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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金花莉莎(2)

说也奇怪,八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逐渐形成了四对,老父母就在野餐地点的附近漫步聊天。实习医生拉着琳达,往一片竹林匆匆忙忙走去。杰克尾随着莉莎,两人慢慢地走向种植沙漠花卉的园地。艾伦则亲切地牵着苏菲亚的手,去观看苏菲亚往常喜爱的景点。但苏菲亚哪里有心去欣赏什么景点?她的双眸不是在流连眼前的景点,而是不停地去搜寻莉莎和杰克的身影。

她还不时叮咛着艾伦:“不要距离莉莎、杰克太远!”

她挺着个不大不小的肚子,艾伦心疼她,走了一小段路,艾伦就要她坐下休息。他们两人边聊天,边用两双眼睛追踪杰克、莉莎。艾伦找的这个休息地点,是公园里的长条靠背椅,坐在这里,居高临下,视野广阔,一大片的远近景象均收于眼底,莉莎、杰克的动向便也一目了然。

艾伦也是用心良苦呀,因为他深切体会到妻子此刻的心情!苏菲亚对艾伦点头微笑,感谢丈夫对她无微不至的体贴,同时示意艾伦也坐下。夫妻俩目不转睛地把视线聚焦于距离不太远的莉莎、杰克身上。

只见莉莎走在前,杰克紧跟着,像是莉莎的守护神。两人在那高矮相间、千姿百态,点缀着各种奇花异卉的沙漠植物丛中穿来穿去,有时莉莎突然停下,用手指指点点仙人掌上开的红、黄、兰、白、橙的花朵,这时杰克也立刻止步,在旁倾听着;有时她俩在比比画画,似乎在招呼对方去观看。在他俩观赏沙漠园林的过程中,还不时听到莉莎的欢笑声,看来莉莎是玩得十分开心!

苏菲亚居高临下认真细察杰克的举止,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超越男女同学关系界线的轻浮举动,而是稳健并有分寸。于是苏菲亚对杰克的评价多加了几分!

野餐的时间到了,大伙儿都按时来了,八个人共用一张野餐的长形桌子,不算挤也不算宽松,恰恰好!大家边吃边谈笑,美美地饱食一顿。

餐后,正当大家要动手收拾一次性的餐具和残余食物时,被苏菲亚喊住了。

“大家别忙着动手,爸妈到左边那条椅子上去坐着休息,你们三位男士到右边较远的那条长凳子上去坐着聊天,这里由我们三姐妹来收拾。”苏菲亚向大家宣布着。

除了莉莎和杰克,所有的人都明白苏菲亚的用意。

“是呀!是呀!大姐说得好!你们三位男士快去聊天吧!”琳达立即附和。

“好呀!谢谢你们三位女士了。男士们!咱们聊天去!”艾伦会意地看了一下苏菲亚后笑着说,同时招呼着男士们。

“走吧!杰克!咱们跟大姐夫聊天去!”实习医生笑嘻嘻地边看着琳达边拉着杰克跟着艾伦去。

三姐妹正着手清理饭后的餐桌,却见莉莎快速地收拾着。

“小妹!干吗那么急急忙忙的?搞得我都头昏眼花了,慢慢来,他们聊天去,咱们也可以边收拾边聊呀!”琳达猜测莉莎是想快点收拾完,好早点叫杰克去玩去,便笑着对莉莎说。

“是呀!小妹慢慢收拾吧!来得及,咱们边清理边谈天。”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艾伦和实习医生多多了解杰克,不待莉莎反应,苏菲亚紧接着说。

莉莎的心事确实被琳达猜中了,上午她跟杰克玩得太开心了,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有一种极难描述的特异开心!她本想一直玩下去的,只是杰克一直在旁劝说:“莉莎!咱们按时回到野餐的地点吧!免得大伙儿等着我们。野餐后咱们再来观赏吧!”就这样,她只好勉强和杰克一道按时回来。可野餐后,就得抓紧时间去玩呀!如此良宵美景,错过一分钟都很可惜!

莉莎满肚子的不高兴,要是往常她一定耍出性子说:“大姐、二姐!你们两人慢慢收拾吧,我可要去玩了!”

只是今天真倒霉,来了大姐夫和实习医生,都是不太熟悉。有不太熟悉的人在场,耍起性子,有失礼貌!再说她也不好意思当着那两位不太熟悉的男士的面,硬把杰克叫出来跟她去玩,这点修养她还是有的。

莉莎按捺下心中的火气,冷冷地反驳说:“往常你们收拾餐桌时,不也是快手快脚的吗?”

“没有像你刚才那般快速!再说即使咱们收拾好了,要是那三位聊天的男士还没聊完,咱们也得等着他们呢!”琳达像是辩解又像是劝解地答着。

“你们看!那三位男士聊得多开心呀!”为了缓和气氛,也有心帮着琳达,苏菲亚情急生智地立即招呼两位妹妹往右方的三位男士看去。这一切都是为了莉莎呀!

