鱼儿,贴着你,亲着你,抚摸你那钢铁的心,融化你,滋养你,渗透每个细胞,做你坚强的后盾,蕴育无数个春秋。

我从彼岸的花泅渡你那隔岸的眼;我用那满腹的柔情荡漾你一世的承诺。

你愿意吗?我水中的主人。我是你今生的奴仆,拜倒在你的品格之下,捧满的翠绿是相伴的收获。

呼唤春天

新年的钟声隔离了季节,寒冷一寸寸退到幕后,阳光中暗藏着春的气息。

泥土下拱着脊梁的草儿,摇摇欲试;睡眼朦胧的花儿,枝丫中等待风的召唤。

我在高楼的玻璃里静默春的到来,在文字的缝隙里揣摩春的音韵,在精神的平台上期待春的爆发。

那是一场春的革命,在每一个行动的窗口上桃红柳绿,暖意盎然;在每一个燃烧的生命里,点亮尘世间的光明。

在风雨雷鸣间,在暮色暗沉下,张扬光影下的那份笑容,挥洒天地间的那股暗香。

在岁月的旅程上,在梦开始的地方,把身心放在春的路口,沾满四面八方的芬芳,收拢日月的精华。

怀揣着梦想,书写着希望,在时间的脚步上,用牵牛花的色彩,藤蔓的线路,悄然地奏响春的圆舞曲。

风车

迎风迎雨,迎着晨曦,旋转昼夜,旋转记忆,旋转如水的时光。

风,拥抱你的笑脸,拥抱你伸展的姿态,用激动盎然的声音与你合舞;合舞季节的变迁,青春的脚步;合舞心情的轨迹,命运的面纱。

雨,倾泻而落的泪,滋润你风干的回忆,你孤独的背影;洗净你静谧时刻独特的光彩,你淡然春秋独自的坚守。

迎着朝阳,迎着岁月,在天空作画,泼墨挥豪,将思念点点勾勒;扯云儿作帆,放下舞姿,装满密语,飘向时光的前沿。

旋转昼夜,旋转记忆,翩然走过快乐和忧伤。让心如镜,清澈明静;让情如星,永恒闪亮。

轻拔心弦,轻拔牵挂,轻拔温柔里那浅浅的秘密,轻拔红尘里那浓浓的愿望。

收集阳光,收集月色,收集绮梦的细碎,拼贴一组浅笑的光阴,让明媚蔓延,让春光无限。

风中飞扬的思绪,有温热的话语,漫过手心的时间,在纹理间收拢,在落红处找寻,美丽的尾翼,想象的翅膀。

掀起往事的书签,坚强跳过脆弱,安抚流年的伤痛,安抚相携的日子。

阳光

抬头,视线里的那一抹阳光融入心里,暖暖的,亮亮的,像金黄的稻穗挂在秋的窗口,像春天的百花开在手边的诗行,像冬日的暖炉护着生命的气息。

我爱,这炽炽的光辉,不敢惊动那洒落一地的金黄,在晨起爬上床幔地呼唤,在夕阳西下暮色地抚摸。

我把你披在身上,金色的缕衣照亮梦的彼岸;我踩着你的影子远行,任风吹过流年的碎片,把忙碌的时间分割;我把你捧在手心,看那盏明亮里,浮光掠过了潮湿的感情,沉淀岁月的精华。

我陶醉在你的怀抱,闻着那阳光的味道,像天堂里百果的盛宴,像夜色里月儿的宁静,醉了几世的芬芳。感受那溢满全身的金黄,从鼻翼穿透毛孔,从白云间飘然回眸,在每个叶片上惊醒,在每朵花蕊中诞生,那四季的轮回变迁,那人世间嗷嗷待哺的光阴。

这就是阳光的力量,这就是阳光的期望,这就是阳光里,万物地喧哗和萌动。

听,阳光下成长的声音,像小草拱着泥土,像鸟鸣山涧细语,像溪流潺潺而歌。

我,接收阳光地洗礼,虔诚而又迷恋。把你无限的温情在我的笔下绽放,把你静默的热烈在时光中挥洒。

站在阳光下吧,握着阳光洒下的光芒,张开双臂迎接阳光,迎接自然中灿烂的笑靥,那片浓浓的金黄,温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照耀人生前进的方向。

月光

月光从《诗经·月出》中冉冉而起,是孟春三月的百花,是月出皎兮里的月光佳人。

我常常沐浴在月光里,把神思放牧在夜空,攀着星星的翅膀,数着黑的高度,游走在那片冷寂飘香的桂花树下,怀揣着淡淡的愁肠,落在那弯弯如钩的月牙。

这夜灌满了黑,生生的把念想埋藏;这月洒满了白,冷冷的把记忆挑亮。

在黑和白的空隙里,是远方你的容颜,像白月光里吹来的箫声,声声抚摸柔软的心扉。

在夜和梦相拥的时辰里,我乘着月儿无数次地飞翔,洒下月光弹奏的溪流,碎落的光片是滴滴盈泪,在宇宙的边缘,在夜的心脏,为你谱写一首夜之娇媚的抒情曲。

徜徉在这片银白下,像披着一层轻纱,裹着羞涩的玫瑰;像远山含黛若隐的眉峰,那清脆的鸟鸣;像庭院深深厢房里摇曳的烛光,点燃了心里的慌。

我任盈盈的月光在身上流淌,流出美丽的遐思,装进每个有你的清晨。

我任浓郁的黑,包围发丝每个细节,把空气调成诗情画意的琉璃,环绕锦华流年的那抹嫣红。

我任风花雪月的那股暗香,充盈夜的细胞,散发罂粟一样诱惑的眼神,阻隔你寂寞的田园。

于月光下折叠千层的相思,万丈的柔情,挂在月儿尖尖的嘴角,轻诉一朵莲花的心事。在梦的背面,留着一片等你的天空,吹落风的缠绵。从琴声的远方寻找灵犀,在月色满地的夜晚,种下你的名字……

这夜,这月,这银色光亮中,怀想的人儿,悄然爬上心墙,涌上眉稍,弥漫在流苏一样的音乐里,淡淡而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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