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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路之上,他没有再说什么,却是不断的用自己天真的脑子苦想着。

不知不觉间,聂小迪只感觉到,似乎整个世界都莫名的变得格外的安静与沉重,甚至是冰冷。

刺骨的风划过他的面庞,让他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冷颤。他的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一阵恐慌。连忙加快了脚步,想要跟上前方的叶莲。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分明的可以看到,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叶莲的身影却是越来越远,任由他如何加速也无法跟上。

更加让他恐慌的是,前方的叶莲似乎完全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一般,只是依着那样的速度的走着,速度虽然不快,却是在慢慢的远离他而去。

莲姨一直都很关心他的,如今的这一反常的表现,让他的心中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便如同此刻的他已经置身于一个可怕而冰冷的梦境之中一般。

如此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心中恐惧万分,想要追上前方的莲姨,却是怎么努力也无法接近。惊恐万分的他开始大声喊叫。

只是,一句话刚落。

眼前,那个他要追上去的熟悉人影,却是在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迎面走来的老者。那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右手杵着个拐杖,左手持一面黄色方旗,方旗之上,书写着“上窥天意”几个大字。在那大字左右两侧,还有一对小联。历史巨轮,由我安排。时空斗转,难逃我眼。

如此大言,若是让别人看到,不知道要被笑到什么程度。

不说别的,就那一句“上窥天意”就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嗤笑了。天意,这个世界,没有神袛,所谓天意,所谓命运,乃是世间万物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所共同决定的。哪怕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有时候也会不知不觉的改变着你的命运。如此变幻万千,又虚无缥缈的东西,又岂是一个人可以预测的。

而那两列小字,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这个世间,又有谁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历史巨轮,由我安排。时空斗转,难逃我眼。

在方旗两侧,挂着一对金色铃铛。“叮--”聂小迪可以清楚的听到,那铃铛的声音,放佛来自于天外,回荡九州,震入耳际,幽幽不绝。放佛勾人如梦,又放佛,将人置于了混沌之中,迷失了自我。

聂小迪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对面走来的那名老者。

放佛这整个世界乃至他自己都已是虚幻,一切都静止了,唯有那老者方才是真实的存在的。

他就那样的站在他的对面,一瘸一拐的走来。带给聂小迪,除了震撼与恐惧,再无其它。

他那浑浊的目光,仿似极为的深邃,微微抬头,就那样的,异常平静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懵懂少年,而后,依旧那样的不急不慢的一瘸一拐的走着。

聂小迪呆呆的站在原地,满脸震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老者,没有再动一下。

然而,就在这老者从他的身边而过的片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右手被老者拉住了。

聂小迪吃了一惊,目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瘸子老者。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所能够理解的范围了。他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老者。而后,用力的抽动了被拉住的右手,试图将之拉回。只是很快的,他便是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抽动分毫。

那老者一动不动的背对着聂小迪,神色复杂的闪烁了一下。然后回头,竟是对着聂小迪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呵呵,这位小友,如此慌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摸你手心的脉络,却是察觉到了小友很不同与常人哦……”

闻言,聂小迪脸色变了变,他边用力的想抽回右手,边警惕的看着那老者,鼓起了勇气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又与你无关。”

他用力的抽动右手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最近应该不会太平无事哦……”

聂小迪闻言,脸色变了变。只是,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相像,当下,哪里还敢与之有过多的交谈,便是不耐烦地说道:“那又怎么样,快点放开我!我要回去……”

聂小迪说着就要离去,却是挣扎了好一会儿,丝毫没有作用。

他的心里只是暗暗叫苦: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怪老头,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力气居然还这么大。更可气的是,他还被这么一个怪老头拉住不放……

“你究竟想干什么?”聂小迪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焦急问道,他使出了力气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是依旧没有丝毫的作用。

“自然是帮你指明方向了……”老者嘿嘿一笑说道。

聂小迪愣了一下,而后,眼前早已经是一片黑线了。

这不仅是一个古怪老头,还是死缠烂打形的。

他哪里会听他的胡言乱语,准备离去,却是手被人家拉住,脱不了身。

他也曾听人说过,像这样的怪人,若是逮到了机会,可是从来都是很持之以恒的纠缠下去的,除非让他们完成他们的“目的”。

想到这里,聂小迪只得自认倒霉,很无奈的顺着老者的意思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闻言,老者的脸上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手心摊开,像是讨钱一样对着聂小迪。见状,聂小迪憋了憋嘴:“干什么?”

