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佛族 (3)
哈萨眉清目秀，面目俊朗，生性聪慧善良，灵活，正气，一直侍候在佛祖身边。见佛祖询问，哈萨赶紧回应道：“回老师，所有人都已差不多到齐，都在佛心殿的东门守候，六千佛战士，三千大佛战士，一千伏魔佛战士，一百零八圣佛战士议会长老中只剩令日值守圣火门的十二长老未到，弟子已宣，即刻就到，七佛子中只差瑶琪格格，东阁超渡灵魂的所有器具和物品昨天就已备好，都按老师的吩咐做了，老师，请去东阁吧！”
哈萨口齿清晰，如连珠密炮似的，一口气道出一串语，语毕，深道佛号，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举态十分谦和。
东阁，就是佛心殿的东半首。佛心殿莫为阔大，分为东南西北四大阁，东阁处是一露天操场，足能容纳两万人，阁内是元老们癸拜天地星神和谇事的重地，如今，佛祖呼尼托巴要利用东阁，接待流星，而且营造了非常大的气势。
在数天前佛祖呼尼托巴便有所算，算冷有一个傲世不羁，满身血腥的人力闯大佛寺院，到昨天他感觉到来人的气息后，才认准其目的，便仅下嘱意灵徒哈萨准备好超渡物资，以备今用。
原来，呼尼托尼算准机象，早有准备，当然，他委派佛子前往圣火门，也是他算准时机后才作出的决定，否则，他昨天就可以命人将其迎进大佛寺院。天地人等，动植之物，万物生长成熟都必须要经过一个过程，大概佛祖呼尼托巴尊从了佛的规则，有意让流星尝点苦头，等了一天一夜后，力拼闯到圣火门时才认为时机成熟，方派佛子迎其进殿。
而那蒙着面纱的美丽佛子，就是哈萨口中的瑶琪格格，人美丽非凡，名字亦与众不同，听起来大有些美特亚大陆的味道。
听了徒儿哈萨的报告。佛祖呼尼托巴十分满意，喃喃道：“很好，我们去吧，去迎接这个两手血腥但孝顺的年青人……”
流星只跟着佛子瑶琪格格走，他本来有意欲问她叫什么名字，但又实在不愿意开口，而她又不回头，行走飘动如水中浮萍，轻若行风，不疾不缓，好像并没有在意流星跟不跟着，身打和流星见面，她没有问及这个违犯佛规，力闯圣地大佛寺院的人的名字，连流星来自哪里，为何要力闯大佛寺院她都没问，她好像不用问便知道一切，又好像只是遵从佛祖的旨意，把守佛门不多开口的原则不要多问。
其实，以她佛子的身份，本可以问流星任何一个应该问和应该知道的问题。
两人非只没有一句话，还保持一定的距离。绕过弯弯的走道和庭园，当她把流星带到东阁广场上时，流星乍地从内心深处涌起一抹掠栗。
东阁广场上，好似举行佛会一样，万人之举，依次排立，分佛战士，大佛战士，伏魔战士，圣佛战士，佛子五队，排列整整齐齐，紧密而有序，次而不漏，阵势宏魄，气氛确是惊人，梵语声声，轰天震地，如仙歌神呤，不乱音色音质，又似怒海波涛，又如松风泉瀑，梵语音高却不震耳，敲乱木鱼地有规则，那场面，惊心动魄！
流星一眼就看见站在台阶上的老人就是佛祖呼尼托巴，他眺目远视流星，见他平静如常地走来，深深地道了一声：“呒弥陀佛！”
四字骤化沉雷般穿过轰天的音隙，传送到流星耳中。好大的能量施放，人在两里之外，竟能将声音提得这么高，压倒万人的声音送过来，其真正的能量高深程度，自然不可想象。
流星还是淡漠如初。瑶琪格格忽地放慢脚步，拉近距离，但没有回道道：“别以为任何人都不是你的对手，狂傲过份，以你那两下子，在佛祖面前走过三招！”她的语气甚为尖刻，充满排斗的意味，流星当然不应。
她再道：“我就是不明白，你力闯大佛寺院佛教圣地，罪应该死，佛祖不杀你，还要搞出如此大的场面迎接你！告诉你吧，佛祖早就算知你的目的意图，佛心广阔，善莫大焉，他老人家才不辞劳苦为你这个佛前罪人的亲人死难都超渡灵魂，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她便走进佛子的队列，欢唱梵歌，那表神态，冷静得好似根本没有见过流星这个人。
流星闻言免不了一震，佛祖真的算准一切，大施善行，他何必要这样？
他只是在心里简单地问自己，他没有想得更复杂更深，只要能达到心愿就可以，他甚致为此而深感兴奋。