听完大姐的话,琳达、莉莎不约而同地往右方看去,果然三位男士正在哈哈大笑,这笑声极有感染力,惹得这两位正在拌嘴的姐妹也笑了!此刻,莉莎的火气,才算是稍稍消失,大姐苏菲亚的这一招,堪称绝招!

过了一会儿,那边三位男士先后站了起来,往女士们这边走来,这时三姐妹也把餐桌打理得干干净净了。

苏菲亚走去父母身边,商讨返家时大伙儿的集合地点和时间,接着对大家宣布父母的决定。

于是大伙儿嘻嘻笑笑双双对对又玩去了。

“你们聊得怎么样?”苏菲亚迫不及待地低声问着身边的艾伦。

“我和实习医生提了不少问题测试杰克。”艾伦自豪地答着,实习医生当然是在他的带动下进行的。

“是不是太残酷了?”苏菲亚笑着打趣说。

“不这么做,我怎能完成你下达的任务?”艾伦装个鬼脸。

“俏皮鬼!”苏菲亚笑盈盈地轻轻捏了一下丈夫艾伦的手,心里甜蜜蜜的。

“测试的结果如何?”苏菲亚紧接着问,这才是她最关心、最想知道的事。

艾伦并没马上答话,而是亲切地看了一下妻子,看着她那焦急等待的神情,又心疼又好笑,心想:“她这个做大姐的也太操心她的小妹了!”

“可以说是过关了,看来他的学业基础扎实,知识面广,也有抱负,他打算大学毕业后继续深造。”这一回,艾伦真的就像在对一个学生作评语似的,严肃认真地说。

“亲爱的!谢谢!你提供了很有价值的资料!”苏菲亚听完,心花怒放,深情地看着艾伦。

现在,她自己对杰克的举止已有细致的观察,艾伦对杰克的内才志向探测的结果也告诉了她,按理说她若把这些资料进行归纳分析,完全可以对杰克作个评价了,她应该可以放下心怀,尽情跟着丈夫去观赏园景了。可是不然,还有一路“线民”的情报尚未收集到手呢。她凡事力求完美,以上是她和艾伦的看法,而二妹琳达和实习医生的意见她也必须了解一下,然后再作结论,这样会更全面。于是她请求丈夫艾伦一道寻找琳达,艾伦对她是体贴得无微不至,满口承应下来。

夫妻俩寻寻觅觅,发现琳达和实习医生就在不远的树林里,苏菲亚喊了一声,琳达便立即奔来!

“大姐!我也正在找你呢!想要告诉你……”琳达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琳达也是很疼爱小妹莉莎的,有关莉莎的事,哪会掉以轻心?虽然程度上稍逊于大姐。

“你们的看法如何?”苏菲亚焦急地问。

“很好!他举止大方而有分寸,实习医生说杰克顶有进取心,还说真想把他当做亲弟弟!”琳达认真地说。

“这个实习医生,甜嘴巴!”苏菲亚听了笑着说。

艾伦、琳达也笑了。

“我看杰克的条件超越咱们的莉莎!”琳达补充一句,接着便转身走进树林,跟实习医生结伴玩去了。

对于小妹的这个男同学,现在苏菲亚可以综合自己的观感和“线民”们的意见加以分析作出结论了。

“杰克是位难得的年轻人!”这是苏菲亚对杰克的评价。

此刻,她才放下心来,她可以回复母亲了,她完成老母亲的托付了!

返家的时刻到了,大伙儿虽然游兴犹在,但也都能按时来到约定的地点集合。

“今天,你对杰克的观察结果如何?”老母亲把苏菲亚拉到身边,低声问着,焦急地等待答复。

“妈妈真是迫不及待呀!”苏菲亚看着老母亲,俏皮地笑着。

“快说吧!你这个做大姐的!”老母亲催促着。

“好!我说!我说!妈妈仔细听呀!”苏菲亚仍然俏皮地笑着。接着苏菲亚把艾伦、琳达、实习医生的意见,以及自己对杰克举止的观察、评价详详细细、毫无遗漏地告诉老母亲。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老母亲听完,眉飞眼亮地笑开了。

老母亲笑得灿烂夺目,脸上条条皱纹犹如菊花的花瓣,此刻,老母亲的脸蛋就是朵盛开的菊花!

老母亲这么灿烂的笑容,苏菲亚还是第一次看到!

“母亲为小妹莉莎交往个好的男同学,便这般高兴,若有朝一日,莉莎和杰克步上红地毯,不知道母亲将高兴成什么样?那恐怕是要跳上太空去!妈太疼爱小妹了!想当年我跟艾伦、二妹琳达跟实习医生在交往恋爱的过程中,妈哪有这般关切?”苏菲亚心中暗暗嘀咕着,似乎有一丝酸意!唉!做大姐的人跟小妹计较,不太像话吧,苏菲亚又自嘲了一下,不禁暗笑。

八个人,两辆车,大家按着早上出游时分配的座位各就各位。艾伦驾驶的车子在前,实习医生驾驶的车子紧跟着,按早上来的路线返回家去,只是车速大大的不如早上来的时候!

