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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治疗断臂

正义,真正的义,也就是真理,正义也许无情,但是无情则是为了博爱,或是为了其他的善意,但不管如何,想要实行正义,都必须面临考验。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一个明辨是非的人,可以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很困惑,无情的正义真的还是正义吗?这样的正义还有意义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最近的我很倒霉,倒霉到家了,我是一名记者,为一家私营报社《鹿苑晨报》工作,这是一个纯商业的报纸,唯利是图,老板不关心你写的是什么,只关系能带来多大的销量和随之而来的广告收入。但是我一直秉承着自己的职业操守,只报道符合自己“正义感”的事情,是非分明,决不参与商业性炒作和捕风捉影的八卦新闻;于是我成了编辑部的另类。但是因为我的报道具有很强烈的立场***憎分明,迎合了很多读者,偶尔还能带来良好的销量,所以没有被老板扫地出门。

但是最近三个月我陷入了低潮,完全没有任何我觉得有价值的题材可以报道,这不,早上又被老板喷了一脸的口水,十分晦气。也许我也应该改变一下?搞一些炒作和捕风捉影的报道来应付差事了。

事业的不顺利传染着我的生活,最近我的生活也是一团糟,说起来真是丢脸,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从楼梯上滚下来,万幸只是摔断了左手手臂,碰破了额头。

就这样,我捧着青肿的手臂,带着满身的尘土,头上淌着血,样子相当狼狈地走进了仁德医院的大门。医院里人很多,大堂挂号和交费的地方排着长长的队;而且我是一个人来的,根本没有办法掏出钱包来挂号。这时,右边走廊里走出一个高瘦的男大夫,脸色有些苍白,很明显看到了不知所措的我,但是他愣了一下,没有走过来,而是转到了急诊室的方向,我仿佛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其实见到我的人眼神都比较怪异,我的样子也实在吓人了点,不过我依然觉得这个大夫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

我实在没有心情去排那冗长的队,手臂的疼痛让我十分焦躁,索性直接闯进急诊室,要是他们因为我没有挂号不给我治疗,就闹他一下,事后一定写一个医院见死不救的文章恶心恶心他们。

急诊里人也很多,不过见到我这个样子纷纷给我让路,应该是怕血沾到身上吧。这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过来,指引我到旁边的处置室。

处置室里我看到了那个白脸大夫,他示意我坐下,凑过来仔细看了我头上的伤口:“开放性创口,没有伤到骨头,叫什么名字?年龄?”

“杜胜,32岁。大夫,我的手..”我必须提醒他,虽然我的头破了,还在流血,但是已经比刚才好许多了,我的手臂才是我来医院的主要原因。

只见他在电脑上输入着,不再看我,“小徐,你带他去照个片子,通知小李准备手术。”原来不是光看我的脑袋了,看来是我多想了。

他又拿出一块药棉,粘到我头上止血。然后他拿出一条病人的手腕条码系在我的手上:“还没挂号吧,先用这个,你准备怎么付款?”

“你看我这个样子,钱包在我左边里面的兜里,你们帮我办可以吗?”他伸手进我的怀里掏出了钱包,“可以抵押我的信用卡吗?现金恐怕不够。”白脸大夫取出了我的信用卡和身份证,把钱包装回了我怀里。“头部缝合,四针;小臂骨折手术,破伤风针,X光照相,输血等,一共大约4000块。去照相吧,回来做手术。”也许是我多疑,我总觉得他特别注意我头上的伤口。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由那个白脸大夫给我做了个手术,居然还是全麻,还要住院观测3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头上的伤也精心做了缝合,没什么不妥,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乏。

同房间的病人都是腿骨折啊,或者其它别的什么地方使身体无法移动,比较起来我的是最轻的,之后也没见到那个白脸的大夫,其他的病人还有大夫查房,我只有护士来送药。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反正会报社要看老板的脸色,干脆趁这个机会休息两天,于是第二天我就吊着个膀子到处骚扰小护士了。

让我奇怪的是,第二天有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也是小臂骨折,做了个局部麻醉的手术就回家了,于是我开始担心起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毛病,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白脸大夫。

吃过中饭,我就凑到护士中心,一个圆脸的小护士面前。

“忙着呢,美女?”