流星行至台阶下，佛祖呼尼托巴深深地打量流星数眼，然后喃喃对天道：“我的孩子，你原来不是这样的，是仇恨改变了一切，佛啊，就原谅他对你的不敬，但你应该相信他，或许，把会成为你的儿子……”
流星亦不理会，甚至没有听见佛祖呼尼托巴在对天对佛祈祷什么，面对佛祖呼尼托巴那善良的面目表情和父亲般的眼神，他依旧淡漠得如同秋雨中，孤山处的小树，冷寂，平静，看着呼尼托巴，就仿如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直到佛祖说道：“孩子，拿出你五个死难亲人的灵位，跟我来吧！”他才有所反应，同时内心一颤，原来佛祖果然或算，连数字都那么准确。流星背后的笆篓里，不只置放了黄金，还有他带来的五张灵位。
流星被带进东阁的佛殿内，取出五张灵位，被哈萨置放在天神、地神、日神、月神、星神面前的佛案上，又燃了一把檀香，递给流星，道：“施主上香吧。”“不，我不信佛！”流星突然开口。
哈萨和准备作法的佛祖皆是一愣，纷纷注目流星。
佛祖呼尼托巴暗暗叫道：“好执拗的娃儿，他命中注定最终将会皈依佛门，面对佛神，他怎么会……如此坚守原则，抵触我佛，难道我算错了？”佛祖又禁不住地掐指。
恰在这时，流星道：“我可以跪下！”他很干脆，说跪下就跪下，扑通一声跪在灵位面前。佛祖眉目掠过一缕激色，心里又道：“此子心诚，诚善乃我佛之本，老内并没算错，超流一个人，总需要些时间！”心念间佛祖呼尼托巴便嘱托哈萨插上檀香，并以肯定的口气命令他把颜如烟的灵位取下，如时，佛祖呼尼托马很是严肃。
“为什么！”流昨见哈萨取下颜如烟的灵位，大声质问佛祖。
佛祖佛尼托巴沉声道：“孩子……能做到的老纳都会做到，我会向你解释的，安心吧，让佛保佑你！”言罢，木鱼已响，佛祖呼尼托巴手持念珠，自唱梵歌，在殿外阵阵的梵声中为流星两双父母超渡灵魂。
流星就那样跪了三个时辰。
佛祖呼尼托巴做完最长的超渡，已是千后。
佛祖呼尼托巴睁开眼，流星已部在他眼前，没有任何表情，见他睁开眼便放了一句话道：“我要求把灵位寄存在大佛寺院，等我报了血仇，我会拿仇人的头颅来此祭他们！”
流星的话直接而又有力，完全是那种他说出来便不可以更改的语气。
对大佛寺院，对佛祖呼尼托巴来讲，流星提了一个无理的要求，第一，流星既是，佛民又不是佛徒，本来没有任何权利走进大佛寺院，而且犯下佛规，伤人不少；第二，只有历代的佛祖和佛门中的英雄才有权利享受把灵位寄存大佛寺院，永远供奉。
但是，佛祖呼尼托巴几乎没有想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却亦提了一个条件，保留刚才他要解释的问题，颜如烟的灵位不在供奉之列，一年后，流星可以前往大佛国向他征计原因。
流星不明白佛祖呼尼托巴的问题为何总是针对死去的颜如烟，难道颜如烟……流星最终亦答应了佛祖的条件。
没有告别，没有谢辞，连一个感谢的眼神都没有，流星就那样在佛祖呼尼托巴面前一旋身，便挪开步伐，正欲离去。
“孩子，你的笆篓！”佛祖提醒着在他身后叫喊。
流星沉沉地甩了一句话：“那是寄存灵位的膳金，再来时，我会多带些”说完，他已疾飘至殿外。
流星出去时正好碰上瑶琪格格走进来，两人迎面相撞，双方各睚对视一眼，瑶琪格格正想拦住他，问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却见流星已然挪过面目，表情冷淡，不再回首，忽闪间已在三丈之外。
瑶琪格格奔进大殿，朝正看着流星背影叹息的佛祖问道：“佛祖，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兴师动众地替他死难的亲人超渡灵魂？”
佛祖呼尼托巴深沉的道：“孩子，他是谁，你会知道的，反正……他是一个不详的人，你最好不要去碰他……”
呼尼托巴像是在提示或是警告瑶琪格格一样，话完，本鱼声再声，瑶琪格格不解的眼眸里溢涌着复杂的眼神。
瑶琪格格追至殿外，只看见流星的最后一缕身影，她不由得寻思呢喃道：“他……他会是谁？我怎么感觉……那么眼熟，特别是他的伶漠眼神，怎地给我记忆那么深，他……他倒底是谁呢……”