是驾驶的人累了或是车子累了?不是,都不是!是艾伦有意减缓车速,让大家再次观赏沿途风景,以弥补大伙儿未尽的游兴!

不过,莉莎和杰克,特别是莉莎还是觉得艾伦把车开得太快,怎么一晃就到家了!

晚餐怎么办?去高级餐馆吃一顿固然不错,但若请餐馆送一批高级菜肴来家中,大伙儿一边吃,一边可以毫不拘束地尽情谈笑,似乎更惬意、更温馨!

于是大家决定就在家里共进晚餐!

晚餐过程中,大家都忘了主客的身份,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谈笑风生,老母亲还不时怂恿杰克多吃点。

那种气氛,就像一家人在过什么节日般的快乐!

餐后大家七手八脚地快速收拾餐桌,瞬间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一伙人拥入客厅聊天去!

老母亲很想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挤到杰克身旁,亲自跟杰克聊聊,她是多么想再三了解杰克呀!她想把杰克了解的透透彻彻!只是此刻莉莎正和杰克交头接耳地边谈边笑,十分投机,她也不忍心去打岔了。

大伙儿正聊得热火朝天时,电话机突然响起,苏菲亚怀孕,行动不便,琳达便奔去接电话,随即把话筒交给杰克。

原来是杰克的哥哥打来的,说十分钟后会到达,叫杰克准备好并在主人家门口等着。

听完电话,杰克怀疑哥哥是不是看错了时间,怎么现在就八点半了?他用眼角偷偷地瞟了一下主人家墙壁上的大挂钟。没错,是八点半了呀!

时光老人真是太无情,总是按自己的意志来操作,一秒钟也不肯停顿地往前奔去,不给人间甜蜜的时光多留片刻!

杰克只好勉强、怏怏地起身向客厅里的所有人一一告别并道谢,同时深情地看着莉莎。

“谢谢你的到来,以后常常来玩!”老父亲、老母亲热情地说。

“是呀!以后我们家若有去郊游,你一定来参加!”苏菲亚、琳达几乎是同时开口,还神秘地笑着看着杰克和莉莎。

“是啊!是啊!”老母亲紧接着又说。

“是啊!”艾伦和实习医生也附和着。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以后一定再来玩!”杰克礼貌地回应,要不是他尽力抑制,感激的泪水早就落下来了。要是能经常来莉莎家玩,是他求之不得的呀!

大家送杰克到大门口时,杰克哥哥的车也到了,杰克向大家挥手告别,依依不舍地离去!

杰克离去后,大家回到客厅,继续聊天,还是聊得热火朝天,欢乐的气氛丝毫没减弱!唯有莉莎怎么也提不上劲来,她觉得客厅突然变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她刚才那股热腾腾的欢乐情调,随着杰克的离去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书呆子!为什么要叫他哥哥来接他回家?他实在不必这么做,他就说太晚了,没法回去。我爸妈一定会留他在我家住宿一夜,家里空闲房间有的是!那样咱俩就可以尽情地聊一夜呢!”

“这个书呆子!讲究那么多的礼节,一定要九点钟前离开主人家?他尽可以叫他哥哥到十点半左右来接他,那样两人至少也可以多聊两个小时呀!”莉莎埋怨杰克书呆气十足,那么早就离开了,使她现在像是置身于无人的世界里!

莉莎闷闷不乐,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客厅欢乐的气氛让她难受!真想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只是觉得这样不礼貌,心中犹豫着。

苏菲亚关心地看着莉莎,实际上自杰克离开后,苏菲亚便暗中留神小妹莉莎的情绪,看着小妹的脸从骄阳灿烂坠入乌云满罩,明了小妹因杰克的离去而难过。

“小妹别不高兴,杰克还不是你的男朋友呀,你也还太年轻,待两三年后,你比较成熟了,而杰克也是你的男朋友了,那时我一定为你出面挽留杰克在咱们家过夜,像你二姐琳达和实习医生那样。”苏菲亚心中暗暗说着。

苏菲亚悄悄地走到莉莎身旁并坐下。

“小妹你累了吗?”苏菲亚亲切地低声问道。

莉莎没开腔,只是点点头。

“你若想早点休息,那你就回房去休息吧!”苏菲亚体贴地低声说。

莉莎点点头,还是没开腔,大姐苏菲亚帮她找台阶下,她当然立即起身回房去!

为人大姐的苏菲亚对小妹的关心似乎超越了父母,或许是父母年迈了,精力不足,无法细致入微地去体察小女儿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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