“去!去!去!本小姐忙着呢。”她上午和我侃了一上午,已经和我很熟悉了,只因最后我笑话她穿的护士服裤子有点肥,她生气不理我。

“别啊,干嘛不理人啊,裤子肥又不是你的错,不!就是你的错,是你腿太细了嘛。”看她憋着嘴想笑,我知道她不是真的讨厌我。“唉,我说,昨天给我做手术那个白脸大夫哪去了?”

“就你嘴贫,人家让他做一次手术都得托人说情,他主动给你做手术你还给他起外号。”

“你不觉得他脸白啊?比你脸还白,惨白惨白的。他不是你们科的大夫啊,怎么也不见他来查房?”

“白大夫脸是白点,哪有你说那么可怕啊。他不是我们科的、也不是急诊的,是外科的,听说昨天急诊特忙,他是去帮忙的。”

完了,碰了个走穴的大夫,怪不得和别人治的不一样。我正合计呢,忽然听到有人叫我,扭头发现是昨天那个姓徐的小护士,走过来和圆脸护士打了个招呼,转向我将我的身份证和信用卡递过来,“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啊!走!和我去交款,到现在还没付钱呢。”

于是,我跟着小徐去交款,正好也打听打听。

“听说给我手术的大夫不是急诊的?”

“对,白大夫是外科的。你啊,真是好运气,这么个小手术由白大夫亲自主刀,美去吧。”美个屁,小手术还搞个大牌大夫,治得还和别人不一样,不知道要黑我多少钱。

“他很拽啊?”

“嗯,我们医院第一把刀呢,没有他做不了的手术,平时想让他做个手术得排队。”完了,完了,一定被黑死,你说这么大牌的大夫闲着没事拿我开什么刀,得多少钱啊。

“听说给我治的和别人不太一样?”

“这个倒不太清楚,那天手术是他一个人做的,我们太忙了,他主动全包了。说来也怪,那天他好像就是特意跑去为你做这个手术似的,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他姓白啊,怪不得脸那么白。你说他只为我做了一个手术,还是一个人做的?”这个我确实有些印象,这个小徐护士帮我拍完片子,带我到一个小屋里就拿着片子走了。一会儿来了另外一个小护士,拿了一些器械,还帮我脱衣服,消毒。白大夫是最后来的,拿着我的片子又看看我,让我躺下叫麻醉师给我麻醉,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啊,那天急诊特忙,也不知怎么了,患者好像都约好了似的,我们人根本不够用,白大夫进来了,说一会儿有个患者做前臂骨折内固定手术,让我去接你进去;见我们很忙,说手术他一个人可以,不用我们帮忙,然后作为你的手术他就走了,你真的不认识他啊?”

“我真不认识他,你忘了,他还问我名字呢。”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只关心白大夫认不认识我,“那你们别的病人怎么治的,和我一样吗?”

“好像不怎么一样,一般内固定加钢针的才会全麻,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怎么样,果然不一样,一定是小题大做了,害我花了冤枉钱。

“那你说会不会治错了?”我小心的问。

“不会,那是我们院一把刀,没有他做不了的手术。”这回小徐倒是非常肯定。见也问不出什么,我便不再说这个,又和她漫天胡扯了一通,算套近乎,才去给医院存款。现在的医院倒也方便,将钱直接存在院方,通过我手上的条码带消费,出院再结算。我大致看了一下前面的花费,令我意外的是费用不但没有虚高,相反好像还比别人少一些。

第三天换药的时候,一群护士大夫围着我好一个观摩,说是好好学习下白大夫的技术,搞得我很发毛,我也看到了伤口,小臂因为要打开内固定,所以有了伤口,不过确实如他们所说不大,而且缝合的很平整,他们说这样的缝合以后疤痕会很小。至于并没有钢针的痕迹,大夫没也不知道白大夫到底是怎么治的。我又不明白,索性不去管它。之后的换药,拆线也都是急诊大夫处理的,我并没有再见到那张白脸,我其实挺想见他一面的,至少说一声谢谢,同时,又对这个传说中的名医很是好奇;可是一直没有碰到。

一个月后,头上的伤已经好了,果然疤痕很小,小臂也可以轻轻活动了,我来到医院复查,大夫又是一阵惊叹,说什么恢复快啊,什么的。但是却遇到了一个难题,因为治疗方法与传统内固定不同,所以大夫也搞不清楚要不要打开取出固定物,于是我如愿再次见到了有着一张惨白面孔的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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