老者嘿嘿一笑的说道:“废话,当然是泄露天机应得的报酬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对于面前这老者也彻底的无语了。

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居然还这么的无耻。

只是,想到之前,那让他感觉到恐惧的一切,聂小迪对这老者还是有所顾及的。虽然在平日里,他有那么一点“无法无天”。但是,他也是明白,面前的这古怪老者,可能有那么一点大言不惭,却也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

虽然他脸色难看,憋了一肚子气,却是很不舍的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递到了那老者的手心。

“这么点?”老者眉毛紧皱的看着聂小迪问道。这话说的,好像他是聂小迪前来讨债的债主看到对面只给了不到一成的欠款一样。看到聂小迪满脸扭曲。

那可是聂小迪身上所有的钱啊,足足有几百枚,足够一个普通人生活个一两年了。这莫名其妙的钱掏的聂小迪心疼的滴血。没想到,他忍痛的给了,这看着穿的破破乱乱的老头,居然还嫌少。

听到那老头的话语,聂小迪简直气得没差点跳起来,满脸怒意的说道:“那你还想要多少?”

只是,听着聂小迪这暴跳如雷的话语,那老者满脸怪异的看着聂小迪,反问道:“问题是,你身上还有吗?”

这一句话,把刚刚还气的暴跳如雷的聂小迪一下子噎住了。

看着别噎住了的聂小迪,那老者嘿嘿一笑:“我说你年纪小小的,火气倒是不小啊。小家伙,别生气了,这钱财嘛,乃身外之物,你就别……”

他说到这里,却是脸色一翻:“嗯--就这点钱,还不够我吃顿饭,亏大了……”

聂小迪听到这话,真是气得直跺脚,骂他的话几乎就要破口而去,却是惊讶的发现那老者的右手食指伸出,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胸前点了几下。淡淡的光在他的胸前闪烁了一下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聂小迪只觉得那一刻,仿佛有一股极强的禁锢力量瞬间袭在他的身上。几乎全身所有的一切都禁锢了。

转眼之间,天地一片黯淡。

整个世界似乎都平静下来,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梦之中的聂小迪感觉到无边的黑暗中,竟然有光芒透了进来,一束,两束,三束……

片刻的功夫,四周的一切豁然开朗。

聂小迪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那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而聂小迪就站在那样的天地间,仿似一颗沙粒般渺小。

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抬头,看着空中。

片刻之后,原本还是艳阳高照,却是莫名其妙的慢慢消去了光明,失去了其应有的光泽,天越来越暗,越来越黑。浓密的乌云在高空翻滚着,急驰着,乌云中,还闪烁着异常奇异的闪电,不停的跳动着,时而如骏马奔向四方,时而消失不见,时而闪耀出耀眼的夺目的光彩。并在那边不断的激起恐怖的能量波动。

刹那间,黑暗笼罩在整个天地之间,仿佛世界末日将至。

风在怒吼,黑色的云在高空奔流,翻滚。

大山的那边,天际,那里的乌云几乎像是远处黑夜里的一座巨大的黑山,阻断了所有人的视线。那里,奇异的闪电布满了整个天空。带着毁灭性的能量波动飞速地传向远方。

刺眼的闪电时而窜上涌动翻滚着的乌云,时而击下无边辽阔的大地。那闪电释放着耀眼的光芒,便是这乌云下的大地最为亮丽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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