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花中寻家,四等男人下班回家”。作兴哥属于第四种男人,一下班就往家里跑。家里有一个水灵灵的新婚老婆正等着呢。作兴哥每次赶回家,漂亮的老婆都在为他做晚饭,大屁股一撅一撅的。作兴哥就有些抑制不住,吧地一声把煤气关了,然后扳过老婆的肩膀,伸出嘴巴好一阵嘬吧,直把作兴嫂嘬得喘不气来。接着,作兴哥就搂着作兴嫂幸福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三年新婚期一过,作兴哥就慢慢失去了往日的激情,觉得女人不再那么新鲜了。是啊,这日一复一日的夫妻生活,纵然两人情投意合,也是平淡无奇,就像没油没盐的炒青菜,实在乏味得很。忽然有一天,作兴哥心血来潮,就琢磨出一个歪点子来。作兴哥想:平静的湖水不扔进一粒石子,永远不会产生美丽的涟漪。
作兴哥下班回家,不再是急急冲冲的、进门就和女人亲,而是板着面孔,故意把门摔得咚咚响。
“老公,你怎么啦?”作兴嫂迎了出来,眼睛柔柔地望着作兴哥。
“去去去!滚一边去!”作兴哥手一挥钻进自己的房里。作兴嫂第一次遇到男人这么凶,就委屈地哭了。
“哭什么哭?赶快做你的饭去!丧气!”
作兴嫂以为男人在外面受了气,就善解人意地去给作兴哥做可口的饭菜,伺候作兴哥吃下去。睡觉前,还给他脱衣服、搓澡、剪趾甲……
早上,作兴哥打了个哈欠坐起床,作兴嫂以为他的坏心情过去了,就翻过身来要搂作兴哥的腰。作兴哥又不耐烦地吼道:“去!滚起来给我准备洗脸水。”
作兴嫂又呜呜地哭,眼睛红红的。但她还是爬起了床,为作兴哥烧洗脸水。
“你在瞎忙啥?你看,房子也不扫!”
“我这就来。”
作兴嫂眼含热泪地做着作兴哥要她的一切。她只有委屈,没有怨恨:她太爱作兴哥了,总是对他百依百顺。
一天,两天,三天……作兴哥一次又一次地支派作兴嫂,吼她、骂她,不给她一点好脸色。作兴嫂除了哭,没有一点办法。实在伤心极了,就拿出菜刀交给作兴哥,呜呜地说:“你把我杀了吧。我保证不告发你。”
直到这天早上,作兴嫂按惯例翻开新一页台历,一瞧上面几行钢笔字,就“啊”地一声大叫,扑过去就搂作兴哥的脖子,又是捶又是骂:“老公,你坏!你坏!我就知道你是假的。”原来台历上写着:老婆,这段日子委屈你了;明天是你的生日,戏就到此为止吧。希望这种“锤炼”爱情的方式不致于让你反感啊……
“怎么样?还恨我吗?”作兴哥哈哈大笑道。
“我本来就没有恨过你。”作兴嫂噘着嘴巴温柔地说,“我还以为是我哪儿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呢。”
真相大白之后,作兴哥和作兴嫂越发相亲相爱,特别是作兴嫂,觉得丈夫会调节生活,真了不起。从此,作兴哥下班后,不再亲自去捧作兴嫂的脸,而是作兴嫂主动迎了出来,踮起脚尖搂作兴哥的脖子,吻他、嘬他。
作兴哥的桃花运不错,官运也挺好。作兴哥在家里天天被爱情滋润着,上班时心情就格外好,会处理人际关系。一混就混出个副处长。应酬多了,相识就多。老相识们一见面就问:“离了吗?”据说这是新流行的见面语,有道是“离婚不奇怪,不离婚才荒唐”。作兴哥一听哈哈大笑,心说老婆好好的,离什么离!
单位有个文秘,叫阿美,最近不知何故与男朋友拜拜了。阿美便把目光盯上了作兴哥,觉得作兴哥官运亨通,人也帅气,结婚多年尚未生育。如果当他的第三者,成功之后于己有利。阿美很自信,认为如今官场上有几个不弃旧觅新的?况且自己年轻有姿色,只要一努力,没有办不成的事。就施展招术勾他、缠他,说她喜欢作兴哥。作兴哥不是柳下惠,对阿美的目的心知肚明。开始他还有意回避,慢慢觉得这阿美也不错,同自己的老婆相比,年轻性感,工作也不错,人也有能力,能够辅佐自己。心理防线一松,阿美便乘虚而入,在一个大白天里两人便在办公室里搂上了。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作兴哥虽然也觉得对不起温柔体贴的作兴嫂,但又抵挡不住阿美穷追不舍。最后一狠心,说:离就离吧,如今离婚的又不止我一个!
于是,作兴哥下班后,又开始板起了脸孔。这次与上一次不同,因为是真戏真唱,就显得绝情。作兴哥不让作兴嫂跟他睡在一起,不让她铺被子、烧洗脚水,甚至不吃她做的饭,骂人的语气也恶毒三分。哭哭啼啼的作兴嫂说:
“老公,你怎么又来一套呀?”
“谁跟你来这一套啦?听着,这次可是真的!过得没意思,离婚吧!”
于是,一份离婚协议便扔在作兴嫂脚下。
“求求你,别闹了!”作兴嫂把离婚协议拾起来撕作八半。然后去翻台历,一页一页地翻,结果翻到最后一页也没见到作兴哥留下的字迹。
“你乱翻什么?真是傻婆们!”作兴哥又好笑又生气,“你想想,我是官场上的人,能离得开一个有能力的女人吗?你除了会做饭,还能帮我啥?你也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况且离婚后我也不亏待你,给你房子,给你存款,要什么给什么。这总对得起你吧。”
“不!我不信你的鬼话。”作兴嫂毫不犹豫地回答。
作兴哥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了,便叹了口气。但一想起阿美的压力,又鼓起了勇气。有道是无毒不丈夫,不下点真功夫看来达不到目的。听几个同僚介绍离婚经验,都是把女人打怕了女人才同意的。于是,从来未动手打人的作兴哥,开始打作兴嫂,扇她、踢她、捶她。可作兴嫂除了说“别闹了”,就是拉抽屉、开立柜、打保险箱,希望找出作兴哥留下的片言只语,好戳穿他的把戏,早点结束这种不正常的生活。
作兴嫂一次又一次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是不相信作兴哥的话是真的。作兴哥再也施展不出什么手段了,总不能把女人一顿打死吧。只好垂头丧气地交待阿美说:“慢慢来吧。”
可阿美等不及了,不相信挨了毒打的女人还不愿离婚,认为这是作兴哥的托词。在一而再、再而三催逼无效的情况下,阿美给作兴哥的脸上留下几道永远的纪念,还把他们的暧昧关系说成是作兴哥欺骗良家妇女,添油加醋地告到了上司那里。作兴哥除了花费若干“赔偿费”之外,副处长也一撸到底了。
骚女人!到底是谁欺骗谁?作兴哥落了一肚子气。转眼一想,不当官就不当吧,反正阿美那里算是解脱了。回想作兴嫂,作兴哥问心有愧,便买了一袋子老婆爱吃的麦肯炸鸡带回去。作兴嫂一见,哇地一声扑了过来,泪流满面地靠在作兴哥的怀里,说:
“老公,你的戏终于收场了。要知道,我差点就受不啊!你太残忍了。你已经唱了两曲,听我的,别再唱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啊?”
作兴哥搂了搂作兴嫂的腰,千般滋味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