两相相互眼熟的人，都记不起对方是谁。
人生，就是如此，也许在你某次偶然的机会里，和她擦肩而过，你再忘不了她美丽的眼神，然而，再次的偶然相逢，你却未必能认出她是谁，已经找寻不到记忆中她的影子，蓦然回首，才发觉，是无情的岁月和时间冰封了你沉睡的某些记忆，让你已不再拥有激情。时空的转换，人道沧桑，残酷！
但，还有一个人，觉得更残酷，正因为时空的转换，该属于他的人生变了，该属于他的生活变了，该属于他的爱人，已不知何处。
失去亲人和爱人，是人间最大的痛苦，痛在心里，伤在心量。
残月，就像是做了一场连他自己都不敢想像的恶梦，他不知道这恶梦还要继续多久，此时此刻，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残月感受了失去老师刀魔的伤心之痛，他世上唯一的亲人在他十岁那年消失在仙之山颠，在雪崩中遇难，曾让他痛心疾首，如今，他又口尝到那伤心痛苦的滋味，似乎比失去老师更剧烈。
他在贞洁寨最高处的那块大石板上等了十天，睡了十天，厌倦了十天，寂寞了十天，痛苦了十天……
十天，并非一个很小的数字概念，对于一个在痛苦中煎熬，在伤心挣扎的人来说，十天比十年更长。等待之苦，最让人难以消受！
你尝试过度日如年的滋味吗？
残月十天前就到了贞洁寨，这是数月前离开贞洁寨后第一次回来。
在回贞洁寨的路上，他几乎是一路带着最欣悦的笑容回来的，他的心里想着：见到美媚罗曼的激动时刻，还有女王飘，他一直祝为兄弟的小贝贝克，还有葱老大，小****头……他们肯定会为他回到贞洁寨，而欢呼起来，肯定会为他办一桌最丰盛的宴席为他接风洗尘，会问他这些时间里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罗曼一定会指着他的身尖又爱又恨地臭骂他一顿……
想像的东西，梦幻的世界，都是美好的！
然而，苍天总是弄人，残月想像中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他回到贞洁寨后，才发现他原拥有的一切突然间失去所有，贞洁寨的一片片房屋还在，残月那些偷盗专业班的兄弟姐妹已不知何踪。
人去，屋已空。从屋中的痕迹中发现，兄弟们离开贞洁寨已有一段日子，至少也有二十天的时间，二十天，他们可以走的很远。
他们会到哪里去？十天来，残月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只能问天问地，问自己。本以为可以回到贞洁寨团聚的残月，回到贞洁寨倒是接受了他无法接受的致命般的打击。
如果你要问残月在这人世间还有哪些亲人，他保证念毫不持疑地搬出贞洁寨的大班人马，他早已把贞洁寨的兄弟姐妹视为亲人，失去他们，残月就像是失去半条生命。
残月已有些狂，急切的发狂！
他曾向人打听过兄弟姐妹的行踪，但他们本就是偷盗出身，行踪诡秘，不留下任何线索，所有回答他的人都会说不！
石板，还是那块石板。阳光，照在大石板上，铮亮泛芒。
还记得他曾逼着小兄弟小****头在大石板上说女王飘的女性“秘密”，在大石板上给那些刚出茅席的小兄弟们讲晕故事……石板依旧在人已空，只剩寂寞无聊的残月，就仿佛是无头苍蝇一样傻傻地等。
他想：大概女王飘还会会派人回来……
他决定：等十天，一百二十个时辰一过，他必须离开，速返哈夫多多岛，因为，他还带着霸天的秘密任务，一个重要得可以让哈夫多多岛覆天翻地的任务，他必须亲自并及时地向霸天呈述他搜索到的危险情报。
距离他决定等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时辰。他还在翘首以待，殷切地希望希望不要破灭，哪怕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有人告诉他他们还活着的消息就好。只要活着，就有见面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